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不忍直视:“你看看人家学妹,再看看你!”
沈烈把瓶子投入到回收箱里,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我怎么了,我这叫解放天性。”
祁修远插了一句:“我觉得学妹不是不想瘫,是怕压坏了发型吧。”
闻纵坐在沈烈旁边,裙摆自然下垂,双手交叉搭在腹部,脖子上还坠着一个火焰型的项链,她没有戴假发,长到肩部的头发被精心编成了辫子扎了起来,其中一侧还放了个天鹅发卡固定发尾。
闻纵缓缓偏头,似乎还能听到自己脖子间的骨头传来的“咔哒咔哒”的响声,她慢慢悠悠给祁修远竖了个大拇指:“学长正解。”
她头发短,不好扎,稍微一碰说不定就得炸毛,一旦炸毛,在座所有人都没这个手艺能再扎起来,只能忍一忍了。
齐昭鼓掌:“按照这艘飞行器的速度,到达海伦星范围最少得四天,学妹你确定?”
闻纵从旁边拿出一把椅子:“我可以趴着睡。”
齐昭:“……”
这是何等敬业的精!
相对于女生组的两极分化,男生组就随意多了。
孟斯臣年纪大,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客串了一把执事。
祁修远和齐昭穿着休闲装,祁修远看起来还行,齐昭的衣服和裤子上镶了三排铆钉,灯光打过来等闪瞎人眼。
飞船上能供娱乐的项目太多,一圈玩下来众人都有些乐不思蜀。
尤其是经久不衰的斗地主。
从古地球时代绵延下来的经典项目。
孟斯臣没全程充当了一个么得感情的发牌机器。
闻纵怕兴奋起来动作太大破坏发型,就没下场,一直在沈烈旁边指导她出牌。
然而两个人加起来打不过一个祁修远。
祁修远握着最后两张牌,说道:“学妹那边应该还剩3个,两张q,外加一张0吧,我赢定了。”
最先输掉的齐昭默默围观。
这几天打牌让闻纵充分认识到祁修远的记忆力,记牌一流,猜的全中,但是闻纵绝不可能轻易狗带:“哼,你说赢定了就赢定了,学姐,听我的,我们出……”
沈烈握着牌严阵以待。
下一秒,飞船剧烈晃动了一下,闻纵一时不察直接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正正好好与对面的祁修远脑袋对脑袋磕了一下。
“砰!”
祁修远的额头被天鹅发卡划了一下,手中剩下的两张牌掉在地上:“嘶——”
——我的王炸!
闻纵眼疾手快,在颠簸第二次的时候保持平衡站了起来。
只听“叮”的一声,白色的小天鹅发卡掉落在地。
闻纵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摸着自己保持了四天没有乱的头发,如今却炸成了海胆。
在第一次晃动的时候,孟斯臣就来到了驾驶舱,随后,他的声音通过广播传了出来:“来了。”
四天了,确实该进入海伦星的范围了。
闻纵顶着海胆头,手指关节被按得咔咔直响:“来了好啊……”
齐昭在后面拿着扑克牌扇风,努力灭火:“学妹,冷静!”
孟斯臣说道:“对方正在强行连接通讯。”
祁修远捂着头站起来,大跨步走进了驾驶舱,进门的时候,对方的通讯强制连接,露出了那一张颇为沧桑的脸。
他胡子有些长,带着一顶灰不拉几的帽子,将乱糟糟的头发压在下面,见连接成功了,说道:“远方的来客,前面是我们的地方,麻烦您体会我们巡逻不易,走过路过稍微支持我们一下。”
意思就是,交过路费吧亲。
祁修远“哼”了一声,问道:“我们飞船刚才晃动就是你们搞的了?”
大胡子说道:“应该是我手下的人不知轻重,怠慢各位了。”
“怠慢?”祁修远指着自己的额头,那里有一道被小天鹅发卡划出的红痕,“看见了吗,颠的那一下让本少爷受伤了,我活到这么大还没人敢怠慢我,你算哪根葱!”
门外围观的沈烈小声吐槽:“我说他怎么一声不吭就去驾驶室了,再晚两分钟那红痕就该消失了。”
齐昭:“看不出来啊,祁修远碰瓷还真有一手。”
大胡子看起来想做个文明人:“是我们不周,您交了过路费,保证给您赔罪。”
“赔罪?”
有些尖细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她穿着纯手工定制的长裙,双手提着裙摆,头部高高昂起,露出洁白如天鹅般的脖颈,只是头发有一半向外炸起,像个落魄的贵族少女,看起来颇有喜感。
闻纵小步小步走到虚拟屏幕前,眉毛一挑,故意捏着嗓子说道:“我做一次头发的价格比这艘飞船还贵,你拿什么赔罪?”
一寸光阴一寸金,她这是坚持了四天啊!
想想是多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