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那道身影的时候两只眼睛都亮了,连忙往前跑了两步,把瘦弱的身体塞进闸门留出来的那道小口子之间,给她的出逃留出缝隙。等她喘着气走近了,斜眼看见保安上来赶人,连忙开口催促,“快些跑两步,过会儿再歇。”
许寂看见他,先是激动了几秒,而后很快认清现实,冲他翻了个白眼,张嘴就怼,“你怎么不跑着来找我呢?净知道扯着一张嘴皮子在那里嚎。”
许枷听见她还和之前那样说不出好话,舒坦了,伸手一把拽住她,将她带离这间并不属于她的领地,回答,“我怎么没来找你。就凭你那点积蓄,到这儿来可废了我不少力气。只让你跑这么两脚,你就知足吧。”
她闻言,哼了一声,不领他的情,正准备转头看他,再与他好好议论一番时,一眼瞧见了他胸口处若隐若现的女性的乳房,忽然红着脸伸手给他扯了扯衣领,试图让领口宽大些,要它不那么贴身,同时咬着唇指责道,“许枷,你出门的时候怎么都不给我把胸衣穿上——我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咬牙切齿。
他跟着低头看了看,觉得它们没那么明显,所以说话的时候也理直气壮,“是我不想穿么?那不是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弄。”
话还没说完,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她的打。但出人意料的是,少女这次下手的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轻很多,只往他屁股上拍了两下。哪是拍,跟摸也没差了,他想了想,觉得这动作怪暧昧的,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要她别在大庭广众下亲亲我我的,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谁知道她不肯撒手,脸上的情转了又转,从一开始的欣喜到羞耻,再到激动。最后没忍住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干嘛?”他想躲躲不掉,没好气地质问,“一穿到我身上就发疯?”少年把所有不能理解的举动都归为她的不正常。
“昨天真的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许寂哪里能事先知道,这样荒唐的死而复生,是接连一生,续而不断的。
少年没她那么敏感,听见是这种理由,干脆拍拍胸脯,慷慨地回答,“看样子是只要我还活着,你便死不掉,暂且放心吧。”
她这会儿明明在一个男人的身体里,说到害怕之处时,语调还是细弱绵长的,“昨天真的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许寂哪里能事先知道,这样荒唐的死而复生,是接连一生,续而不断的。
少年没她那么敏感,听见是这种理由,干脆拍拍胸脯,慷慨地回答,“看样子是只要我还活着,你便死不掉,暂且放心吧。”
正午十二时,太阳最盛,光线强到射得他们根本睁不开眼睛。两个人皱着眉,通过那道细小的缝隙对望,能看清的也就只有对方的面容,这便是他们的全部了。她不记得旁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只知道走过了极致的严寒后,唯一得到的就是他身上的温热。这具热乎乎的身体,驱走了依附在灵魂上所有阴暗骇人的死气。
“你妈要知道我吸你阳气,不得拿把刀杀了我。”殷红的嘴唇,清澈的笑意。
“别小看我行不行,我身上的阳气你可吸不干。”没站一会儿,他就觉得许寂抱着他可热了,出了一身的汗,连忙拍手叫她退开。
她也听话,撒开手就往后走了两步,调侃道,“还有吸不干的?那聊斋的聂小倩听过没,专吸你们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一夜就能吃好几个……”
许枷没好气回驳道,“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她那种吸法和你这种能一样么?”少年说完,拉着她的手就往校外走,两个人沿着马路越走越远,本该像是漫无目的地散步那样。可他走得又那么着急。
少女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收敛了一大半,晃着他的胳膊问,“你要去哪里走这么快?”
他看了看马路过往的车,询问,“钱和身份证带了?我们去宾馆开房,把身体换回来。”
她又不笨,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意图,抬头看着不远处宾馆的牌匾,抓着手反问,“许枷,我这吸法和聂小倩也没什么区别吧。”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