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金立峰就抱着金浩言跑了进来,急匆匆地走到文静身旁。
“文静,你在我们家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奶奶不是去投胎了是吗?你有没有办法叫她回来?”
金立峰一脸急切地看着文静。
“我后悔了,我有很多话想跟说。”
金浩言抢着说:“我爸说他错了,不应该怕太婆!让太婆伤心!”
文静摇头:“不入地府的鬼在阳间撑不了太久,时候一到就魂飞魄散啦。”
金立峰连忙说道:“可是我奶奶今天出现的时候看着好好的,不像是很虚弱的鬼。她不会这么快消失对不对?文静你能找到她吗?求求你了,我就想跟她说几句话。”
金浩言也跟着说:“文静帮帮我爸爸吧!求求你啦!”
文静皱眉苦思起来。
周围的人全都屏息凝,等着她的答复。
好一会儿后,文静看向金立峰:“你回家把遗照放上,摆好贡品,晚上十一点以后在遗像前燃香祭拜。烟往上飘,就说明金家太婆回去了。”
金立峰欣喜若狂:“谢谢!谢谢!我这就回去重新把奶奶的遗像洗出来!”
他抱着儿子,飞快地往家里跑去。
三元抱着文静回了明心院内,确定金家父子听不到了,他才眉头紧锁地问道:“小师祖,你病还没好,怎么又去管金家的事?你的病要是再加重怎么办?”
文静摇头:“金家太婆要魂飞魄散了,我再不带她回家就来不及啦。”
“那你刚刚说……”
文静看他一眼说道:“师父说过,要给活着的人一点念想。”
“文静啊,你长大了。”
众人回过头,只见明心院门口站了一个白发飘飘的老道长,他的胡子也是雪白雪白的,一点黑色都看不到。
满脸皱纹、目光温和慈爱。
背着手的样子简直像是影视剧里的张三丰的双胞胎兄弟。
三元连忙放下文静朝来人行礼:“观主!”
文静也垂头丧气地叫道:“师父。”
蓬莱子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呵呵地问道:“帮了好些人,怎么还不高兴?”
文静霜打的茄子一样:“我一直喝药,咳咳咳咳咳……”
她说到“吃药”两个字,忽然咳得停不下来。
很快就咳得满脸通红。
三元赶紧上前帮文静顺背,但却没什么用,她咳得弯下腰,两只小手撑在膝盖上。
那咳嗽声让谭森和姜雪晴听得都担心她喘不过气来,心里很不好受。
更别说三元和静虚宫的观主蓬莱子了。
蓬莱子上前帮文静拍背,对三元说:“赶紧去冲镇咳的药来。”
三元应了一声,健步如飞地冲去屋子里拿药。
蓬莱子把文静抱进了屋子里放到床上,去给她倒了温水、又把特意做的镇咳清肺的线香点上……
照顾小孩居然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
谭森和姜雪晴看到文静咳得这么厉害,却帮不上什么忙,心里难受得很。文静刚才说他们家君君该走了,话没说完,他们也不可能在这时候离开。
正在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就见蓬莱子给他们也倒了温水。
谭森连忙上前双手去接:“观主别客气,我们自己来就行!”
他很不好意思:“这些天我们一家人住在道观里,已经很打扰你们了。”
蓬莱子笑道:“萍聚萍散皆是缘分,两位居士不必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文静喝了三元拿过来的药,终于停下了咳嗽,因为药太苦,她整张脸都皱起来。
连吃了两块桃脯才好些。
还想再吃,就被三元给拿走了。
“小师祖,你咳得厉害,不能吃太多甜食的。”
蓬莱子也说:“小文静,咱们静虚宫的桃脯都给你留着,别人谁也不许动一块,等你病好了再吃。”
文静依依不舍地看了两眼盘子里的桃子,转过头对忐忑不安的谭森和姜雪晴说道:“他该走了,不能再拖了。”
夫妻俩更加不安了:“可是你的身体……”
文静咳嗽了一声,摇头说:“没事,这个不耗费精力。”
还没有到吃晚饭的时间,谭家人就全都知道谭子钧夜里要走了。
文静并没有给他们百分百一定会再见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