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埃尔科莱才知道,那个叫什么阿尔德的意大利人从接触他的那一天起就是不怀好意的,他受雇于一个来自南里奥格兰德的大种植园主,目的就是要报复埃尔科莱,让他身败名裂。
“我当初在南里奥格兰德加入无地农民 运动组织,曾经组织过几次成规模的占地运动,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那里有数不清的人想让我死。”埃尔科莱站在离着李再安不到两米远的沙发前面,说道,“我也很清楚,我同他们之间的矛盾、仇怨是根本没有机会化解的,而你,保罗先生,你和他们不一样,我相信,你会需要我的,至少我总能为你做些什么。”
看到李再安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埃尔科莱继续说道:“我知道保罗先生交游广泛,比如说正在谋求连任州议员的贝塞隆先生,他与你关系就非同一般。如今,距离州议员新一轮选举的开始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想,如果保罗先生希望贝塞隆议员获得连任机会的话,我能够帮上一些忙。”
从成员的组成成分来看,巴西各个类型的无地农民 运动组织与大大小小的贫民窟相比,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作为社会政治运动组织,无地农民 运动组织的大部分成员都是拥有投票权的合法公民。就拿莫里奥贫民窟来说,贫民窟内的绝大部分人要嘛是没有合法身份的非法移民,要嘛是从没缴纳过一分钱税金的所谓无赖国民,因此,他们大都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而诸如卡尔维拉这样的组织,其成员绝大部分都是圣保罗本地失去土地或是失去工作的城市无产者,他们既有合法的居住年限,也有纳税的记录,因此都享有宪法规定的所有权利。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被看作是一支社会性的政治力量,他们手中的选票就是他们发声的最坚实支持力。
卡尔维拉拥有组织成员近十万人,其掌握的合法投票权即便是按保守估计,也不会低于四万,尽管放在整个圣保罗州范围内,这些选票所占有的比率少得可怜,但在特定的条件下,这部分选票也可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对于李再安来说,日渐一日膨胀的野心,促使他越发迫切的希望将触手伸到政界中去,与贝塞隆的合作已经虽然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但除了资金之外,他似乎并没有能力在别的方位给贝塞隆提供支持。无法为贝塞隆提供的更强有力的支持,就意味着无法对他实行更强有力的制约,李再安也在寻找突破这个瓶颈的机会。
对无地农民 运动组织,李再安过去就做过一些了解,说句真心话,如果说埃尔科莱能够将卡尔维拉这样的组织牢牢把握住,并与他坚定的站在一起,别说是几十万美元的欠债和20公顷的土地,即便是这样的代价再增大十倍,李再安也乐于承担。
不过话说回来,李再安绝不会将他的心思暴露在埃尔科莱的面前,其中的原因很简单,一是两人才第一次见面,彼此间的互信还没有建立起来;二是李再安还不清楚埃尔科莱对卡尔维拉这样的组织具有多强的掌控力;三是有些问题,他还要同贝塞隆商议一下,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埃尔科莱先生,我承认,你的提议对我来说还是有一些诱惑力的,”还不确认是否要接受埃尔科莱的提议,李再安也没有兴趣与他继续深入的交谈,“不过对于你提出来的条件,我还要多考虑一段时间。”
挥手制止埃尔科莱想要插口的打算,李再安继续说道:“但在我正式作出决定之前,我会安排人保障你的安全。”
嘴里这么说着,李再安打了个响指,招呼勒克洛斯进来。
“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勒克洛斯很快便出现在客厅的入口,他束手站在台阶前,恭声问道。
李再安没有直接答复他,而是对埃尔科莱问道:“埃尔科莱先生,那个总是骚扰你的意大利人叫什么?住在什么地方?”
“哦,保罗先生,那个卑鄙的家伙叫阿尔德?科蒂,不过我怀疑这个名字并不是真的,”埃尔科莱搓着双手,说道,“他住在恩布市罗迪方索大街143号的小酒店里,227房间。”
李再安点点头,对勒克洛斯说道:“勒克洛斯,安排人去拜会一下这位阿尔德先生,告诉他,我与埃尔科莱先生最近有一笔交易要做,在此之前,我不希望有人打扰他。”
“好的先生,”勒克洛斯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