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知道你了不起,快点走,我快累死了。」司马昂朝顏伟点了个头,半拖半拉地扯着柳昱进到车中,再让他搅和下去,说不定司马鸣会被这人给活活气死,虽然他会少很多麻烦,但恐怕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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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好送,小鬼难缠。」的道理,司马昂算是彻底的体会到了。
被拖上车后,柳昱一张嘴兀自喋喋不休骂着司马鸣,用辞之丰沛让司马昂听在耳里自叹不如,能
想得出这么多种类骂人的台词,柳昱也算得上是一个了不起的葩了。
好不容易骂到口乾舌燥,柳昱这才终于停了下来,却见司马昂双眼相当「火热」地看着他,看到
他浑身都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
「请问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柳昱怯怯地发问,他适才骂得太过起劲,却忘了那些人是司马昂的亲戚,不知道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到他。
「不,你说得真是太好了,这是我听过最精闢的骂人演说,简直是完美。更不要说你教训我堂哥的画面,足以让我永生难忘。」司马昂说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以示嘉许。
「呵呵,」柳昱被他这么一夸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其实这也没什么,就像玩动物棋一样,象吃狮,可是耗子吃象。像我这种没身分、没背景的小人物不怕丢脸,反而最难招惹。那傢伙识相的就不要再给我出现,要是他胆敢再来找你麻烦,看我修理得他满地找牙。」
柳昱从小就没啥兄弟姊妹,最看不起的就是欺负自己家人的人,更何况司马昂现在还是他的朋友,司马鸣的举动可以说是犯到了他的大忌。
司马昂无奈地摇头道:「我说,你这个人呀!就某种层面来说,还真是天下无敌呢!」
「哼哼!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柳昱咧开了嘴,嘿嘿地笑了几声,心情不由得大好。
「是是,你厉害,很得意是吧!好一隻了不起的骂人老鼠。」司马昂伸手捏了捏他脸颊,他方才可是一颗心提得高高地,别看司马鸣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他平常可是有在练空手道的,万一他豁出去一拳揍了下来,那些警察恐怕还拦不住他呢!
「喂!你怎么这样讲话,我才刚帮你出完气耶!」被叫老鼠的那位当场万分不服气地反驳,抗议着自己的援助物件缺乏礼貌。
「我可是很认真在夸奖你,不是你把自己比做老鼠吗?我这是顺应民意。」司马昂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逗弄柳昱对他来说,可是调整心情的好方法。
「去!」柳昱没好气地斜眼瞪他,噘起嘴不满地看向窗外,这讨厌的司马昂,之前怎么会觉得他很可怜呢?根本是错觉、错觉!
一边埋怨自己多事,一边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街景,柳昱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景物看起来十分眼熟,而且越看越有股说不出的亲切感。
「喂!」他转头不情愿地喊着司马昂道,「你不是说累了,现在是要上哪去?」
「当然是去你家呀!」司马昂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该不会在我家住了几天,连回自己家的路都不认得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回我家的路,」柳昱道,「我的问题在于你到我家去做什么?」
「当然是去你家休息呀!」司马昂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因为帮你弄得无家可归,你不会忍心让我露宿街头吧?」
柳昱看着他的表情,不自觉缩了缩脖子用力地摇头:「当然不会,司马大哥愿意屈就寒舍,是我的荣幸。」
「只不过,」柳昱吞着口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地址,我记得我没有告诉过你呀!」
「是你学弟告诉我的,」司马昂毫无内疚感地出卖了自己的线民,「你住我那第一天他就给我了,就是怕你和我个性不合会偷偷溜回自个儿家去,大半夜一个不当心被鬼给砍死。」
「李正贤!好你个叛徒。」柳昱恨恨地低声咒骂,他第一天去住司马昂家时,两个人可还没有和解,他这个做学弟的居然就背着学长投向敌方阵营,真是无耻至极呀!
司马昂侧过头,看着他猛然变得狰狞的面孔道:「你确定我真的可以去你家吗?呃,你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不欢迎呢?」
「怎么会呢?」柳昱立刻恢復笑容道,「我不是说了,你能来住我家,可是我的荣幸。」
开什么玩笑,以司马昂的个性,如果他敢有意见,肯定会被当场揉死,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最好乖乖听话。
「但是……」司马昂有些踌躇地道,「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乐意,我有点不放心呀!」
「相信我,那是你眼花了。」柳昱咬牙切齿地道,「我拜託你,一定、绝对,要来我家暂住。」
司马昂停下,笑得无比灿烂地道:「那真是太好了,以后我的吃、住就都交由你负责了,小昱儿。」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昱傻傻地点了个头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被誆了,「你住在我家我就是房东,为什么还要负责你的饮食,应该大家轮流才合理吧!」
司马昂闻言沉下脸,驀地贴近他眼前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欠本天师的抓鬼费用和先前的住宿费可是说好用肉偿的,你不是想要抵赖吧!」
「司马大哥,咱们都什么交情了,你能不能不要算得这么清楚呀!」柳昱苦着脸道,他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脱离奴隶阶级了。
「交情归交情,公私要分明。」司马昂正色道,「你就认命吧!」
「拜託,别这样啦!」为什么住到自己家里,他还是得继续扮演台佣的角色?
「休想!」司马昂从鼻孔喷气道,「我这个人向来讨厌有人拖欠费用,你就努力还债好好争取重新做人吧!对了,我明天早上要喝粥,三个小菜,一颗荷包蛋,蛋要半熟记清楚了。」
「司马大哥——」
柳昱哀怨地喊着他,却发现自己不敢说出半个不字,从这天起两人不平等条约下的同居生活就此展开。柳昱终于发现,在这个世界原来有种比鬼更让他觉得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