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嘴唇一凉,随即又变得湿润起来,天生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是李星华主动向自己索吻,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粗暴举动的他振奋了起来,暂时将Karmavarana同那堵墙一道屏蔽了起来,开始猛烈地回应。
二人吻间休息时,李星华抚摸着天生的胸膛倾听着他强健的心跳,手指轻柔地在那儿画着圈,充满的男性肌肉的让她感到安全和沉迷,「刚刚是不是想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你蹙紧眉头的样子让我很心疼。」
见不得女人心疼的天生不由得难受起来,他轻轻揉搓着被他打肿的脸颊,柔声说道:「刚才我想起了我的祖父和我的父亲,对我来说他们都是很伟大很伟大的人,可能有点出了。星华,这里还疼吗?对不起,我要向你检讨,在工作中生活中,我……我的压力很大,只有见到你时我才会轻松,我是由衷的喜悦。我不该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啊!我……我没有关系的……」,李星华没想到天生作为一个大男人会主动向她道歉,虽说新社会人人平等,可这不是一代两代人就能彻底扭转的,「你的警卫员和我说过,你工作特别忙。我想……你操那么多心也会很累吧,只要你喜欢,我……我做什么都愿意的。」
看着越来越害羞的李星华将脑袋藏进了自己的怀里,天生的情绪起伏了一会,又拉她起来,郑重地讲:「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不过,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此刻,31军军部三楼的一间办公室内。
「首长、首长,我是市罐头厂革委会的小许,不知道您喊我过来是有什么指示呢?」说话的这人个高清瘦,二十多岁的样子,满脸谄笑地在办公桌前半弯着腰。
一个秃头的胖子靠在椅子上,斜眼瞥了一下来人:「是罐头厂的许主任啊,坐吧。今天喊你来呢,也没什么事。你们是革命左派群众,我们呢,是解放军,自然要积极的支持你们,中央要求支左的嘛。」
「首长英明啊,咱们厦门谁不知道您鲁主任的名声,有了您的英明领导,我们厂上下就有了主心骨,有了精气,干活都充满了劲儿。」许主任的笑容堆得更盛了,眼睛和嘴巴都快并拢到一起。
鲁山一时也看不出这笑容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不过这马屁谁不喜欢听呢?他摆了摆手:「许主任严重了,你们罐头厂的工作最近开展的不错,不过我听说还有一撮人是保皇派,为首的那个叫吴什么来着?」
「叫吴朝明,这个人可是保皇派的死硬分子啊!屡次三番地阻挠革命运动,公然与党中央唱反调,前几天还打伤了好几位革命同志,气焰实在嚣张。鲁主任,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提到自己的对头,许主任的表情就像会变脸一样,变得咬牙切齿深恶痛绝,挡了自己的政治前途,比刨了他许家的祖坟还不能让人接受。
「砰」,鲁山用自己的肥手拍了下桌子:「竟然还有这么猖狂的反革命群众,你放心,周一开会我就把这件事情办了,先往你们厂派遣一个工作小组调查研究。」
「谢谢鲁主任,谢谢鲁主任。我就是您的勤务兵,您让我许刚毅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就上刀山下火海。这是我们罐头厂全体革命群众的心声,请首长检验一下我们的劳动成果。」这位许刚毅倒一点也不刚毅,点头如捣蒜,就快要跪下磕头了,最后又将立在一旁的麻袋放到了墙边。
听着许刚毅的效忠之词,鲁山没有动静,只是看了那麻袋一眼,没有制止他,点了点头:「也好,那我就检验一下你们平时的工作,看看扎不扎实认不认真。对了,这次喊你来还有一件事情。前几天军政治部收到你们革委会发来的一封文件,说是军部的一位同志,她的父亲在你们厂工作,曾经是国民党的军官,已经被你们打成了反革命分子?」
「报告鲁主任,是…是有这么一回事。王振英的出身,厂里所有人都是清楚的。」摸不清鲁山是什么意思的许刚毅心里有些打鼓,难不成这又是王振英的一个老同学?
鲁山搬着椅子往桌子前靠了靠,随后说道:「嗯,你们做得很好。厦门是要随时备战的,间谍特务很多,绝不能让这样的反革命分子潜藏在群众当中。这件事情也许牵扯到部队的其他同志,你给我详细介绍一下情况。」
「是!」
王明清和刘红结婚多年也没有过孩子,三个大小女人周末自然睡个懒觉,快到11点才勉强下了床。虽然今天的阳光和温度都很舒适,可马明明和许林山还是选择待在屋子里,用天生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两个少出去呼吸一些浑浊的政治空气」。
刘红挖了一块猪油,用它煎了一盒午餐肉和半打鸡蛋,再加上草莓酱和昨天买来的吐司便将早饭午饭合在一起组成了brunch。
马明明的面前比其他二人多了个小碟,她往里淋了些许酱油,又撒上一点白砂糖,搅拌均匀后夹着煎蛋蘸着吃。
许林山第一次看见这种吃法有些新,不禁打趣道:「明明,你这比资本家小姐还要资本家小姐啊!鸡蛋已经是够好的东西了,你还加上酱油和白砂糖,简直太浪费了!」
「爸爸说这是他爸爸教给他的,是在上海读书时学来的。爸爸吃煎蛋从来都是这样,说这样口感层次会丰富很多,如果没有酱油和白砂糖,他宁愿不吃。你快来尝一下,真的很好吃呢。」马明明说完就将小碟推到了她和许林山的中间。
许林山尝试着蘸了一下,入口甜咸浓郁,是要更好吃起来,感叹着:「我其实一直挺羡慕你的,马叔叔比我爸爸是要有趣多了。他在家从来不许我们吃这些西式的东西,西方的小说我只能打着你借我的幌子才能勉强看几本,没劲透了。」
刘红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话:「怎么说呢,和马政委接触了这么久,越来越发现他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学识和修养那么好的人,去南大做历史系和哲学系的教授都绰绰有余,谁能想到是位参加过那么多场战争的将领呢?」
「这个我听我爸爸说过哎,他说48年解放济南的时候,国民党重新组建的74师有7个连死守邮电大楼,工事坚固,又都是死硬分子,造成了非常大的伤亡,一个师长都被炮弹打中,后来牺牲了。马叔叔带着教导团的人正好赶过来,看到这一幕,冒着枪林弹雨直接端起冲锋枪就冲了进去,最终还是拿下了。」许林山讲起这段故事来,面带沉醉,向往不已。
马明明表情有些黯然,喘了一大口气方才开口:「济南对于爸爸来说总是不一样的,因为爷爷就是在那里牺牲的。听叔叔讲,济南战役结束后爸爸就去了爷爷遇害的侯家大院,在那跪了一整个晚上,最后晕倒在地上才被战友们架走。」
许林山双手托着香腮,陷入了沉思。
「你叫我出来干什么呢?」
「丁丁,我……我就是太想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