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都是用十几块钱的,刮的一次胡子特别费劲。只不过我看价签上写着1980.00,心里多少有点心疼。我猜那七千块钱肯定没剩下什么了,不过她买了两身衣服,还有那么多东西,并且还给我买了那么贵重的礼物,才花七千块钱,值!
早晨起来,我用AMY给我买的先进东西刮胡子,确实很舒服,看起来好东西真有贵的理由。心里对AMY的行为更加肯定了。不过到了班上,我还是盘算起来,自己兜里现在只有一千来块钱了,离发工资还有些天呢,我要省着点花,要不连饭都吃不上了。
晚上好在曹姐没什么事,我早早的回家了,并且在楼下买了足够几天吃的菜。我亲自下厨做饭,AMY在旁边看着说她要学一学,我看AMY的样子真是挺想做一个好太太的。于是我们就边做饭边腻腻歪歪、又亲又抱的,很是温馨浪漫。
第二天上班又忙了一天,晚上我送曹市长回家的时候她突然问我是不是换地方住了。我说是啊,我新租了房子。她问我在哪,我左右言他的没说,曹姐也没追问,只是在下车的时候对我说陈总在找他的女儿,并且非常着急,如果和我在一起希望我冷静的为她想一想。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说:「AMY现在很好,请陈总放心吧。」
回了家,我把陈总到处找她的事告诉了AMY,AMY又一阵伤心,但最后还是说:「谁让他说话那么绝情了,我才不回去呢。」
从那天开始,我回家的时候总是绕来绕去,看到确实没有人跟踪才敢回家。我不怕那些保镖,我怕失去AMY。
又过了几天就到1999年的12月31号了。我们的一生能有幸赶上世纪之交太不容易了,人生不满百,何况是千年啊。
那天我利用了自己还算特殊的身份,在彩电塔上的西餐厅订了一个位置。要不是我打了曹市长的旗号是绝对订不着的,想来这里过世纪之交的人海了去了。当天晚上安排完曹市长的事,我就向曹市长告了个假,领着AMY坐电梯来到三百多米高的彩电塔上。
今天晚上各大企业部门系统单位和政府准备了很多庆祝活动,很热闹的。我和AMY边吃西餐边看着外面此起彼伏的焰火,AMY开心的像个孩子,看到她这么高兴,我的心里也略感安慰。
不过这顿饭也吃去了我仅有的那点积蓄。好在后面是几天的假期,我和AMY好不容易有时间成天呆在一起,免不了粘粘乎乎的赖在一起,连门儿都没出,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虽说是到了新世纪,但上了班大家好像还是老样子,工作生活也没有因为2000年的到来而有什么新变化。倒是忙过了世纪末,工作轻松了一点,每天上班下班很是规律。和AMY的生活也幸福和温馨,虽然我们吃的都是家常饭菜,但越是家常的AMY越没吃过,我做的菜她都挺爱吃的。
这期间璐璐放假回来了,她还是缠着我陪她玩,可是我哪有时间啊,AMY我还照顾不过来呢。但不知为什么我不想让璐璐知道我和AMY在一起,她找我我总是找理由推脱着,她一直都很不高兴。有一次她乾脆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过我想她一定猜到了吧。
我又发了工资,一共不到一千八百大毛,我自己只留了一点点就都给了AMY,她照例花的很快。其实不是AMY乱花钱,她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从小对钱就根本没有概念,在她看来钱好像就放在信用卡里一样,什么时候花都是有的。但是快要过年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才让她感到了钱的重要。
那天是2月1号,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我正和AMY在家吃饭,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和AMY一阵紧张,上次在我宿舍时候的阴影现在还没散去呢。好在外面的人敲了几下之后就喊起来:「收水费了收水费了!」
我们这才放下悬着的心打开房门。收水费的是位中年女同志,她一边开着票一边埋怨地说:「你家怎么总没人呢?去年的水费还没交呢!今天再不交就给你家停水了!」
我心想这房主也真够不地道的,他不交水费还要让我擦屁股,但这些和收费员说也没用,就问:「一共多少钱?」
收费员一把撕下发票塞给我说:「186块6!」
我折身回屋在衣服兜里找钱。我平时对钱也没怎么在意,哪个兜里都塞,不过掏了半天才找到185块。我对AMY说:「你那有零钱吗?」
AMY摊了摊双手说:「我手里从来不放钱。」
这时候收费员大姐不耐烦地说:「快点啊!我还有一百多家没收呢,就等你们了!」
我急得头上直冒汗,平时那零钱都放哪了呢?我四处乱翻着,终于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一块钱和一个五角钱的钢蹦儿,却怎么也找不出最后的一毛钱了。我红着脸回到门口,对收费员大姐说:「实在没有零钱了,差……差了一毛钱……」
收费员大姐皱着眉头说:「算了算了,一毛钱我不要了,费劲劲儿的!」说着扭身往楼上去了。
我心里很难受,回到餐桌前,看到AMY的脸色非常难看。那个晚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马上就过年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一分钱没有怎么过年啊?我思前想后,最后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