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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三女发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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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蓉知道这时的蓝天丽凤定是百感交集,因此立即笑着说:“此地已没事了,水帮主与我们一起回店吧,天麟在店中可能已经很焦急了。”

蓝天丽凤见丽蓉杜冰已无醋劲,忐忑的芳心,安定了不少,于是推辞说:“不必了,今夜天色已晚,明日我再专程去店中拜望两位姑娘。”说着一顿,微微一笑,又礼貌地说:“交谈甚久,尚不知两位姑娘的芳名,敢请两位姑娘见告?”

丽蓉涩然一笑,说:“我叫林丽蓉,这位是杜姑娘杜冰。”说着,指了指身边的杜冰。

杜冰微一裣衽,立即憨稚地笑了笑,接着说:“要去今晚就去,明天耳目众多,也许有些不便。”丽蓉觉得有理,立即颔首附和,蓝天丽凤早巳渴望—见日夜萦绕芳心的麟弟弟,方才只是不得不那样说。

杜冰性子较急,见蓝天丽凤没再说什么,立即说:“我们现在就走吧。”说罢,三人转身就待离去。

蓦地,大殿之后的塌墙暗影中,突然响起一阵嘿嘿冷笑。丽蓉三人芳心一震,循声一看。只见暗影中,缓缓走出一僧、一叟、一个老道。老叟居中,年约八旬,手握并肩紫竹杖,鹤发童颜,白髯如银,一袭宽肥月白长衫,随风轻飘。

左边僧人,头大身小,一袭灰衣,是个驼背,因此,两臂直垂过膝,腰悬一柄厚背大戒刀,如铃双目,光逼人。右边是老道,三角眼、扫帚眉、马脸、大嘴,须发皆灰,头挽道髻,身穿黑袍,手持钢柄铁丝佛尘。三个人面现怒容,嘴硒狞笑,一脸杀气,脚下踏着枯草破瓦,向着丽蓉三人缓缓逼来。

杜冰一见,芳心顿时大怒,举玉臂,翻皓腕,锵的一声,长剑已握在手中,柳眉一竖,正待厉声叱问。蓦闻身侧蓝天丽凤说:“杜姑娘请息怒,这三人是冲着我来的。”

蓝天丽凤的话声未落,中间老叟已发出一阵阴侧冷笑说:“不错,老夫三人正是冲着你来的。”

蓝天丽凤满腔幽怨,顿化一股怒火,想起各派偷袭总坛,又挑了不少分舵,更加怒不可遏,立即娇叱怒声说:“史天翁,你们冲着我来,难道我就怕了你们吗?”说着,琼鼻一哼,冷冷一笑,又不屑地说:“莫说你和驼背僧人、铁拂道三人,即使是你们华山、峨嵋、邛崃派倾巢来犯,我蓝天丽凤又有何惧?”

手持紫竹杖的老叟、老道、驼背僧俱都气得面色铁青,不禁仰面发出一声厉笑。丽蓉、杜冰看了三人的狂态,芳心俱都微泛杀机,转首一看蓝天丽凤,心头不觉同时一震。只见蓝天丽凤黛眉如剑飞拂,凤目冷电闪烁,娇容罩霜,眉透杀气,英姿勃勃,威风凛凛,几乎令人不敢直视。在这一刹那,蓝天丽凤粉面上的那股哀怨情愁,一丝不见了。

史天翁、驼背僧和铁拂道,相继收敛厉笑。驼背僧铃眼一瞪,暴声大喝说:“水如心,你死在眼前,尚逞口舌之能,佛爷今夜定要将你粉身碎骨,以解当年一剑之恨。”

蓝天丽凤冷冷一笑,不屑地说:“剑下亡魂,也敢谈报当年之耻……”

铁拂道未待蓝天丽凤说完,也暴声大喝说:“贱婢,邛崃派与你蓝凤帮究有何仇,你居然狠心将本派三个长老,悉数杀死在坡前?”蓝天丽凤一听,威凛带煞的粉面上,顿时现出一丝茫然色。

杜冰心中一动,顿时想起那三个身穿紫袍的花甲老道。于是,柳眉一挑,冷冷一笑,问:“你说的可是那三个身穿紫缎道袍的老道?”

铁拂道立即点首沉声说:“不错,那正是本派的三位长老。”说着,两眼又凶狠地望着粉面有些茫然的蓝天丽凤。

蓦然,铁拂道的凶睛一亮,似乎想起什么,立即向着杜冰怒声大喝问,“你怎么知道?莫非是你下的毒手?”

杜冰冷冷一笑,说:“不错,正是姑娘所为。”此话一出,铁拂道、驼背僧俱都面色一变,目光同时盯在杜冰的脸上,但色间,似乎仍有些不信杜冰有这份功力。

蓝天丽凤听了杜冰的话,芳心也不禁一震,想不到这位杜姑娘武功竟高得如此惊人。史天翁老奸巨滑,仰面哈哈一笑,沉声说:“丫头黄毛未褪,竟也长了一口利牙,你道老夫真的不知坡前各派高手是死在谁的手里吗?”

杜冰冷冷一笑,怒声问:“谁?”

史天翁突然双目一瞪,厉声大喝说:“疤面人。”此话一出,蓝天丽凤、林丽蓉俱都粉面一变,不知对方三人如何知道这件即将震惊整个武林的事是疤面人所为。

杜冰一向不怕事,立即柳眉一挑,也厉叱一声说,“既然知道疤面人所为,如何还问蓝天丽凤?”说着,琼鼻轻哼一声,又不屑地说:“分明借口挑衅,以便出手达成你们的阴狠诡谋……”

史天翁恼羞成怒,老脸通红,双目凶光闪动,眉间顿现杀机,未待杜冰说完,大喝一声说:“好狂妄的丫头,老夫定要将你立毙杖下。”大喝声中,飞身前扑,紫竹杖一招“横扫五岳”,幻起一轮紫影,呼的一声,向着杜冰拦腰扫来。

杜冰是初生之犊,一向不知厉害,一声厉叱,闪身跨步,手中长剑一式“苍海定针”,运足功力,竟硬向史天翁的紫竹杖封去。蓝天丽凤深知史天翁功力深厚,看出杜冰在内力上决不是对方敌手,立即翻腕掣剑,飞身前扑,怒叱一声说:“史天翁,我来会你。”怒叱声中,寒光电闪,直刺史天翁的前胸。

一声暴喝,灰影闪动,驼背僧挥刀直迎蓝天丽凤。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杜冰的长剑刚刚封上对方紫竹杖的同时。史天翁的右腕,已被一丝无声无息的劲力击中,史天翁身形踉跄,闷哼一声,紫竹杖险些出手。

林丽蓉一见,芳心猛地一震,想不到自己袖内暗弹一指,竟没能将对方竹杖击落出手,这老叟的功力是如何的深厚,可想而知了。史天翁心惊之余,暴喝一声,大袖一抖,暴退三丈。杜冰尚认为史天翁可欺,得理不让,厉叱一声,挺剑追去。铁拂道一声大喝,飞身前扑,手中铁拂尘一挥,直卷杜冰的皓腕。

丽蓉知杜冰腕伤未愈,恐她有失,立即大声说:“冰妹回来。”杜冰听到呼声,不敢违背蓉姊姊的意思,立即沉剑偏身,疾退八尺,再一飘身,已横剑立在丽蓉身边。

铁拂道飞身前扑,旨在救人,这时见杜冰退回,正是求之不得,他自己深知功力远不如史天翁,自己与对方姑娘动手,也免不了出丑送死。因此,双目瞪了杜冰一眼,怒哼一声,佯装忿忿地退了回去。丽蓉、杜冰看了,觉得蓝天丽凤的武功固然惊人,对方驼背僧看来也不是平凡。

史天翁退至三丈以外,心中十分震惊,知道林中藏有高人,且对己方非常不利,继而一想,可能是疤面人。因此,愣在当地,不言不动,闪动炯炯有的两眼,缓缓寻视着林中,希望能看到疤面人隐身之处。铁拂道掠身来至史天翁跟前,低声问:“老前辈发现有何异样?”

史天翁生性阴沉,极富心机,知道铁拂道这是一句一语双关的话,既不伤对方自尊,又给对方留有余地。因此,霜眉一皱,略一沉思,低声说:“我被一股轻微无声力道击中右腕,如非我本身功力精深,及时运功抗拒,这时早已受伤了。”

铁拂道知道史天翁仍在向自己脸上擦粉,但仍故作惊容地低声说:“想不到对方丫头居然有如此惊人的绝技。”

史天翁内心已有些紧张,立即悄声说:“林中可能仍隐着疤面人。”

铁拂道一听,全身不觉一连打了几个冷战,面色顿显苍白,闪着一双恐惧眼睛,直向林内寻找。丽蓉、杜冰两人望着打斗正烈的蓝天丽凤也在窃窃私议,但林丽蓉已看出蓝天丽凤并未尽全功,只是不知她为何不早些下手。

正在这时,蓦闻蓝天丽凤一声娇叱说:“驼背僧,你再不知遇难而退,可不要怨我出手狠毒。”

驼背僧似乎仗着史天翁在侧,定会适时出手,于是怒吼一声说:“蓝天丽凤你休要假惺惺,佛爷今夜与你拚了。”说罢,招式倏变,骤然凌厉,只舞得寒光闪闪,风声呼呼,刹那间只见刀光不见人影。

杜冰看得不耐,立即横剑大声说:“水帮主,今夜这三个人万万不能放过,否则,明天定有不少人向我们纠缠。”

杜冰的话声甫落,只见史天翁须发俱张,铁拂道凶睛闪烁,同时一声大喝,飞身向丽蓉杜冰扑来,情如狂,怒不可遏,想是自知厄运难逃,不如先行拚了。就在史天翁、铁拂道飞身扑来的同时。一声娇叱,暴起一声凄厉惊心,入耳怵然的惨嚎。

丽蓉、杜冰转首疾看,史天翁、铁拂道,立顿身形。只见蓝天丽凤柳眉飞挑,粉面带煞,手中长剑刚由驼背僧的前胸撤出来。蓝天丽凤娇躯刚刚腾空跃起,驼背僧胸间的鲜血接着如注喷出,身形一旋,翻身栽倒就地。史天翁一定,暴喝一声:“贱婢,老夫与你拚了。”喝声中,一挥紫竹杖,幻起如山杖影,向着身形正在泻落的蓝天丽凤击去。

杜冰正在横剑以待,一声厉叱,身形如烟,挺剑扑了过去。史天翁情如狂,怪嗥一声,转身直迎杜冰,一阵呼呼风响,手中紫竹杖,一连攻出五招,威猛惊人,气势万钧,史天翁宛如一只疯虎,勇不可当。杜冰大吃一惊,一声厉叱,疾演绝学,长剑舞起一团光幕,宛如一座剑山,即使如此,依然闹了个手忙脚乱。

林丽蓉虽想再施弹指功,无奈双方打斗激烈,恰巧杜冰又将对方遮住,令她不敢轻易出手。蓝天丽凤已看出杜冰不是史天翁敌手,不出十招必被对方伤在杖下,于是,一声厉叱:“史天翁,我来会你。”厉叱声中,飞身疾扑,挺剑直刺。

铁拂道知道今夜要想全身离开坡庙势必拼命不可了。于是,大喝一声,手中铁拂尘,一招“风卷残云”,直向蓝天丽凤的左腕卷去。白影一闪,厉声娇叱,锵的一声龙吟,光华大盛,十丈生辉,林丽蓉身形如烟,剑光似电,直向铁拂道扑去。

铁拂道顿时大吃一惊,只见寒光,不见人影,知道对方手中是柄宝刃,吓得嗥叫一声,暴退八尺。丽蓉岂肯让他逃走,莲足一点地面,身形骤然加快,白影一闪,已至铁拂道身前,玉臂倏伸,出手如电。铁拂道身形尚未立稳,刺目寒光逼到眼前,吓得心惊胆裂,脱口发出一声亡魂嚎叫,扑通一声,翻身栽倒。

就在这时,哧的一声裂帛声,接着暴起一声惊叫。丽蓉点了铁拂道的黑憩穴,停身横剑,循声转首一看。只见杜冰横剑而立,蓝天丽凤刚刚横剑,史天翁飞身暴退,右袖已被长剑削去半尺长的一块。

史天翁惊魂甫定,举袖一看,顿时大怒,正待挥杖再扑,蓦见丽蓉手中的伏魔剑,不觉微微一楞。接着,霜眉一皱,眼一阵闪动,蓦然仰面哈哈一笑说:“我史天翁闯荡江湖数十年,一根紫竹杖横扫西半天,今夜居然与你们三个娃娃动手,将来传开来,我必落个以大欺小……”

蓝天丽凤何等聪明,知道史天翁在找台阶,想说几句场面话,转身就走,因此,未待对方说完,立即冷冷一笑,说:“史天翁,你今夜还想全身退走吗?”

史天翁老脸一寒,霜眉竖立,暴声怒喝说:“贱婢,你道我史天翁怕了你们吗?”

蓝天丽凤冷冷一笑,说:“既不怕,何必多说场面话?”

史天翁再难抑制心中怒火,厉嗥一声,飞身前扑,手中紫竹杖,一招“泰山压顶”,挟着震耳啸声,向着蓝天丽凤当头砸来。蓝天丽凤深知史天翁功力深厚,加之又在怒极拚命之际,因此不敢大意,长剑一挥,幻起一道寒光,斜削对方的左腕。

史天翁宛如一只疯虎,暴喝连声,竹杖疾舞,几乎不给蓝天丽凤有还招的机会。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鸡啼,接着啼声四起。丽蓉、杜冰游目一看,残星模糊,夜色渐消,密林间,已升起一层淡淡薄雾,徐徐夜风,骤然凉起来。

两人知道天快亮了,由于出城之际,曾经惊动守城官兵,城上防守必定极严,再迟回城,更不容易,加之天麟等候店中,定已焦急不安。丽蓉心念至此,芳心顿时不安起来,再看场中,史天翁可能是因势孤心乱,蓝天丽凤已占优势,但百招以内要想取胜仍是极难。

杜冰口直心快,有话就说,立即大声说:“水帮主,天要亮了,手下快紧几招吧。”

果然,蓝天丽凤一声娇叱,身形骤快,剑法倏变,长剑如电光疾闪,抖出万点寒星,顿时将史天翁罩住。丽蓉一看,芳心暗暗赞服,蓝天丽凤能以女儿之身,统领近万英豪,没有一点真才实学,焉能服众?杜冰也有同感,看出蓝天丽凤身法轻灵,剑法诡异,三次施展,剑路俱都不一,心中不但赞服且自叹不如。

心念间,蓦闻蓝天丽凤一声厉叱,两人定一看。只见蓝天丽凤娇躯一闪,玉腕疾翻,剑尖觑准杖势轻轻一点,史天翁一声轻哼,杖势立被点偏。紧接着,亮影一闪,长剑疾挥,蓝天丽凤进步欺身,冷冷寒剑已至史天翁胸前。

史天翁久经大敌,临危不乱,一声暴喝,后背闪电般倒向地面。蓝天丽凤果然厉害,一声轻叱,身形如烟,飞起莲足,轻轻一点。砰的一响,闷哼一声,史天翁撒手丢杖,身躯顺势跌在草地上,双目一闭,顿时睡去。

丽蓉、杜冰飞身纵至蓝天丽凤身边,同声问:“这三个人怎么办?”

蓝天丽凤举腕收剑后说:“我们必须将三人拖至一边,在我们未离开佛坪前,最好不要让对方发现,否则定有不少麻烦。”

杜冰毫不犹疑地说:“杀了他们算啦。”说着,举腕就要掣剑。

蓝天丽凤立即阻止说:“杜姑娘不可,史天翁、铁拂道平素俱无大恶,仅生性狂傲,目空一切,实不应置之死地。”

杜冰被说得粉脸一红,立即又催促说:“既然这样,我们动手吧。”说着,游目一看,拉着史天翁的两腿,直向一丈外的一堆深草中走去。接着,蓝天丽凤拉驼背僧,丽蓉拉铁拂道。

三人将史天翁等藏好,密林中已是浓雾弥漫了。杜冰掏出香帕擦了擦手,说:“趁着雾重我们走吧,麟哥哥在店中一定急死了。”

蓝天丽凤也急于要见天麟,因为她要告诉他一件轰动武林,震惊江湖的大事。于是,三人展开轻功,直向佛坪城驰去。杜冰年轻好胜,飞驰中暗存与蓝天丽凤较量轻功之心,因此,脚下不住加劲,身形之快,宛如飞箭惊鸿。觑目一瞥蓝天丽凤色自若,意态悠闲,金衣闪闪,大氅飘飘,根本未尽全功。

狂奔一阵之后,已距城墙不远。三人在护城河边的几株柳树下,停住身形,计议一阵决定三人梯次进城。蓝天丽凤一打手势,香肩微动,未见如何作势,已飞越护城河,接着一长身形,宛如一道垂直银线,闪电上升。落身箭垛上面,略微一停,继而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白影一闪,第二个是丽蓉,越过河边,飞身腾空,直达城头,莲足一点箭垛,直落城中。杜冰见两人顺利进去了,也接着过河飞上城头,游目一看,可能由于天将黎明,城垛依然静悄悄的。再看前面七丈外的民房屋脊暗影中,蓝天丽凤林丽蓉正在向她招手。

杜冰立即飞身扑了过去,丽蓉认准方向,三人直奔客栈。飞驰中,游目一看,全城栉比的屋面上,异常寂静,并未发现任何人影,但街道上,已有了稀疏的一二行人。

三人来至客栈,飘身落进独院中。丽蓉,杜冰举目一看,上房双门紧闭,也没燃灯,不知天麟是否在上房中。杜冰走至门前,轻轻一推,竟然没有推动,知道天麟正在房中,继而一想,不觉笑了,知道麟哥哥久等二人不回,有些生气了……

以天麟目前功力,十丈以内,飞花落叶,即可听闻,三人飘落院中,且去推门,天麟岂能不知?林丽蓉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立即微微一笑,转首对蓝天丽凤说:“水帮主,天麟今夜可能太倦了,你如有事,明天再来吧。”说罢,凝一听,室内依然没有动静。

蓝天丽凤芳心有些不解,但又不便过问,只得微颔螓首说:“既然这样,我明天再来吧。”

蓝天丽凤的话声甫落,室内立刻响起一声急掀被褥的声音,同时听到天麟慌急兴奋地说:“是丽凤姊姊吗?”话落门动,呀然一声,门开了,亮影一闪,天麟已立在蓝天丽凤面前:“丽凤姊姊,何时到此?你们怎地碰在一起?”

丽蓉未待蓝天丽凤回答,立即说:“到屋内谈吧。”说罢,四人进入室内,杜冰打着火种,将油烛燃上,室内顿时大亮。

四人落座后,蓝天丽凤立将西来的目的说了出来,说到各派偷袭大荆山的事,天麟顿时面现杀机。相谈之下,知道宋氏兄妹仍掌黑旗坛,苓姑娘受伤虽重,但已好转,目前大荆山防守愈加森严,因此,蓝天丽凤才放心离山。

谈至最后,蓝天丽凤樱唇牵动,面有难色,似有要事不便出口。卫天麟已看出蓝天丽凤的心意,立即笑着说:“蓉姊、冰妹俱是自己人,姊姊有话不妨直说。”

蓝天丽凤也曾想到丽蓉、杜冰与天麟间的关系,这件秘密两位姑娘不能不知,但她仍谨慎地说:“最近湘豫黔皖四省,盛传疤面人已传柬给领袖武林的少林寺掌门洪元大师,定中秋节在嵩山少室峰,举行决断,以完结疤面人与各派之间的恩怨。”

说着一顿,凤目看了惊愕的丽蓉、杜冰一眼,又看了俊面色变,有些茫然的天麟一眼,接着问:“不知弟弟可曾听说这件轰动武林,震惊江湖的重大事情?”

杜冰一听,芳心焦急,不觉脱口问:“麟哥哥,你真的给洪元大师送柬了吗?”天麟听后,星目凝望着已经天亮的院外,没有回答,因为他正运用他超人的智慧,来判断这件事的来源。

丽蓉凤目一亮,似有所悟,立即低声说:“你们看会不会是各派施展的诡计,用这种手段来迫使疤面人不得不在各大门派面前出现?然后,他们再群起将疤面人铲除?”

卫天麟听了,略一沉思后说:“不管如何,到中秋节的深夜,我是要去的。”

丽蓉三人听了,花容俱变,不觉同声关切地问:“你真的要去?”

卫天麟又是淡淡一笑,好似胸有成竹地说:“只有我亲自到场,才能挽回这场武林浩劫,才能救回各派掌门人的一条生命,今后武林才能太平。”丽蓉三人听天麟如此一说,除了暗暗替他担心外,不知他届时究竟有什么办法。

卫天麟与林丽蓉二人,一计算日期,距离中秋节还有两个月零十天。四人计议一阵,必须快马赶到三危山,赴约以后,再日夜兼程,返回中原河南,否则,极不易如期赶到嵩山。四人计议完毕,天麟转身面向蓝天丽凤问:“姊姊预定何日东返?”

蓝天丽凤黛眉一蹙说:“听说三危山哈普图三佛,武功个个高绝,我想随弟弟一同前去,至少姊姊也可替你巡风押阵。”

天麟立即感激地笑着说:“姊姊心意,小弟万分感激,有蓉姊冰妹跟随前去,足可应付了,况且,姊姊身为一帮之主,怎可远离总坛?”说着一顿,望了色有些幽怨的蓝天丽凤一眼,又说:“如果姊姊不去甘肃,在东返途中,替我办一件极重要的事情,这样小弟可争取更多时间,定能如期到达嵩山。”

蓝天丽凤不解地问:“弟弟有什么要事,尽管直说,姊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卫天麟听蓝天丽凤口气中,已不再去三危山,心中对如期到达河南有了信心,于是笑着说:“这件事非姊姊不能办到,就是请姊姊返途经过终南山时,攀登一次太华峰,姊姊到达峰顶,通过密林,即可看到一处世外挑源,姊姊可将疤面人中秋之夜约会各大门派的事,写好一封便笺,用响箭射进花园就可以了。”

说着一顿,剑眉一蹙,俊面上略显难色,接着又说:“另一件事给姊姊做参考,就是回去立即解散各地分舵,免得各派伺机分别挑掉,造成无边杀孽。”

蓝天丽凤听了,立即感慨地说:“解散各分舵,姊姊早有此意,这件事子母梭李堂主正在办理中,至于太华峰传书一事,弟弟放心,姊姊定会做到。”

这时,朝阳已经升起,满院洒着金光,店伙已将丰美的早饭送来了。蓝天丽凤急于东返,天麟三人急于赴约,因此,四人草草吃完早饭,蓝天丽凤即告辞走了。天麟召来店伙,结算店资,丽蓉、杜冰分别准备日用物品,令店伙放入鞍囊内,一切办妥,三人缓步走出店门。

这时,赤火骅骝、青聪、黄骠,早由店伙拉至门口。三马一见它们的主人,俱都摇头摆尾,低嘶连声。尤其骅骝,轻启双唇,口衔天麟的衣襟,几乎去吻天麟的俊面,样子显得欢悦亲切,逗人喜爱已极。拉马店伙俱都忍不住笑了,即是街上行人,也伫足现出欢愉色。

天麟、丽蓉、杜冰相继踏镫上马,拨转马头,轻抖丝缰,直向西关驰去。这时,街上早市正盛,熙熙攘攘,行人接踵,其中已有不少人谈论着求凤坡十几具尸体的事,据说,这是佛坪城近百年来,第一件轰动全城骇人听闻的事。

三人听了,不由相互看了一眼,三马蹄声嗒塔,一直向西关前进。来至西关,发现门禁甚严,官兵突然对可疑的武林人物加以盘问。天麟色自若,继续策马前进,丽蓉也较沉着,只有杜冰芳心不禁有些慌乱。因为,她与丽蓉昨夜俱与南关的守城官兵照过面,虽是闪身一瞥,极可能官兵已记下两人的衣着。

三人来至关前,所有官兵俱都注目望了过来。只见这一男两女,俱乘高头大马,身着华衣,男的英俊儒雅,女的娇艳如花,个个仪态不凡。尤其这位少年公子,一身乳黄锦缎公子衫,上面绣着各式折扇,愈显得华丽高贵,马辔扭丝,金鞍银镫,看这气派,不是王孙公子,也是官宦后裔。

就在官兵由头至足打量间,天麟三人已通过西关。出了西关,马鞭齐挥,叭的一声打在马股上。赤火骅骝、黄骠、青聪同时一声长嘶,放开四蹄,狂驰如飞。四人坐在狂驰的马上,仰首一看,丽日升空,青天如洗,万里无云,一望无际。

再向前看,雄伟巍峨、绵延无垠的太白山如在眼前,只见浓郁翠黛,峰峙相连,皑皑白雪,覆在峰巅,闪着强烈的银光。天麟看罢,不觉脱口赞美说:“啊,太白山太美了。”说着一顿,望着耸入半天的数座雪峰,感慨地说:“尼在雪峰上清修,宛如置身银白的世界,诵经课毕,一览山色,观松柏覆雪之美景,望万里银峰于无际,舍世外高人,孰有此清高?”

丽蓉听了,不觉秘一笑,转首对天麟,说:“届时到达尼清修之地,你就可达到观松柏覆雪之美景,望万里银峰于无际的愿望了。”说罢,翠袖轻掩樱唇,扑哧一声笑了。天麟看了有些不解,杜冰也不知蓉姊姊为何发笑。

三匹宝马,蹄声如雨,长嘶连声,狂驰在宽大的官道上,扬起三道滚滚土龙,烟尘直上半空。官道上,行人虽多,但都靠边而行,因此对天麟三马如飞狂驰,毫不相阻。行人望见三马,其快如风,多在半里以外,即纷纷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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