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忘了……你对天下武林人宣布过,说你是佛的儿子、天的儿子、善的儿子。那好,你不去算了。我已对师父在天之灵起过誓,我是必须去杀了世宗皇帝的!”
说着,董秋萍身于一掠,便向京城方向急射而去。
古长启身子一晃,挡在董秋萍面前,情急道:“秋萍,你不能去!”
“让开!”
“你不能去!大内之中,别说陶仲文一党武功非同小可,就是大内侍卫中,也是高手如林。你的武功…… ”
他本来想说“你的武功太低”这句话,忽然想起她才受度了她师父的百几十年太阳内力加上她自己本身靠灵药助练的近百年内力,如今一身功力已是武林少见。再加太阳内力本身至阳至刚,霸绝武林,只怕还真的可以去皇宫闯上一闯,放手一搏。
董秋萍冷笑一声道:“我的武功太低?是不是?比你算低。比言掌门、佛陀、陶仲文也可能不及。但要暗杀淫皇,却是办得到的。那些大内侍卫也拦不住我!你让开!”
“可是,你不能因为师门恩怨乱了正统,给天下百姓带来大祸。”
“杀了一个朱家皇帝,朱九自有别人登基,怎么就乱了正统了?”
“这个”古长启一时语塞,说不出理由来了。
董秋萍身子一晃,又问京城射去。古长君情急之下,身于一晃,急追上去,将董秋萍一下子拦住,道:“秋萍,不可!”
“为什么不可?”
“这皇帝还是乱杀不得的!”
“为什么杀不得?杀了世宗,换一个姓朱的,或许比他还好些。”
“也可能更坏。反正这皇宫中的事太微妙,稍一不慎,就会祸及百姓。咱武林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么多武林人都插手了,咱们为何就插手不得?”
“这个”,古长君又语塞了。
翠薇仙子第三次身子一晃,便向京城射去。
偏生这古长启是个死心眼。他师父十多年的教诲,他一时无论如何也丢不开。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又是身子一晃,追上去一把拖住了董秋萍的手臂。
董黄秋萍恨他三次阻挡,抬手想将他推开。哪知一掌推出,只见一道橙黄同色的光芒一闪,轰地一声大响,古长启的身子便被击飞出去,直落在五丈之外的草丛之中。而董秋萍自己身子也向后飞去,落在好几丈外的一块巨石下面,哇地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古长启站起身子,发了一下呆。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董秋萍会推击自己。好在他功护体,功力又比董秋萍强了不知多少。虽然被击飞出去,但却不曾受伤。
董秋萍自己更是莫名其妙。她想不到自己随手一推,竟能将古长启击飞,而自己受到反震,虽然反而受伤呕血,但却受伤不重。
她口角还在流血,人已一晃射近了古长启,一把抱住他,哭泣道:“长启,我击伤你了么?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推开你。”
“我明白。”古长启说,他笑着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长袍,说:“好厉害的掌力,将我的长袍都烧焦了。”
董秋萍注意一看,这才看见,古长启右肩的衣袍上,有一个就象是被火炭烧焦了的掌印。她急忙问:“你快动功看看,太阳内力窜入你的经脉中没有?”
“没有。你别着急。”
“你不怪我么,长启?”
“我怎么会怪你?只是秋萍,我求你,你别去杀当今皇帝好不好?”
“哎!”董秋萍一声年叹。“长启,我若答应了你,你叫我以何良心正视师父在天之灵?又以何脸面去见离恨门的师姐师妹?”
古长启想了想道:“你先疗伤吧。这事可以从长计议的。”
董秋萍盘膝坐下,以她师父往日教她的法门疗伤。真力一发努,犹如江河巨流一般在经脉中急速涌动,不时便将受伤经脉中乱窜的真力理顺调匀了。
她站起身来。
古长启惊道:“好了么?”
“好了。”她说,明白自己在眨眼间就将受到反震后逆窜不休的真气平息理顺,说明她的功力已入绝流。
董秋萍喜极而泣道:“长启,我这一身功力,全是师父给的。我又怎能不将师父终身的仇恨为她讨回?这太不公道了。你别拦我,好吗?”
她说着就要跪下去。
古长启连忙扶住她,明白她如此执着,正是天性纯正的缘固。当下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心中想的是以后有机会再行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