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不是傅玄拦着,以叶清的狠绝早就把梁漱碎尸万段,让他生不如死。
傅玄渐渐靠近梁漱,小心翼翼地抬手把梁漱搂进怀里,颤抖着呼吸凑近他的耳边——
“不杀你不解恨,可是杀你我又舍不得。”
“梁哥,我的处境我的死活,对你而言原来就那么不值钱啊。”
“你甚至可以为俞寂和傅朝闻和好,这么点破事儿就断送我后半辈子,我在你眼里也是活该给人当垫脚石,我的这条命就这么贱。”
梁漱鼻梁和眼眶涨得酸涩,闭了闭眼根本没有力气推开傅玄。
他淡淡道:“杀人偿命。”
“我他妈的可以杀人偿命!”
傅玄急得双目赤红,暴起拽住梁漱的衣领把他逼到墙根:“但不该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这......有区别吗?”
听到这句话,傅玄一下就熄了火,他目光呆滞懊恼地抱着头蹲在墙角,瞬间泪流不止。
梁漱对傅玄而言是不同的,他却忘了傅玄对于梁漱来说是什么......
傅玄是折磨梁漱的人,是囚禁梁漱的人,是为了做完美性爱给梁漱**的人,梁漱似乎恨透了自己......
他最终闷着声音,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显得虚伪的真心话——
“梁哥,我真的喜欢你。”
梁漱低头良久地沉默着,向来能言善辩的他居然说不出话。
第04章 他要带梁漱出国
还是傅玄先打破了这种致命的沉默,他身体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走到桌子前仰头猛灌了杯凉水。
灭顶的冷意顿时从头贯彻到脚,甚至连牙齿都在不断地打颤。
“梁哥,能给我做顿饭吗?”
他的语气卑微又可怜,在昏暗的灯影里哀戚地望着梁漱:“我都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有什么事儿之后再说行吗?”
梁漱没动,而是平静地望着他,反问道:“你知道该怎样做的对吗?”
傅玄点了点头,垂下眼睛没说话。
看他的笃定的情,梁漱便往厨房走去,傅玄立刻卑微地跟在他身后恳求道:“白糖拌饭好吗?”
梁漱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便自顾自走到水池边淘米蒸饭。
望着熟悉的背影,傅玄眼底逐渐弥漫出强烈的占有欲,以及贪婪迷恋的色。
他伸出手试探着碰了碰梁漱的后背,见对方没有过多抗拒,便壮着胆子抱住梁漱的腰,额头贪恋地抵在他的后颈。
闻着毛衣上清淡的香皂味儿,傅玄闷闷地问梁漱道:“梁哥,我......我真的做错了吗?”
梁漱低着头静默片刻,无声无息地挣开了傅玄的手臂,回身认真地看着他——
“你这不是普通的小偷小摸,是杀人是违反法律是在犯罪,剥夺别人生存生活的权利,你当时甚至还不满十六岁,你怎么敢啊?”
“你和叶清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一条鲜活的生命走到尽头,给美满家庭造成了伤害,你们所做的事情没有错吗?”
“这是你赎罪的机会,现在主动自首还能获得减刑,吃完这顿饭跟我去警局吧。”
傅玄低头笑了笑,态懒散地倚着后墙,满眼悲哀地仰头望着天花板,“这些话你说得好轻松啊,梁哥。”
“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我被关了三年,每天都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是我生来就命贱吗,生来就活该被这样不公平对待吗?”
“我没见过我亲妈,没有人看见我,没有人在乎我,只有我才能救自己,我被打得不省人事去报过警,结果是被送回来继续挨打。”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梁哥,你告诉我啊,那种情况下我没权没势又走投无路,怎样才能脱离他们的掌控?”
“我当然知道那是绝路,那是犯罪,但是梁哥你有没有想过,当时我没别有别的选择,只能用我后妈的命来换我的命,否则我迟早被他们打死......”
“梁哥,我现在说的这些话真不是借口,但凡有其他的路,我都不会这样做。”
傅玄眼眶逐渐变得湿润,他抬手痴迷地去摸梁漱的脸:“如果我早点遇见你该有多好,你哭你笑你骂我都是真心实意的,没有戴着伪善的面具。”
“梁哥,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怎么没办法回头?!”
梁漱情绪激动地握住傅玄的手,“你跟我去投案自首,为你过去所犯的错误承担责任,出来以后就重新开始。”
傅玄点点头,深深看着梁漱:“好。”
二十分钟后,饭闷好了,梁漱拌好白糖端给傅玄,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不知怎么的,梁漱总觉得胸口发闷,他实在不想承认他有点可怜傅玄。
一切犯罪都是有原因的,上一辈的恩怨落在他头上很不公平,梁漱也很想早点遇见少年时的傅玄,或许那些事情有办法改变。
现在说那些已经晚了,目前最好的出路就是去警局自首,接受法律的审判为过去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