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章再加一把火就可以出炉了(啊我在用什么比喻啊好怪啊)
ps:乌秦的那一小段背景就是预收女主的故事呢~好喜欢预收所以浅浅提一嘴,不会影响这篇文后面的故事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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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要不要改一下更新时间,就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我还要准备期中考试,所以忙碌的状态应该还会持续一段时间……日更应该是可以保证的,但大概会在凌晨更新……大家等待的太辛苦了,所以每天中午来看前一天晚上的更新会比较方便一些,大家觉得怎么样呢?
第35章
黎观月从梦中惊醒,耳边是嘈杂又混乱的呼喊声,狂风骤起,刀剑撞击的金石之声激烈地响起,马车外乱作一团。
“护驾!护驾!”有人狂呼道,剑刃刺入皮肉的声音沉闷,猛地打断了那人的喊声。
“观月!”一只手忽然按在了马车壁上,隔着木板急切道:“刺客来袭,你待在里面不要出来,我在外面守着你!”
冷冽的风卷着帘子向内灌入,将季延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紧接着就是刀出鞘的声音,他抽出自己腰间的刀,眉头紧皱,一双眼眸在黑夜中寒光迸闪,警惕地来回扫视着周围。
那帮刺客刚才主要向皇帝的马车袭去,一番混战后,意识到这里侍卫较少,零零散散的几人便向黎观月这里奔来,季延握紧手中的刀,屏气凝,等为首的那几人至前,他一跃而起,刀光闪动,顷刻间那人的颈侧便飞溅起一道血线——
剩下的人急停住脚步,握着长剑,惊疑万分地看着周围,而季延悄然将身形又没入了暗处。
看着不远处,守候黎观月的侍卫们已经纷纷反应过来,团团围住了马车,刺客们知道已经失了先机,丝毫不带犹豫,转身喝道:“放箭!撤!”
“唰——”
漫天箭雨如天女散花般带着凌厉的气势扑来,季延眼一变,就地一滚躲开箭矢,堪堪落到马车前方,一只箭以刁钻的角度突然自斜里窜来,眼看就要朝着他的心口而去,季延腰身一转就要躲,却在转身那一刹那——
“噗嗤——”是利箭刺破血肉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疼痛难忍的闷哼声,季延猛地转头,宋栖惨白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他的肩头深深地埋入了一只箭,只剩箭尾在轻轻颤动着。
“愣着做什么?!挡箭啊!”
宋栖疼得眉头紧皱,还不忘怒喝季延,刚才他奋力一扑,替季延挡住了另一只冷箭,那支箭直接贯穿了他的肩头,力度甚至扯的他向后跌去,血迹瞬间就浸湿了衣襟。
马车壁并不厚,箭雨纷飞中极易刺穿内壁伤到里面的人,如不是看季延身手好可以保护黎观月,宋栖才不会迎上去用自己为对方挡箭,还撕扯到了身上的旧伤……他捂着自己的肩头,胸膛处也传来皮肉撕裂的痛楚,冷汗淋淋。
季延眼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来不及多想,当即挥舞起长刀,刀背盘旋闪过冷冷的银光,将不断袭来的箭矢挡开,可箭雨来势越来越汹涌凌厉,饶是季延使尽全力,也渐显力不从心。
而暗处的刺客也将箭纷纷向他射来,“咻——”一个不察,一道箭光便擦着季延的脸颊而过,他狼狈一躲,暗骂不好,那些射箭的刺客们在远处,而他的长刀只在近战时占据有利地位,其它侍卫在箭雨的攻势下自顾不暇,更别说助他一把了。
千钧一发之际,马车帘子被一把掀开,黎观月从其中探出半个身子来,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猛地一拉——
两人堪堪闪开更多的箭矢躲进马车内,下一刻,“叮叮当当”的箭击声就密集的响起来,力道之大带着整驾马车都在微微摇晃。
“不能这样躲着,他们迟早会冲上来,到那时把我们堵在马车里就不好了……”他拧着眉,情凝重道。
“不会。”黎观月微微喘了口气,起身去摸马车内壁,一边动手一边道:“此处距城县不远,那些人挑在深夜这时候动手,就是为了不引人注意,箭雨攻势猛,动静也大,那些人不会恋战,想必马上就会逃走……找到了。”
她用力按下内壁上一处不明显的突起,就在这时,一个尖锐锋利的箭头硬生生刺穿木板,就这么直冲冲向着黎观月的心口而来——
“小心!!!”两道惊呼同时响起,黎观月脚下一蹬,急向后仰倒,季延情急之下一把揽住她的肩头往一侧转去,那支箭大半刺入马车里,却在即将挨到黎观月时,将将在她的鼻尖处停了下来。
晃了晃,箭头处淬着乌黑的光闪烁了两下,随着“吱嘎吱嘎”的响声,马车内部紧贴着木板,竟慢慢覆盖上了一层坚硬的青铜,青铜自四周合上,将那只箭从中折断,跌落在黎观月裙边。
外部还不停歇的箭雨被这层青铜隔开,再也刺不进内部,他们暂时安全了。季延还惊魂未定地紧紧揽着黎观月,腰间就被一道大力狠狠踹了一记——
“放开!”
黎观月暗含恼怒的声音和这股大力一同出现,季延愣了下赶快放开手,随即又顺着那股力气的来源看去——
宋栖半靠在马车一侧,眼中愤恨和妒意都要满溢出来,他面色极其惨白,满额都是冷汗,一双漆黑的眼却死死地盯住季延,与刚才踢在季延腰间那一脚一样,满是威胁。
季延不甘示弱,冷笑一声回看回去,“哐当”一声将手中的刀丢在一旁,冲着对方扬了扬下巴。
黎观月没有看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她皱着眉,情凝重地凑近看着宋栖肩头的伤口,昏黄的烛火下,那里的血迹已经微微变色。
她转过头,季延恰好也凑过来,马车里空间狭小,两人差点碰到一起,她的珠钗摇晃间甚至碰到了他的下颌,季延身子一僵,局促又羞涩地向一侧偏了偏头,下一秒,却又被她撑着脸转了回来——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黎观月情严肃地沉声道,她的指尖微凉,毫不顾忌地点上了他侧脸上刚才被箭矢划伤的地方,轻轻捻了捻。
季延脸色通红,一动也不敢动,手指悄悄攥紧了,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任由她借着烛火检查自己的伤口,马车内十分昏暗,为了看的更清楚,两人之间距离很近,近到季延甚至能感觉到她的鼻息。
他愣了一会儿,很没出息地红了耳根。
宋栖虚弱地靠在马车壁上,眼睁睁地将两人动作尽收眼底,尤其是看到季延那副样子,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连牙都要咬碎了——前世黎观月并没有对任何男人表现出别样的心思,他还能暗自得意自己是为数不多她身边亲近的人,就连靳纵那个所谓青梅竹马,也不如自己曾与她彻夜长谈、共渡险境、联手锄奸……
他怕再出现一个“宋栖”,还特意在暗地里打压那些黎观月青睐的青年才俊们,更是借着自己帮她管理公主府的便利,悄悄打发走了许多她赏识的幕僚们,确保她身边只有自己一人始终相伴。
可饶是这样黎观月也没有对他有什么除君臣之外的心思,反倒是要逐步放权,还说什么要离开京畿去看看大好河山,培养他多年只为了他能够在她离开后辅佐好黎重岩之类的话……
宋栖已经不记得自己前世听到那番话后的反应了,大抵也是色平静地接受了,说不定还会含着笑意谢过她的信任,就如往常一样做个举止得体的左丞。
可每到夜里万籁俱静时,他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少愤恨、不甘和嫉妒。
他在最初本是存着利用的心思才向黎观月投诚,可久处污泥中,那一轮圆月的皎洁光辉还是不可避免的照拂在他的身上……他怎么可能不动心啊。
可明月高悬,平等的照耀着所有人,也平等的不曾为任何人留恋,在夜夜难眠中,他的心底渐渐滋生了那些阴暗的想法——若是她跌落泥地,月华不再,是否有可能会低下头来,看看他呢?
由此一念起,而万劫生,一步错,步步错。
前世凭空冒出一个季延,抢走了她的尸首不说,还使尽手段让自己到死都见不到她一眼,本以为重生一次可以挽回,可没想到……没想到这个人怎么今生出现的这么早,还这样恬不知耻!
宋栖怒火攻心,思及前世,又悲又气、又痛又悔,胸口和肩头的伤口更是撕裂般地剧痛,他急喘了几声,喉咙间一痒,再也忍不住,猛地咳了起来,口中瞬时弥漫开来浓浓的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