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很讨厌我,你知道吗?”罗罂粟把身子稍微往后仰了仰。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毕竟罗罂粟是当事人,罗素璋平时对她什么态度,她自然比我了解,也用不着我替罗素璋来掩饰什么。
罗罂粟轻声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九岁,是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
我大感意外,问道:“你们难道不是亲姐弟吗?”
罗罂粟也有些震惊,说道:“当然不是,我的妈妈和他爸爸是再婚,他连这个都没和你们说过吗?”但随即她释然的笑了笑:“他从来都不愿和你们提起任何关於我的事吧,只是没想到,你们做了一年的室友,居然连我和他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
“这个……”我点了点头,说道:“罗素璋确实极少跟我们提起你,我也仅仅只是知道他有个姐姐。”
这算什么回事,李路悠和乔念奴不同姓,也不是一家人,却偏偏是亲姐弟,而罗素璋和罗罂粟不仅同姓,而且还是一家人,却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两个姐姐看起来都有点弟控。
只是乔念奴对李路悠是男女之情,却不知道罗罂粟对罗素璋是怀有什么样的感情。
罗罂粟好像陷入了记忆,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微笑,自顾自的缓缓叙说起来:“我们的父母再婚后,两人的工作都很忙,所以管教罗素璋的任务,就自然的落在了我身上。之前一直没人好好管教过他,所以他小时候的性格非常顽劣,到处调皮捣蛋。而我不过大他九岁,那会也才正好成年,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自己都还没多懂事,能怎么办呢,还不就只能非常严厉的对待他。结果他被我打骂的多了,就越来越畏惧我,每次看到我,就马上躲得远远的,我一站到他面前,不管有没有犯错,他都立马低下头,只要我的声音一大,他甚至会吓的全身发抖。就连念大学,他本来也是想去天都大学,就为了逃离我身边,如果不是父母的强制要求,他现在恐怕离我有几千里远了吧。”
我一边听着,却觉得心里越来越发毛,以我的经验,当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和你倾诉她的内心,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罗罂粟的语气突然变化,冷冷道:“罗素璋现在还躺在医院,你知道吧。”
我急忙站了起来,说道:“知道,我还去看了他,但这场车祸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罗罂粟挥挥手,让我重新坐下,接着说道:“别紧张,我是警察,没有根源的事情,是不会诬赖你的。”
我坐下后,依然惊魂未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说道:“我和罗素璋是室友,陷他於死地的事,绝对不可能是我做的。”
罗罂粟冷声说道:“我己经在调查了,如果让我查出来是谁做的,我不会让这个人好过。”
她的目光闪动,给我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我毫不怀疑,这个让罗素璋断了一条腿的家伙一旦被查出,下场肯定会很惨。
“但是你!”罗罂粟话锋一转,说道:“做为罗素璋的室友,看着他跑去飙车,却不阻止,多少有些责任吧。”
我辩解道:“腿长在他身上,而且我是有劝过他的,但是他不听,如果这都有责任,那我真是无话可说。”
罗罂粟顿了顿,又说道:“那好,罗素璋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就越发不上进,还迷上了打游戏,这多少是受了你的影响吧。”
我极度无语,这都能怪到我头上,护短也太过分了吧。
罗罂粟见我没有争辩,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说道:“我们继续谈正事吧,说实话,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抵赖,还是说,你觉得只要抵赖,就可以把事实抹去?”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好气的说道,反正只要我坚决不承认,她拿我就没有任何办法。
罗罂粟嘴角勾起一个阴谋的弧度:“很多犯人,尽管我们非常确定他们犯了罪,但他们的嘴都像你一样硬,可是最后还是都成功定了罪,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感到大脑一阵致命的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