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城中村灯红酒绿,满满的都是市井气息,但在偏僻些的角落里,恐怕租住在这的人都很少踏足,一些老平房里住的都是上了年纪的本地土着。
明暗的巷口,一位麻衣老者恭谨的站在一旁,而他自光恭敬看着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学生。
张文斌一到,就戏虐的笑说:“说个话而已不用上人家小孩子的身吧。即便他是明时童也不好,会耽误人家写作业明天上学的。”
小学生模样的人开口却是一把苍老的声音:“不愧陈伯口里尊称一声仙家,阴差们说你法力通天我还不信,看样子确实是我少见多怪了。”
“即便如此……吾在庙内,恭迎大驾。”
声音飘渺散去,小学生模样的人一个哆嗦,好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陈斌,突然朝旁边的老人说:“爷爷,这人不是妖怪啊。”
那位老人面露惊惧之色,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朝张文斌抱歉的一笑:“仙家别在意,童言无忌。”
张文斌倒是无所谓,看了看孩子笑说:“这小孩有意思,天赐福缘可以通明,当个地伯公什么的不在话下。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太耽误他的正常生活了。”
“也,也是……”老头子尴尬的一笑,有点畏惧的看了看巷子深处。
张文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孩子八字弱,是带上山还是在哪碰了脏东西吧,当城隍的住庙童子倒是个好办法,是个积德的好事就别多想了。”
“是是,仙家里边请。”
张文斌抬脚朝巷内走去,小孩子认真的看着这个背影,朝着爷爷说:“爷爷,怎么感觉这里有点变了。”
“没事,咱们回家睡觉去咯,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嘛,爷爷送你上学顺便给你买那漂亮的铅笔盒。”
巷子的深处,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建筑,院外是现代化的照明灯,而院内则是比较传统的黄油蜡烛和灯台。
张文斌一进来直接在太师椅上一坐,打了个哈欠说:“不是我挑毛病,你们城隍怎么说是人间善,别把自己地盘搞得那么阴森好不好。”
供台上的相用红布盖着,回应张文斌的是那把苍老的声音:“仙家倒是爱说笑,城隍庙一向是阳间明地,自古便是如此。”
张文斌点了根烟,慢条斯理的说:“直说吧什么事,你城隍爷都搞不定没理由我搞得定,再一个那个姓陈的小老头也算有能耐的,他搞不定的事肯定很麻烦,先说了是麻烦事的话我可没空理你。”
苍老的声音响起:“仙家玩笑了,吾等城隍论法力哪比得了你们这些潜修之人。不过是有幸受人香火,得地府垂青管理一地阴事魂行,哪敢与仙家相提并论。”
“老东西别废话了,你越谦虚就越没好事,少给我来这一套,赶鸭子上架的话你就找错人了。”
张文斌翻起了白眼,说:“你再废话,我就没空听了。”
“仙家留步!”
本地城隍爷犹豫了一下,说:“是这样,本地阴差在拘魂的时候,遭遇了生魂的抵抗,由于那人有家护体所以被它跑了还抢走了锁魂链。”
“我去,胆子那么肥,这不是公然的和地府叫板,造反嘛。”
张文斌一听,立刻骂骂咧咧道:“那你还等什么啊,什么狗屁的家不就是奉养的妖怪嘛,我就不信了那种小玩意打得过你,你城隍爷就算不用法宝也能搞定这事吧。”
“就算搞不定,直接上打报告啊,地府八位爷随便来一位就能搞定。要是2爷出马的话别说他什么家护着了,就是有仙护着都照样没面子。”
城隍爷有点尴尬的说:“仙家啊,你曾与冉闵大帝相交莫逆,地府里的这些门门道道你比谁都清楚,又何必挖苦我呢。”
这确实就是在挖苦,城隍爷管辖一地阴事,麾下阴差即便修为不强,但手里拿的全是针对性的法宝。
按理说别说生魂了,就是一般的恶鬼都能轻松搞定,一般也不会有人有胆子和地府做对。
不过事情总有意外,出了这事证明要么你粗心了,要么那家确实强,但再强也不至于比城隍爷强吧,哪一地的城隍爷都不是好惹的狠角色。
不过嘛地府也是官场,事情要是需要他城隍爷亲自动手,那就可以视为是大魔祸乱人间了,所以城隍爷镇守一地一城是不能轻易出手的。
而且这事也不够资格让他亲自出手。
上报地府的话也太丢人现眼了,随时被人嘲讽一句你治理无能,所以有时候这些事,城隍爷都会拜托辖区内的这些能人异士去解决。
一般而言,县官不如现管,大家也愿意给城隍爷这个面子。
即便都不太愿意和他打交道。
“对了,冉闵那家伙进了地府以后怎么样?”张文斌瞬间八卦心起。
城隍爷心生畏惧的说:“地府也是冷清太久了,冉闵大帝答应不扰乱正常的轮回秩序,五方鬼帝就答应了他的要求。现在应该在阿鼻地狱和五爷六爷打的不可开交,据说整个十八层地狱都在晃动,这一仗也不知道要打多少年才有个结里”
张文斌不禁嘀咕道:“这孙子,还真记仇啊。”
可以想像地府方面多头疼,尽管冉闵不似孙悟空大闹天宫那样无解,但好歹是人族之杰,被封印了数百年现在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估计被封印的时候也没少领悟。
他可是初代城隍之一,地府里最着名的反骨仔,论单挑战斗力之强,估计可以吊打八位爷中任何一位,在他们这圈子里绝对凶名赫赫的城隍爷也不想提这些事,赶紧说:“仙家,这次的事情确实不棘手,只不过不宜多宣,原本是想让陈伯出手就可以的。不过他与那家有旧所以不合适,就向我推荐了您。”
“虽说杀鸡嫣用牛刀,但对于仙家来说只是顺手之劳,还请仙家帮忙。”
“有什么好处。”
张文斌很是直接,说:“我不是你辖内之人,二嘛咱们之间也没交情,你当了那么久城隍该不会和我说结个善缘之类的屁话吧???”
“这……我这是小城小府,难有东西入仙家法眼。”
城隍苦笑了一下,说:“仙家,被抢的这位阴差说认识您,我才大胆的请您过来一趟。”
“认识我?”张文斌抬眼看去。
从后边走出,应该说飘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是以前照过面的阴差老头,这会被揍的多少有点鼻青脸肿。
张文斌摸起了下巴:“这老头不说多强起码也不弱啊,能揍他一顿枪走东西的,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城隍爷讨好的说;“若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自然不敢麻烦仙家出手。”
“得,被抢法器可是大罪,这阴差的资格就没了而且你城隍也得被追责吧,看在这小老头帮过我几次的份上我就去看看怎么回事。”
张文斌站了起来,伸起了懒腰说:“天亮之前就得解决对吧,那就不废话了!”
“多谢仙家,曰后若有差遣,小庙定当竭尽全力。”
“得了吧,就你们规矩那么多,能帮上什么屁的忙,碰上事能睁一眼闭一眼我就烧高香了。”
离开村中村的城隍庙,路口有一宾士在等着了,是林国雄的手下阿耀,上了车张文斌意味深长的说:“老头子你倒是会顺秆子爬啊。”
阿耀赶紧解释道:“先生,阴差大人说我与他有缘,将我记名在城隍庙里当阳差,所以一听是为您办事我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林总裁也怕耽误您的事。”
阴差老头不好意思的一笑,这阳差说的好听在过去就是庙里的工作人员,记名的话那就是一纯跑腿的,直说的话就是免费的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