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温黎大惊失色,“我床上有虫子了!”
很好,不愧是你。
吃完午饭,温黎在客房眯了一会儿。
醒来时没到三点,屋里静悄悄的,姥姥和李言风都不在。
换以前,他或许就“李言风李言风”地叫开了。
只是现在多少有点张不开那个嘴。
不知道为什么,李言风不理他了。
过生日的事?还是银行卡的事?
那都多久之前了,隔着夜地,他俩倒也不至于那么记仇。
回到房间,温黎百无聊赖地躺了会儿。
这个屋子是温黎小时候住的,小床边有个小窗,双开的窗门是往外推的,还用着以前的木头格子。
他想起小时候,姥姥不让他和李言风一起玩,李言风就时不时偷偷在窗框上给他送点小玩意儿。
好看的落叶,脱下来的蝉壳。
路边的野花,甚至是一把金灿灿的麦穗。
有一段时间温黎甚至养成了习惯,每天都要期待那么一下下,开窗时会有什么新礼物。
这么想着,他走到了窗边。
老式的木窗还用着记忆中的铁质插销,可能是许久无人居住,已经爬满了斑斑锈渍。
温黎低着头,把插销往上一提。
“吱”一声,窗子慢悠悠地往外打开。
窗台空无一物,被昨晚的雨冲刷得干干净净。
温黎浅浅呼了口气,说是失落其实也没那么严重。这小半年所发生的事情已经给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桩桩件件都在阐述着同一个事实: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也总不能一直停在小时候。
温黎探出去手臂,准备把窗关上。
只是这手臂刚探了一半,却意外听得细碎的脚步,像是踩着落叶,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
“李言风。”
他眼睛一弯,笑了出来。
李言风手里不知道从哪摘的一根狗尾巴草,挺长一根,得有半米。
见温黎的目光一直黏在上面,就干脆把这根草递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温黎心情似乎很好。
李言风眉目舒展:“随便看看。”
“看到了什么?”
“麦子熟了。”
暴雨冲刷掉了夏末的燥热,就连空气中都仿佛氤氲着凉爽的水汽。
李家村树多人少,空气比南淮要清新许多,偶尔出去走走也挺舒适。
“我姥姥呢?”温黎把身子探出窗外,左右看看,“不在这吧?”
李言风扫了眼周围:“不在。”
温黎手掌在窗台上一撑,膝盖抵着窗沿,直接从屋里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