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也不错,这一个月也能挣七百多呢。登记完了,其他几个人说从明天才算工钱呢,今天不给他们干活儿。就拿了行李去工棚找住的地方了。我没带行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心想,还是先去工地感受一下吧。
25工号是一幢十八层的住宅楼,框架已经浇铸完了,砖也起到了八九层。工人们都在烈日下面忙着,卷扬机上下穿梭,把空心砖和实心砖运上去。往卷扬机上装砖的人手明显不足,二十多分钟才装完一车,根本供不上楼上用砖的速度。瓦匠们气歪歪地骂着,影响了进度是要扣他们工钱的。在建筑工地,力工和技工的区别非常明显,地位完全不同,一般一个大工手下都有几个小工打下手,稍有闪失就会挨上一顿骂。我看装砖的几个兄弟已经累得满头是汗了,就把身上的乾净衬衫脱下来放在一边,上去帮忙。一伸上手就是两个多小时,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工头才喊大家吃饭。
我跟着大伙儿来到工棚前面的空地上,那里有两口大锅,热气腾腾的煮了两锅白菜土豆汤,主食是馒头。我领到四个馒头一碗汤,就找个地方坐下大嚼起来。
早晨我没吃饭,又干了几个小时的体力活,虽然我的身体很棒,但肚子里没食,还是有点吃不消。我消灭了三个馒头,感觉好了不少,于是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这时候我看包工头走到我身边坐下了,手里拿着和我们一样的伙食饭。他瞅瞅我,说:「我在车里听到你们唠嗑儿了,你是大学生?」我说是啊。他又问:「哪个大学的?」我说R大的。他停下吃馒头的手,有点吃惊的看着我说:「那是重点啊!怎么干起这个了?」
我喝了着小钢盆里的菜汤,简要的说了这两天的经历,我感觉和人说说也不错,说出来心情就不那么郁闷了。包工头没说话,一直听我说完才开口:「小伙子,大学生我见得多了,但能像你这样实实在在的不多。工钱从明天才开算,我们工地就这规矩,不算半天的活儿。和你一起来的那几个都没去工号,这也正常。但你去了,并且干活也真卖力气,我在旁边都看到了。在劳务市场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一般,看来我没看错。」
我说:「大哥你过奖了,我也是庄稼院出身,干点体力活算不了什么。」
包工头站起来拍拍我肩膀说:「我叫张永奎,你就叫我张哥吧。我也是从农村闯出来的,没什么文化,但我看重有文化又实在的人。这样吧,以后你就不用去工号了。」
我赶紧说:「那哪能行啊,大学生也得吃饭啊,我这还想靠这个挣钱呢。」
张哥摆摆手说:「你听我说完。我有个女儿,今年念高三了,去年我花钱把她弄到市里五中寄读。农村那教学质量你比我清楚,她到了市里以后一直没怎么跟上,一天总是不开心。你明天开始给她补补课,多告诉告诉她考试的经验啥地。我成天到晚在工地上忙活,也没时间照顾她,再说我也整不明白她学的那些东西,一说话就让她笑话。唉,现在的孩子难管哪。」
对于高三的学生我是非常理解的,就说:「高三的时候压力是挺大的,我那时候情绪也不好,你也别太在意。」
张哥说:「是啊,我理解她,但她不理解我啊,总说我不关心她。你是重点大学的,你说的话她能听,你帮我管管她吧。」
我心想这个活儿倒不错,就说:「我试试吧。」
张哥说:「行,你给她上课工钱就按大工的算,一天50。」
张哥这么说我倒 好意思了,赶紧说:「不用不用,就25吧,我还不知道你女儿能不能听我的呢,要是不行我再回工地干活就是了。」张哥笑了笑,没说什么就走了。
吃完饭休息了二十来分钟就又开工了。我没别的事就继续到工号上去干活,直到四点多钟张哥才过来喊我。我把衬衫穿上,到水龙头那洗了把脸,就坐上张哥的普桑去见他女儿了。
路上张哥向我介绍着他女儿的情况,我知道了他女儿叫张璐璐,十八岁,是家里的独生女儿,十四岁就没了娘。张哥一直在外面打工,从力工干到了包工头。璐璐一直由她奶奶照顾着。前段时间她奶奶也去世了,张哥才把她弄到了市里来。我心想,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吃完饭休息了二十来分钟就又开工了。我没别的事就继续到工号上去干活,直到四点多钟张哥才过来喊我。我把衬衫穿上,到水龙头那洗了把脸,就坐上张哥的普桑去见他女儿了。路上张哥向我介绍着他女儿的情况,我知道了他女儿叫张璐璐,十八岁,是家里的独生女儿,十四岁就没了娘。
张哥一直在外面打工,从力工干到了包工头。璐璐一直由她奶奶照顾着。前段时间她奶奶也去世了,张哥才把她弄到了市里来。我心想,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