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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神龙首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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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阎罗一声厉吼:“你就是魔扇儒侠,难道我还怕你不成。”话声未落,手中薄剑,一式“野马分鬃”抖起两朵银花,分刺疤面人的左右肩井。

疤面人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已至对方身后,扇招一变,一式“鸾飞凤舞”,上迎,下打,左点,右敲,金光闪烁,万扇开花,对方上身要穴,尽被扇影笼罩。黑手阎罗骤然一惊,慌急间,翻手挥出一剑,身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

疤面人冷冷一笑,一声厉喝:“黑手阎罗,留下命来。”喝声未毕,身形紧跟升起,跃至空中,右手疾挥,一招“经天长虹”幻起一道耀眼金光,直击黑手阎罗的后胸。

黑手阎罗,身手果然不凡,一个云里筋斗,手中薄剑,舞起万千银锋,护住自己身形疾向地面下降。疤面人投鼠忌器,惟恐魔扇伤了自己的腾龙宝剑,处处受制,不敢尽情施展,因此,心中怒火高烧千丈。这时,一收扇势,身形闪电下泻,宛如划空流星。

黑手阎罗的身形尚在空中,疤面人的双脚已然落地。顿时一声暴喝,手中折扇,疾演“惨岳绝魂”,但见滚滚扇影,挟着惊人风声,瑞光闪烁,劲力陡增,激得地面,沙石旋转,枯草纷飞。飞天夜叉大吃一惊,救人心切,奋不顾身,嗥叫一声,疾向疤面人扑来。一声凄厉惨叫,发自黑手阎罗的口中,接着,鲜血如雨,碎肉横飞,一道剑光,如飞射出。

疤面人飞身一纵,出手如电,已将腾龙剑抄在手中,身形一旋,转身疾向飞天夜叉扑来。飞天夜叉一见丈夫黑手阎罗,翻身倒地,血肉模糊,怪嗥一声,飞舞狼牙双环,疾向疤面人迎去。疤面人剑眉竖立,满身血渍,脸肉曲扭,惨厉无比,左手扇,右手剑,上开天,下辟地,剑光扇影,惊风剑气,威势骇人,凌厉至极。

只听喳两响,环断疾飞。飞天夜叉,双环出手,惊得心胆俱裂,面色如土,一声嗥叫,闪身暴退。疤面人冷冷一笑,振腕吐剑,折扇疾挥,身形闪电欺进。耀眼金光中,白发人头疾飞,银虹疾闪中,飞天夜叉已被拦腰截断,三段尸体,继续前进八尺,洒出一道血路,看来惨怖已极。疤面人立顿身形,双目冷电闪闪,疾向四下环视。一声大喝,身形腾空而起,折扇一挥,身形如烟,疾向仓惶逃命的灰衣婆婆,电射追去。

杜冰姑娘看得粉面一变,疾将娇躯投进杜老英雄的怀里,并流泪颤声说:“爹,他的心够狠了,一气杀光,半个不留。”

杜老英雄听得一愕,立即沉声说:“冰儿可知川中七煞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狠毒残酷程度,较麟哥哥尤甚数倍。”

杜冰香一扭肩,恨声说:“我才不要喊他哥哥,脸丑心肠狠,一个白发婆婆也不放过。”

杜老英雄双目冷电一闪,微泛怒意,继而一想方才疗伤情形,又立即和声说:“冰儿,可知飞刀传柬,今夜要血洗霸王庄的是谁?如非苍天冥冥中将你麟哥哥遣来,全庄数百人,老少妇孺,无人幸免一死。”

杜老英雄见爱女依在怀中不语,又说:“况且,你麟哥哥的真相已经败露,势逼杀绝灭口……”

正在这时,一声惨厉惊心的尖叫,响撤四野,划破夜空,遥遥传来。静,一声惨叫之后,四野顿时沉寂下来。除了伫立墓地中的几棵孤松,发出呜咽似的轻微松涛外,再听不到一丝声音。散乱横陈在荒墓中的六具死尸,残腿,断臂,无头,血肉模糊,散发着阵阵血腥。惨厉,可怖,触目惊心。

片刻过去了,疤面人仍没有回来。杜老英雄全身一战,冷汗倏然由额角上流下来。杜冰姑娘虽然不喜欢鳞哥哥,但他总是第一个触及自己的男人,这时也不免为他的安危有些担心了。杜老英雄沉声低喝,说:“冰儿,我们快去看看。”看字尚未出口,身形已至数丈以外。

两道人影,捷逾飘风,疾向那声惨叫处驰去。来至墓地边沿,只见灰衣婆婆,瞪目张嘴,前胸洞开,仰面倒在血泊中。老英雄注目环视,哪里还有疤面人的影子?于是,双袖一抖,身形一纵,腾空数丈。身至空中,定睛一看,只见前面田野间,正有一个宽大黑影,缓步向前去走。

杜老英雄心头一阵狂喜,立即高呼:“麟儿,等一等。”呼声中,双袖向后一拂,身形闪电疾掠,直向前面黑影扑去。杜冰姑娘香肩微晃,白衫飘飘,也急起紧跟。

老英雄、杜姑娘,两人同时到达疤面人面前。疤面人情冷漠,双唇紧闭,呆呆立在田边,两眼闪着黯然光辉,满脸全身,血渍斑点,愈显得惨厉怕人。老英雄急上一步,伸手握住疤面人的左臂,颤声慈祥地说:“孩子,你怎可一声不吭,静静地走了?”

疤面人立即躬身说:“杜老伯,麟儿急事缠身,急待办理,所以想就此离去,麟儿自知失礼,请老伯不要生气。”声音清朗俊逸,极富磁性吸力。

老英雄假装不悦,说道:“急事再多,耽误半夜,也不妨事……”

女孩子总较心细,冰姑娘已看出疤面人眼黯然,必是真力损耗过多,虽然不想多嘴,但人家总有疗伤之恩。于是,未待老英雄说完,便冷冷地说:“进庄调息几个时辰,天明再走也误不了多少事。”

老英雄听到“调息”两字,顿时想起什么,急声关切地问:‘麟儿,你内腑是否受伤?”

疤面人微一摇头,笑着说:“没有,老伯。”

冰姑娘似乎有些气疤面人的倔强,任性,不觉琼鼻冷哼一声,竟嗔声说:“何必任性勉强支撑。”疤面人听了心头不禁有些光火,一瞪眼睛,但他忍下了。

老英雄看了,不禁哈哈一笑,慈祥地说:“麟儿,走,不要太任性。”说着,一拉疤面人,转面对微嘟小嘴的冰姑娘,愉快地说:“丫头,走啦。”于是,三道人影,尽展轻功,快如电掣,径向霸王庄驰去。

这时,东方天际已露出一丝曙光,远处,已传来阵阵鸡唱。片刻,三人已至庄外,墙上火把尽熄。老英雄扬声咳嗽一声,飞身纵上墙头,脚尖轻轻一点钢叉,飘身进入庄中。疤面人不便展露绝世轻功,也依势轻点叉尖,与杜冰姑娘,双双并肩飞入。举目一看,好大一座庄院,房屋栉比,建筑整齐,数百精舍,井然有秩。在每个角落阴影中,仍看到不少组暗桩,持刀控弓,箭扣弦上。

老英雄感慨万千地说;“麟儿,今夜如非你来,这座大好庄院,恐怕已到处烟火,尸体遍地了。”

疤面人立即谦虚地说:“即使侄儿不来,恶人恐也占不了便宜,我想老伯已有了万全对敌之策。”

老英雄不觉一阵愧然,说:“除了我与你冰妹,以死相拚外,就全仗住中精绝的弓箭手了。”说话间,三人越过一片屋面,来至一座精舍独院,院内假山小池,花草分植,显得雅静不俗。正中上房,室门大开,竹帘低垂,桌上高燃油烛,明如白昼。

老英雄飘身而下,转首对刚刚落地的疤面人,说:“麟儿,进屋坐吧。”说着,三人走上阶台,掀帘入室。室内,桌明几净,壁悬古画,右侧内室中,飘出丝丝淡雅的檀香气息。

蓦地,院中传来一阵脚步声。疤面人心头一震,转首疾望屋外。白影一闪,竹帘微动,冰姑娘已纵身飞了出去。疤面人趁机一看,见院中走来的,竟是两个睡眼惺忪的老佣妇。老英雄见疤面人的宽大黑衫上沾满了血渍,立即催促着说:“麟儿,快脱下来给你冰妹去洗。”

疤面人一面松解衣扣,一面说:“老伯,我自己来洗,如此血污的东西,怎好劳动冰妹妹。”“冰妹妹”三字刚出口,冰妹妹真的又站在面前了。疤面人心头一慌,立即脱下血衣,露出那件满绣折扇的乳黄公子衫。

老英雄的眼睛一亮,急问:“麟儿,你怎会穿着你孙叔叔的宝衫?”

天麟听到宝衫两字,问道:“老伯可是指的这件长衫?”说着,一手指着身上穿的公子衫,一手将血衣毫不经意地递给身边的冰姑娘。

冰姑娘柳眉一皱,小嘴微嘟,极不甘愿地将血衣接了过来,转身向门外走去。卫天麟伸手在怀里掏出粉蓝儒巾,向头上一戴,突然想起什么,立即急声说:“冰妹妹,还有这个也请你洗一洗吧。”说着,右手一拉,面具应手而落。

杜冰姑娘听了,芳心几乎冒火,一转娇躯,不禁呆了。她认为最丑最狠的麟哥哥,这时竟变成了一位剑眉朗目,挺鼻薄唇,面如冠玉的俊美少年了。老英雄一阵哈哈大笑,故意叱声说:“丫头,还不接过麟哥哥的面具来,快去洗干净。”

冰姑娘一定,只羞得芳心狂跳,粉面通红,出手如电,抢过麟哥哥手中的面具,白影一闪,不见了。老英雄又是仰面一阵快意的哈哈大笑,声震屋瓦,积尘纷落。就在这时,数声嘿嘿冷笑,破空传来。老英雄顿吃一惊,倏敛大笑,低头一看。烛光摇曳,竹帘微动,室内已没有了卫天麟的影子。

卫天麟闪身飞至院中,双肩微晃,已登上屋面,举目一看,前面屋脊上,正立着两个人影。一个蓬头垢面,鹑衣百结,一个秃头油脸,破旧僧袍。天麟一看,正是嫉恶如仇,游戏风尘,黑道人物闻名丧胆的武林二怪杰蓬头丐和秃头僧。于是,立即抱拳行礼,并恭谨地朗声说:“晚辈卫天麟,给两位老前辈叩请金安。”说着,躬身一揖到地。

这时,风声飒然,人影一闪,杜老英雄已来至天麟身边。老英雄一见二杰,似乎颇知这两位风尘人物讨厌俗节的怪癖,立即爽朗地哈哈一笑,扬声说:“是什么风,天还未亮就把二位吹到霸王庄,看来,我的陈年老酒又要破封一坛了。”

岂知,这两位年已过百的怪杰,四目电射,面色深沉,竟同时发出一声冷哼。天麟看得心头一震,老英雄看得面色倏变。只听蓬头丐对着天麟冷冷地说:“哼,你这娃娃,出道几天,便搞得江湖不宁,武林难安,风雨飘摇,人人自危,嗜杀任性,出手置人于死,手段之狠,无人出你之右。”

杜老英雄听了,脸上笑容尽失,暗为天麟捏了一把冷汗。卫天麟听得一愕,立即剑眉一竖,嘴唇下弯,脸上顿时掠过一丝轻蔑色。秃头僧小眼一瞪,怒声问:“小子,你是否觉得不服?一连几天,被你掌毙剑劈的高手,竟有二十人之多,谁有你嗜杀之甚,我秃头也自叹弗如了。”

卫天麟冷冷一笑,说:“久闻武林二杰公正无私,刚直不屈,嫉恶如仇,除暴务尽,是武林败类的煞星……”

蓬头丐、秃头僧两人未待天麟说完,便同时傲然说:“嗯,不错,这还假得了吗?”

卫天麟冷冷一笑,立即沉声不屑地又说:“今日一见,竟是两个沽名钓誉,欺世骗人的老糊涂。”

杜老英雄听得全身一战,立即叱声说:“麟儿不得放肆,怎可对两位老人家无礼?”

蓬头丐、秃头僧两人同时仰面纵声一阵狂笑,看来似乎气极了。卫天麟自信杀的都是恶人,因此自觉理直气壮,看了蓬头丐秃头僧两人的狂态,不禁心头倏然火起。于是怒喝一声说:“你两位不要仗着一把年纪,和在江湖上的一点虚有声名,便倚老卖老,恃技凌人,须知我卫天麟所杀之人,无一不是武林败类,我想你两位是有眼有耳朵的人,难道竟一些不知?”

蓬头丐倏敛大笑,虎目一瞪,厉声说:“好狂妄的小子,竟然教训起我老花子来了,不给你一些颜色看看,你怎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着,身形一闪,已至天麟身前,暴喝一声:“看我老叫花这招“赤手缚龙”……”声落掌出,一前一后,上擒下扣,向着天麟闪电挥出。

卫天麟冷哼一声,立展步法迷踪步,身形一闪。就在天麟身形一闪之际,蓬头丐一声大喝:“小子,想跑吗?”喝声中,身形一斜,两手已扣至天麟的两腕。

卫天麟顿时大惊,疾演迷踪连环。蓬头丐冷哼一声,身如随形附影,依旧两手似是扣在天麟的两腕上,看似扣住,实则十指是松。天麟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确信。于是,大喝一声,立展诡异无匹的幻影术,默记蓬头丐这招“赤手缚龙”的招式,并思破解之法。

蓬头丐看看扣住天麟两腕,突然一声大喝:“小子,再看我这招“后山打虎”……”说着,身形一闪,已进入天麟如幻的身影中,双袖一抖,一个疾旋,大喝一声:“小子,看我打虎啦。”喝声未毕,旋身已至天麟身后,右掌疾出如电,已拍向天麟的后胸。

天麟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手心立即渗出冷汗来。就在蓬头丐右掌微触天麟后背之际,蓬头丐身形一飘,已立身在另一屋面上。天鳞心惊之余,不禁一愕。蓦闻秃头僧大声说:“好小子,果有两手鬼画符,再接我秃头两招。”说着,身步摇晃,形如醉汉,直向天麟扑来,令人看后,真担心他会掉下房去。

卫天麟聪明绝顶,智慧过人,早已看透两位怪杰的心意,不禁一阵狂喜,立即聚精会,默记两老的招式变化。立在一侧的杜老英雄,一脸惊惶,汗下如雨,他做梦也没想到,武林怪杰蓬头丐那等的武功,竟然不是卫天麟的敌手。

因为,在他眼里看来,只见两条人影,幻成一团劲风,但听暴喝不断,掌影闪闪,只看得头晕目眩,直到蓬头丐飘身另一屋面,仍看得糊里糊涂。再听秃头僧说天麟果有两手鬼画符,愈信天麟的武功高不可测。远处屋面,立满了手横钢刀,扣弓搭箭的壮汉,看了杜老英雄惊惶落汗的面孔,俱都显得焦急万分。

天将将明,夜色愈显黑暗,在庄丁的视线中,卫天麟的身影,简直像是一缕轻烟,随风缭绕。这时,秃头僧扑至天麟面前,一声大喝:“小子,看我秃头这招“脱枷解锁”……”喝声中,身形一旋,双臂闪电下垂,脚跟为轴,挺腰缠身,有疾有缓,一闪已至天麟身后。

天麟仍以妙的迷踪步法闪躲,这时一看,心头一惊,这招“脱枷解锁”正是“赤手缚龙”的破解招式。秃头僧身形一旋,又至天麟身前,竟然以背相对,一声暴喝:“小子,看我这招“破浪擒蛟”……”暴喝未毕,跨步躬身,左手扭腕上扣,身形闪电疾翻,倏伸右手一指,疾点天麟双睛,迅速无比,一闪即至。

天麟大吃一惊,本能地单掌前推,上身闪电后仰。秃头僧嘿嘿一笑,左手倏然下沉,已扣住天鳞的脉门,右手五指疾张,竟然猛握天麟的脖颈。卫天麟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立即暴喝一声,双掌闪电推出一道猛掌风。秃头僧暴喝一声“好”,大破袖子一抖,掌风尽消,身形趁势飘回到蓬头丐的身边。

天麟这几招只打得心惊肉跳,冷汗油然,心中暗暗回忆这四招掌法,简直精妙得骇人,心中狂喜,无法形容。一敛稍嫌紊乱的心,再看两位怪杰,不禁呆了。只见秃头僧小眼翻着,一声不吭,极气地望着蓬头丐。蓬头丐眉头紧皱,大嘴下弯,两眼迷惺,样子似在竭力沉思什么。蓬头丐突然跳了起来,继而一阵喜极的大笑,笑声穿金裂石,声震屋瓦。老英雄看得一呆,卫天麟心头一凛,周围立满屋面的壮汉,也俱都一愕。

蓬头丐倏敛狂笑。大眼一翻,对着秃头僧不服气地说:“老二,我不信你那两招“脱枷解锁”、“破浪擒蛟”,能破得了我的“赤手缚龙”和“后山打虎”。”

秃头僧小眼一蹬,一晃秃头,也不服气地说:“不信你就不妨再出手试试。”

卫天麟一愕,茫然望着两个怪癖人物,深知两人情逾兄弟,数十年形影不离,不知今夜为何突然翻脸瞪眼,又要大打出手?心念间,蓦听蓬头丐大声应了一声“好”,接着一声暴喝:“小子,再接我这招“赤手缚龙”……”喝声未毕,身形如烟,双掌一前一后,上擒下扣,幻起漫天掌影,向着天麟闪电扑来。

卫天麟天生慧质,练武才,凡事一点即破,入目不忘,这时也大喝一声:“来得好……”好字尚未出口,身步摇晃,形如醉汉,已向蓬头丐迎来,并细心凝,再默记一次蓬头丐的身手马步。

蓬头丐见天麟只看了一遍,立即便施展了出来,并且,身法步眼,丝毫不紊,内心着实一惊。于是,大喝一声:“小子,慢点摇晃,当心掉下房去。”说着,两掌出手如电,疾扣天麟的两腕。

天麟一声不响,聚精会,看着蓬头丐钢钩似的十指刚刚抓到之际,身形倏然一个踉跄,就势一旋,双臂闪电下垂,上身疾,下身缓,一个急转,竟轻轻破解了这招精妙无比的“赤手缚龙”。蓬头丐骤然一惊,秃头僧鼓掌大笑。杜老英雄虽然已看出一些门道,但立满屋面的壮汉,依然看得莫明其妙。

蓬头丐人老雄心在,一声暴喝:“好小子有你的,再接我这招“后山打虎”……”声落掌至,右掌已拍向天麟的后胸,这次出手之快,较之上次不知快了多少。

闻秃头僧跺脚大喝:“老大,你不害臊,左脚勾,右脚圈,双掌暗加小天星……”秃头僧的声调中,充满了焦急、不服。

卫天麟心头大惊,但他临危不乱,仍按着秃头僧的“破浪擒蛟”使下去。于是,立即跨步躬身,左手扭腕上扣,身形闪电疾翻,倏伸右手,正待疾并二指点向蓬头丐的双睛。蓦地,秃头僧跳脚拍掌,焦急万分地暴声说:“傻小子,快用右肘撞老花子的前胸,左掌击他的小腹。”一声震撼长空的哈哈大笑,人影闪处,蓬头丐已飘回秃头僧的身边。

天麟尚未按式比划,眼前已没有了蓬头丐的影子。突然风声过处,人影一闪,杜冰姑娘仗剑已飞上屋面。天麟转首一看,不禁傻了。杜冰姑娘已换了一身粉绿薄绸劲装,身材苗条,娇小玲珑,长长秀发,束了一方鹅黄绫巾,愈加显得娇美如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闪来闪去,茫然望着房上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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