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宁岁发誓她不是挑衅,她只是真的好:“这个上次为什么戴那么久。”小声顿了下,“你是不是没找对方法?”
“……”
那双漆黑的眼睛霎时幽沉地凛过来,宁岁缩了缩脖子,仍旧不怕死地补道:“感觉也不应该会很难呀。”
谢屹忱绷着咬肌,表情有点可怕,接着径直握住她脚踝把人往下扯。
宁岁慌乱闭眼前只听到他烙在耳边恶狠狠磨出的一句:“——那你来。”
后面几个时辰都过得很快。少年眉眼英俊如刻,身上的气息炽烈而潮热,宁岁心底幢幢地跳,想哭:“谢屹忱,我不行……”
他似乎低促笑了声,懒洋洋又恶劣:“怎么会不行,我还没找对方法呢。”
宁岁:“……”
中途两人交换位置,谢屹忱搂着她腰低低道:“小椰。”
“嗯?”
“这几天想不想我?”
“想……”对着他也说不出别的答案。
“我也想你。”
宁岁忍不住叫:“谢屹忱。”
耳畔他又低沉地笑了声,却半点没松劲:“怎么总是喊我全名?”
“你不喜欢吗?”
宁岁很喜欢他的名字,感谢的谢,屹立的屹,热忱的忱。
听上去就让人感觉很有温度,如同他整个人一般,肆意烧灼得像太阳。
“没不喜欢。你叫什么我都喜欢。”他额际贴着薄汗,热热盯着她,“但也想听你叫点别的。”
“喊什么?”
他又在捉弄她了:“不知道,你自己想。”
宁岁没咬住唇:“男朋友?”
谢屹忱垂眸笑,偏头亲过来一口:“嗯。”
他嗓音含着哑之后就很性感,宁岁耳边热了热,但揣摩他表情,感觉这称呼太稀松平常,可能没那么戳他。
她又试探:“阿忱……”
张余戈和林舒宇他们是这么叫的,谢屹忱挑了下眉梢,眼更灼人,目眩迷地定定看她。
宁岁也不知道他究竟满不满意,还在想别的措辞的时候,忽地被弄到,猝不及防啊出声。
“怎么?”罪魁祸首坏意地问。
“混蛋……”她真没忍住。
谁知他脸皮厚得要死,竟然若有所思:“倒也是个称呼。”
须臾又低笑:“混蛋和笨蛋,不是正好挺配?”
“……”
宁岁哪有心思去想这两个到底是不是一对,最后也没探讨出个所以然出来,头一歪很困倦地要入睡。
谢屹忱捏她软乎乎的脸:“去洗个澡。”
她在这种时候胆子也不小了,还有点脾气,很会拒绝人:“不要,我好困。”
谢屹忱敛着眼看她片刻,直接把人拦腰抱起来,拿着干净毛巾和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折腾一番又出来,宁岁的睡衣很多,在衣柜里排列整齐,一件件都叠好,他选了她很喜欢的那件牛油果绿的棉睡裙,给人套上,又严严实实裹进被子里。
夜晚悠长安静,宁岁侧着脸,柔顺的黑长发散落在枕边,气息一起一伏,看上去很是恬静。
谢屹忱坐在床边,垂下眼出地看了半晌,喉结忽然缓慢地滑了滑。
不由自主又想到前两天回槐安的事情。
邱若蕴打电话让他找个时间回去,什么也没说。
他妈很少有需要他做什么事的地方,但谢屹忱隐约能猜到什么。
——外婆仍旧住在那个疗养院里,不愿离开,不过比上一次去更安静了一些,木木地躺在床上,也不说话。看上去精状态不怎么好。
直到谢屹忱来,她才有点儿反应,张口要喝水。脸上的皱纹斑驳,遍布浑浊的眼睛里只透出一丝微光。
旁边年轻的小护工告诉他,老人家这两周都是这个状态,油盐不进,每况愈下,最严重的一天又想寻什么物件伤害自己,今天他来了终于算好点了。
谢屹忱低应了一声,给外婆倒了水,就坐在旁边看着她。
小时候外婆待他最好,印象里父母不着家的时候,她还会抱着他在阳台数星星。现在却只化为这样一张生机黯淡的脸庞。
谢屹忱光是看着她都觉得特别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