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短暂的家庭会议结束后,两人回到了房间,裴行之坐在椅子上,环臂在胸前,跷着腿,歪着脑袋看孟晚秋。
“说?吧,刚才你为什么这么说??”
裴行之确实?不会算盘,他没有学过这个,但是孟晚秋为什么要在家人面前撒谎。
孟晚秋没说?话,只是把床头柜子里?的算盘取出来,上手就是一阵行云流水操作。
甚至她都没有看算盘,而是在盲打,裴行之看在眼里?,虽然不懂,但是能看出来孟晚秋的手上动作很有规律。
孟晚秋是在用?实?操来展现?她的实?力,上辈子她玩的最多的就是算盘,当年她被测出没有习武天赋后,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技能,只有算盘最后被她学到了极致。
凭着惊人的算术天赋,孟晚秋被组织首领赏识,才顺利地活了下来。
裴行之被孟晚秋这堪称华丽的手上动作给惊艳到了,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最后‘啪嗒’一声,孟晚秋把所有算珠归位。
“怎么样,我这实?力不需要别人再?教了吧。”
孟晚秋俯视着裴行之,语气里?竟然还有分狂妄,上辈子孟晚秋就是凭着这手出入化的计算能力,才能在组织活了下来,在孟晚秋心?里?,这就是她最骄傲的事情。
裴行之心?中有疑惑,明?明?之前孟奶奶说?过她只是教过孟晚秋几?句口诀,那?么孟晚秋又怎么会把算盘用?得那?么厉害,而且看其他人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孟晚秋会算盘。
孟晚秋从是从哪里?学的呢,又什么要瞒着孟家人呢?
裴行之眼中有疑惑还有探寻,他隐约察觉到孟晚秋身上好像还藏着许多秘密。
面对裴行之投来的视线,孟晚秋默默挪开了目光,不肯对上他的眼睛,她不喜欢撒谎,但是有些事情没法说?出来,她宁肯沉默也不愿意欺骗。
注意到孟晚秋的逃避,裴行之叹了一口气,她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日子久了,总能暴露出蛛丝马迹。
而且孟晚秋选择的是用?沉默来逃避,而不是随便说?几?句来敷衍他,已经很不错了,起?码她并没有选择隐瞒。
孟晚秋在裴行之面前,始终保持真实?的状态,虽然偶尔耍点小?心?机,但都是无伤大雅的事。
裴行之希望,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孟晚秋能一直像现?在这样。
至于?那?些秘密,等她什么时候愿意相信他了,再?说?吧,裴行之不再?试图找出她的秘密。
他放下腿,伸手将孟晚秋拉进怀里?,温热奶香味进入鼻尖,这几?天孟晚秋天天吃大白兔奶糖,身上也染上了香甜的味道。
“很厉害,想来已经没有人能教你了。”
裴行之让孟晚秋坐在他腿上,揽住她的腰肢,转了一个方向,面对着梳妆镜,从下面取出之前买的纸笔。
“不过,你的字写得怎么样?”
之前裴行之在供销社?买了纸笔,就想着回来就教孟晚秋学习写字,以孟晚秋接受知识的速度,裴行之知道她脑子很聪明?,就教导她学习。
但是无奈,回来的第二天,清河生?产队所有男人都被叫去挖河沟了,一直没有机会教孟晚秋。
裴行之用?钢笔在报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是孟晚秋的名字。
“竟然认字,你写几?个字试试?”裴行之把笔放到孟晚秋手里?。
孟晚秋看了裴行之一眼,握住手里?的钢笔,下意识用?了握毛笔的姿势,手腕悬空,拇指压食指夹,中指勾过来,四指顶住它。
裴行之默默扬起?嘴角。
果然,用?握毛笔的手势,孟晚秋一个字都没写出来,钢笔的笔尖卡着报纸,手一动纸就皱成一团。
孟晚秋拧眉,以前用?的都是毛笔,笔尖是软的,用?力不会跟纸打架。用?手按住纸,再?次动笔,可是这下笔竟然不出墨。
裴行之笑,重新给孟晚秋调整姿势,“如果当上记分员,可不能随身带毛笔和墨水,所以你得赶紧学会用?硬笔。”
“我没用?过这种笔。”孟晚秋被裴行之调整了几?次,还是没弄对,语气有些无措。
“没事,这个简单,上手后就好了。”
裴行之耐心?地纠正孟晚秋,并不催促她,就像第一次见面时,孟晚秋说?的那?样,她一直是一个很聪慧的人,裴行之相信她很快就能掌握。
在裴行之的温声细心?教导下,孟晚秋也静下心?来,开始拿出前世?为了活命学习的劲头,写了半张报纸后,裴行之就松开了她的手。
此时,孟晚秋完全?沉浸在了练字当中,裴行之离开了房间,准备找孟爱国要清河村所有人的名单,方便孟晚秋练习,后面肯定会有用?。
从孟父房里出来, 裴行之?就准备回房间,结果对面孟延春恰巧也从房里出来。
“大?哥。”
“行之?,你……”
孟延春抓抓头皮, 欲言又止地看着裴行之?, 时不时往他屋里瞟一眼。
哎呀,媳妇真?是的,这些话让他一个当大舅哥的, 怎么好意思跟妹夫说。
裴行之?见状,猜测怕是董含韵的意思, 不知道又指挥孟延春告诉他什么,直接问了出来。
“大?哥, 你有话直说就是。”
裴行之?都这样说了,孟延春干脆破罐破摔,朝裴行之?招招手, 两人来到一个角落,悄声说道:“行之?,你上次从县里回来, 小晚有没有找你麻烦?”
裴行之?不明所以,摇头:“小晚很?正常, 为什么这么说?”
孟延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小晚没生气,你说都没说一声, 就一个人跑到镇上去了, 小晚都不知道, 还担心地跑去知青院找小皮问你下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