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息。”经过这番情绪波动,本就虚弱的身体可能受不住再发烧。
傅朝闻披上大衣转身要离开病房,俞寂慢半拍拉住他的衣袖:“少爷不生我的气了吗?”
“谁说的?”
捏到俞寂的把柄,傅朝闻骨子里的劣性很快显露出来,那双桃花眼睨着俞寂,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话。
荤话带着温热的吐息传进耳朵,俞寂眨了眨眼,本就红通通的脸色,瞬间像被开水烫熟了。
傅朝闻有试探的意味在,他刚刚给俞寂测体温时无意撩起来的火还没消解,而且听说发烧的人,口腔很热。
说着玩的成分多,他是真的没想到俞寂居然愿意为他做那事儿,而且是没有太多的犹豫。
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俞寂就已经自觉地半跪在地板。
这是他在翰城学的讨好男人的方法,是最常用也最需要熟练掌握的。
前辈曾提醒他说要是惹男人生气时,所有的道歉都比不得这招管用。
管不管用俞寂不知道,他并没有亲身体验过,以前也没有替别人做过,他特别厌恶那种恶心的事情。
但是只要想到对方是傅朝闻,所有的厌恶都莫名消散了,他很确定自己是愿意的。
这过程持续近半小时,静谧晦暗的病房只剩交缠的吐息,和偶然传来的低吼,以及后面响起的剧烈咳嗽声......
最后俞寂哭得抽抽搭搭,快要瘫软在地的时候,傅朝闻终于肯放过他。
他被揉得乱糟糟的白色毛衣,也变得湿哒哒的,周遭的空气中,弥漫着股明显的腥味儿。
这事儿的过程中俞寂没觉得多难堪,完事后,俞寂后知后觉地害羞,连滚带爬钻进被窝里。
反正事态发展到现在这地步,他也没有什么脸面可言,捂着被欺负得酸痛的脸颊牙齿,索性直接装死好了。
得到释放的傅朝闻走近,拍了拍被窝里俞寂的屁股。
冷冷命令道:“嫂嫂的技术不怎么过关,明天晚上回家去我房间,再试试。”
俞寂闻言呜咽一声,还来?!
病房门缓缓阖住,发出清脆的响声,俞寂从被窝里钻出来,脸颊两侧红得简直不像样。
傅朝闻离开那间病房后,喊了傅家的两个保镖去守着俞寂,既是怕他半夜再发烧难受,更重要的是提防傅玄。
即使已经是深夜,医院这种地方也吵闹,患者疼痛的呼喊和家属绝望的哭叫,时常传来。
傅朝闻没有走,而是又买了盒香烟,来到医院的吸烟室,手揣着裤带靠墙毫无节制地抽。
一根接着一根,抽完的烟蒂不断地被扔进垃圾桶,连吐出来的缭绕烟雾都带着忧愁。
俞寂刚刚的话还在他脑海回荡,他说大哥温和善良,根本不是能做出那种残忍行径的。
七年前,还年轻气盛的傅朝闻也这样想,他不信他崇拜的大哥会杀害他们的父亲。
但是傅景明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和希望——
朝闻你别问了,就是我。
打那之后,傅朝闻就对傅景明彻底失望,兄弟两人形同陌路,母亲将集团的股份转交,罹患重度抑郁住进精病院。
直到半年前母亲也去世,他和傅景明的关系没有半点缓和,他对这件事情极其不理解。
集团是他们父母全部的事业和心血,身为傅家大少爷,大部分的股份早晚是傅景明的。
他到底有怎样的动机,真的是等不了那十几二十年吗,还是怕父亲把股份都给自己?
冷风呼呼地往吸烟室里灌,越往深处想傅朝闻就越难以清醒......
一阵急促的铃声唤醒了他。
来电是陌生号码,傅朝闻仰头考上靠在冰冷的墙壁,拿出嘴里叼的烟,接通了电话。
那边一出声,傅朝闻瞬间清醒过来,对方不是正常的人说话的声音,而经过特殊处理的,类似机械音。
他似乎很了解傅朝闻,而且目的很明确:“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把我知道的部分真相告诉你。”
“七年前你父亲丧生的的那起事故,既是场蓄谋已久的谋杀,也是非常可悲的意外。”
黑暗里,傅朝闻沉沉的眼眸,随着燃烧的烟头不断地明明灭灭:“你什么意思?”
那边停顿片刻,继续道:“其实当时出事故的那辆奔驰车上,本来不应该有你父亲的,最不该有的就是你父亲,谁知道会阴差阳错的......”
对方说话时有些许的动容,他的话惹得傅朝闻双目赤红:“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原谅我不能把全部的真相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在这场事故里你大哥是无辜的。”
“无论是谋杀,还是意外,都跟你大哥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独自承担这件事并隐瞒七年,全都是为了保护你。”
傅朝闻双拳不自觉越攥越紧,“你说得倒是好听。”
“故意杀人的罪名,被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给洗清了,敢管傅家的事情,你想好后果了?”
“傅朝闻你冷静点,你要相信我,我说的全部是事实,你大哥已经够难,别再继续误会他。”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请你给我说清楚讲明白,你到底是谁,你打这电话什么意思,还有什么叫不能告诉我全部真相,我父亲的事情我不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