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这个牢笼,我要的是自由。这似乎是很伟大的念头,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在命运的牢笼里呢?
父母在我初中时就离婚了,当时我很伤心,我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最最爱我的两个人要分开。现在我似乎是明白了,他们不愿继续禁锢在命运的牢笼里。
他们是为了一个和我一样美好的约定在一起罢了,就和我的初恋一样,最终逃离不了命运的牢笼,各归各位。
终于想通了,心情舒畅多了。或许,这只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借口罢了。
我可以原谅她了,原谅她在外地有了别的男朋友,她没有办法打破命运的牢笼,她是个女孩子,我原谅她。
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是一个男人,我应当打破自己的牢笼,向她奔去。我应该去她的城市工作,或是打工。这样天天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命运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可我,却贪婪的在母亲托关系找的工作单位里安逸,这一切都怪我,我没出息。
在泪水中,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但是起来有点晚。有工作,有事业的男人,是不可以颓废的,马上起床,洗刷刷,骑着自行车,出发。
今年20岁,刚刚实习工作了四个月,在一家政府的规划设计院里修电脑。虽然是政府单位,但像我这样要混上去的人太多了,都是关系户,要论工作实力,他们对我来说,都是垃圾。
单位里电脑特别多,都是设计规划图纸用的。而每一楼,只有一个我一个这样的修理人员,几百台电脑,忙起来,还真的是没日没夜啊。
但是也成了楼里人尽皆知的人物,谁让他们电脑坏了,第一时间都来找我呢。有的工程师,还求着我先帮他修理,不要耽误他的工作。很多时候,我甚至感觉我是他们的领导,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可以随时禁锢他们在命运的牢笼里一样。
有工作实力在,真的不用怕。在这样的单位里工作,只要不违反规定,不出什么意外事故,都是可以安安稳稳的混一辈子的,一直到退休,完美。这就是国家的政府单位,虽然我只是一个小锣锣,但混到老应该没问题。
每天中饭和晚饭都可以在单位的食堂里吃,政府单位的食堂和外头的可不一样,菜的品种多,量大!一块大排就比外头的大一倍,每天都可以吃到撑死,却只要花几元钱,还是用的单位饭卡里的钱。这么好的单位,有多少人想靠关系进来呢。
但是,我在他们的眼里,很多时候,只能算是一个小屁孩子。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很多人都很关心我。关心我的生活,关心我的工作,关心我的心情,关心我有没有女朋友。
这不,雄哥端着饭盒,在我身边坐下来,一边吃着中饭,一边嘀咕着,「怎么了,今天脸色这么严肃?失恋了啊?」
雄哥,今年32岁,人长的很精干,瘦瘦的,平时运动量大,是我们楼层里的业务员主管,所以人际关系特别多,特别好。因为特别爱好电脑,所以经常关心我,可能是有共同话题吧。
虽然他年长我12岁,但是对我说话的口气,就像是朋友和朋友一样,所以我有时也非常的愿意和他说些事情,听听他的意见。
「嗯。」我低着头,简单又明确的回答了他,也许还带有一点情绪,眼眶开始湿润了。
雄哥快速的吞咽下了正在嘴里的饭,还清了清喉咙,轻声的说道,「谈了几年?」
我尝试努力的在计算着,谈了几年?我居然发现,我们好像没有谈多久,前前后后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许只有几天。其它的时间,都是我自己在脑补,幻想罢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原来我一直在做梦,初恋只是我的一个梦罢了。她离开我,是因为我们只有一个恋爱的约定,并没有恋爱。她做的对,她很勇敢的打破了命运的牢笼,她,逃了出去。
我昨天晚上胡思乱想的不对,她是对的,她很勇敢,勇于打破命运的牢笼,不但她逃了出去,还释放了我。我们不会再为这个没有意义的恋爱约定,继续的被囚禁在牢笼里,浪费彼此的时间,彼此的青春。
谢谢你,我的初恋,我终于释怀了。
「别伤心,天下好的女孩子多的事。哥明天就给你发几个。」雄哥拍着我的肩膀,微笑着说。
「有没有那种长的像港星周慧敏一样的?」我认真的对雄哥说道。
一口饭差点从雄哥嘴里喷了出来,「有,有了就给你。其她的也先看看,别浪费了。」
哈哈,我们一起大笑起来,「搞的我和皇帝一样,一个个都排着队等我呢。」
当天下午,雄哥就过来找了我,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是给我发的一个姑娘,姓王,本地人,和我同年纪,在他的朋友单位里实习。
「啊?!雄哥,你说真的啊,真给我发姑娘啊?!」我有点惊了,脸也红了。
「哥什么时候开过玩笑啊,哥16岁就谈了好几年姑娘了,18岁就那个,你懂的。」他笑了笑回自己办公室了。
拿着这个纸条,看着上面的电视号码,心里有点激动和忐忑,新的人生要开始了吗?
我不敢打,我怕。
我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怕。
我太懦弱了,我还对过去有留恋,我不敢走出来,或者我不想走出来。
不,我敢。
我拿起身边的电话机,按下了一连串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