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十多天,他终于可以回家了,这段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无论好的坏的,都会成为他林辉澄一生中最难忘、也最特别的回忆,这之中当然也包刮了温小瑜对他的恩情。
「不好意思啊,衣服我会洗完还给你的。」
温小瑜客气地说,「不用这么麻烦,你拿去就好了。」
「不行啦,我已经欠你太多了……」
「朋友之间计较什么呢?拿去吧,衣服太多,整理起来也挺麻烦的。」
对方都这么讲了,他再推託就显得矫情了,只好欣然接受这份好意。
「我知道了,谢啦!」
林辉澄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脸在这冬日里看着令人感觉特别温暖。
「等家里整顿好,再来我家吃麵吧!」
「好,一定。」
温小瑜笑瞇了眼,他睫毛长,笑起来比一般女孩子还好看。
「我走啦,掰!」
温小瑜一直看着林辉澄,直到车子消失在转角,才回身进了屋。
*
快到自己家里的时候,林辉澄想起了一个根本的问题------他根本没带家里钥匙。
有钥匙的人现在都在南部,他不可能等到他们回来,便念头一转请司机开到了医院。
夏一璋不知道看到简讯没有,这样突然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人家啊……啊应该不会啦,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辉澄逕自走向病房,轻轻敲了两下便一把打开了门。
「小夏,我……呃!」
林辉澄因眼前衝击的景象倒抽一口凉气。
穿着病服的夏一璋半坐半躺在床上,双手推拒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不,这动作也有可能是邀请,无论如何,误会的空间都太大了。
男人平静地瞥了他一眼,那是他没见过的面孔,他为难地望着以同样表情看着他的夏一璋,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夏一璋因心虚而红了脸,他狠狠瞪着压在身上的男人,恨不得打破旁边的窗子,一了百了算了!
打破这尷尬场面的是那个男人。
男人放弃般地站直了身体,一边拿起椅上的背包一边说道,「我改天再来看你。」
这大冬天的,室内并不温暖,男人却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他使力拉起背包时,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毫无保留地显露了出来。
林辉澄的注意力被那结实好看的肌肉吸引了过去,他看得双眼发亮,羡慕不已。
这人身材健壮,林辉澄挡在了门口,见对方过来他下意识地退到了墙角,擦肩而过时,男人漆黑的眼眸深深看了他一眼,他没来得及探究那眼中包含怎样的心情,但直觉告诉他对方绝对没有示好的意思。
林辉澄赶紧关上了门。
「他是谁啊?」
夏一璋吞吞吐吐地说,「呃、他……他是我室友。」
见对方慌张的模样,林辉澄八卦心一起,忍不住想问问刚才的景象是怎么一回事。
他邪笑道,「你不解释解释吗?」
「只是意外,没什么好解释的。」
夏一璋不知想着什么,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但林辉澄才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
「不是我在八卦嘛,你不讲清楚,我怕他半夜睡觉睡一睡睡到你身上来啊!」
说完自己哈哈笑了起来,夏一璋脸又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他伸手跩住林辉澄,狠狠捏了他一把。
「哎呀、好痛哇!」
这么有力气,看来他这星期恢復的很好嘛,明明上次来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怎么不解释为什么突然消失?啊?说啊!」
「好啦好啦……」
林辉澄早料到他会问起,便把事前拟好的说词唸了一遍,其中半真半假,混在一起后不知情的人也听不出来。
夏一璋是这次风波中最无辜的受害者,为了两人友谊的延续,也为了与夏家和谐的关係,林辉澄决定让他出车祸的真相石沉大海,纯粹当作一场意外。
该追究的责任他替他追究就好了,夏一璋好好养病便是。
「啥?那个禽兽强吻你、害你陷入险境、搞失踪后又突然出现,回来拋下一句再见就走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放他走!」
林辉澄诉说的故事太过狗血荒唐,可十多年来的交情让他相信对方没有骗他,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这么忿忿不平。
林辉澄性格开朗待人宽厚是优点,但碰上绑架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对方为何这么容易就能够原谅,他想不通,也觉得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