她把车停好,下车跑过去。
正到岔路口时,蒋献上来?了,一把搂住她,气喘吁吁道:“我,我刚才走错路了,返回后天快黑了,就开始抄近路。我小路那边看到你?好几次,一直喊你?,你?都听不到。”
施璟推开他,劈头盖脸抬头往他胸口、肩上拍打,“不在原地等着,乱跑干什么!还抄近路,大晚上的,你?认识路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来?接我。”蒋献握住她的手腕。
这?话无疑火上浇油,施璟更生气了,“我有说过不来?接你?吗,谁让你?自作?主张乱走的?”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怎么打我骂我都成。”他紧紧握着施璟的手,试图让她冷静。
施璟甩开他的手,大声训斥他,“以后没我的命令,你?就原地等着,不准乱走,乖乖在原地等我,听到没有?”
“听到了。”
摩托车车头大灯虽然开着,但也不能清晰地照亮这?边的小路,蒋献扶着施璟的胳膊,“要不要我背你??”
“不要,快点走。”
小路仅容一人?通过,施璟走在前,蒋献跟在后。他虚虚拉着施璟的袖子?,见施璟没拒绝,就一直这?么拉着了。
回到公路边,蒋献主动去扶住车头,“我来?开吧。”
“嗯。”施璟不冷不热应了一声
蒋献坐上车,把车子?倒好。施璟坐上后座,跟他后背还隔了一拳的距离。
“搂着我,注意?安全,可别让排气管烫到了。”蒋献把车开动起来?。
施璟语气硬得像河边的鹅卵石,“什么姿势能让排气管烫到我?”
“那你?坐稳点。”
开车到村口的混凝土钢筋桥,贺临拿着手电筒就站在桥头的纪念碑旁,那块写着“捐桥人?:施璟”的纪念碑。
车头灯照过去,蒋献看到贺临了,故意?不停车,载着施璟从他身边飞速驶过。施璟大声吼他:“贺临在桥头那里呢,你?停下!”
“啊,你?说什么?”他故意?装傻充愣。
施璟朝继续朝他耳朵大喊:“贺临在桥头那里等着呢,你?快点停下。”
桥头离施璟家不远,蒋献这?么开着,就开到了施璟家院子?外?面。停下车后,这?才故意?问?:“你?刚才说什么,贺临在桥头那里?有吗,我怎么没看到?”
施璟火冒三?丈,拧了一把他的耳朵,“你?瞎啊,他就站在石碑边上,你?真是找抽,挑拨离间?是不是?”
蒋献挠挠头:“哪有,大晚上的,我一直盯着路面看,哪有闲心看旁边。”
施璟不再跟他啰嗦,给贺临打了电话,贺临说他正在往家里走。
五分?钟后,贺临回来?了,施璟就站在院子?的铁门口等他,蒋献早已进厨房做饭。
贺临抱住她,抱得很紧,“很担心你?,我都打算去找村长,想借他的车去找你?了。”
施璟拍拍他的背,“没事?,都怪蒋献。他以为我不去接他了,就自己抄近路,结果还走错路了。刚才路过桥头,他没看到你?,就直接开过来?了。”
“嗯,先进去吧。”
蒋献满头大汗煮饭做菜,三?人?一起吃完,已经是九点。他匆匆去洗个?澡,头发都没吹就上楼去,施璟也没问?他在忙什么。
直到她和贺临上楼进入房间?,才看到蒋献拿着新的床单被套,在给他们铺床。施璟眉头紧皱,扯了一把他的胳膊,“你?是不是有病啊,蒋献?”
蒋献显得局促,手上忙碌不停,“我早上把你?的床单被套都拿去洗了,现在还没干,只能换新的。”
“你?洗床单干什么,又不脏。”
蒋献嘴唇紧紧抿着,什么话也不说,一直在铺床。
贺临上前一步,拉过被套,“让我来?吧。”
蒋献看了一眼施璟,眼?询问?她的意?见。施璟不耐烦“啧”了一声,“你?赶紧走吧,回自己房间?睡觉去,别总是干这?种怪怪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蒋献这?才离开她的房间?。
他一整晚都在注意?听隔壁动静,除了偶尔细碎的聊天声,没有其它的声响。
次日,施璟又带他们两个?去给果树涂白。
如法炮制,回家时,施璟先开车送贺临到家里,才折返回去接蒋献。这?次蒋献不敢再乱走,甚至也不顺着原路先回,就乖乖蹲在原地等候。
国庆节八号这?天,该收假了。
施璟的票她早就买好。贺临和蒋献也都先后买了自己的票,想办法改签和施璟连坐,但车票紧张,还是没能改签成功。
就这?样,三?个?人?分?别坐在不同的车厢。
回到城里,施璟继续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层,蒋献和贺临各回各家。三?人?之间?有种妙的平衡,没有再发生争吵,但隐隐约约又有什么东西在伺机而动。
施璟很快办好离职手续,叫林婉和焦霏出来?约了一次饭,跟她们讲了自己要开工厂,回收旧电动车的打算。
焦霏一如既往支持她,“你?要是钱不够,就跟我借。”
“够的,我之前搞二手车的时候,攒了不少了。”
林婉跃跃欲试,想辞掉工作?,和施璟一起干。
施璟想了想,不能让林婉跟着自己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