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剧组,有人的地方,迟意从不和他表现热络。
但——
祝渂蹙眉,又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刚才在屋内,同样是他做的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
迟意敲门,门没锁,一下就被推开。屋里灯开得明亮,冒着一股很浓重的烟味。林澎坐在矮几前头,在一个人打牌,面前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余声不在。
“林老。”
“林导。”
林澎头也不抬:“哟,这是搞完了?”
迟意已经过了最臊的那个阶段,现在脸不红心不跳的:“嗯。”
“嗬。”林澎一把将牌扔下,手拿下烟,眯着眼从烟雾后看他们:“你们胆子是真大,胡作非为也要看看场合。”
迟意表情没怎么变:“是您说,自由发挥,追求真实。”
林澎瞪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让你们真刀实枪地干了,就算能曲解成这个意思,又什么时候让你们干这么久了?你们俩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全剧组的人都他妈下班了!”
这件事确实是他们不对,迟意歉然道:“抱歉,主要是,实力就在这儿了。”
“……”林澎无语挥手:“滚滚滚,你就仗着我不敢弄你!下不为例啊。”
迟意轻轻笑着,说:“您放心,肯定没有下一次了。”
林澎心说,我还能信你的鬼话?
也就是刚才那一段的素材拍得足够多,够剪三场,不然,他早进门抓人去了。
*
回到酒店,两人在各自房门前分离。
迟意掏兜摸房卡,动作间,衬衫衣领往下垂,露出一点猩红。
“我先回房了。”
祝渂克制住想亲吻他的冲动:“好。”
“你……”迟意想说些什么,顿了顿,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深深看了他一眼,走了。
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
屋内一片漆黑。
压了一天的情绪终于爆发,迟意背靠着房间门,一点点滑下去。
身上,全是纵情后留下的痕迹。他珍惜地抱住自己的身体,似在回味,又似试图在留下什么。
晚上,祝渂洗完澡,从架子上抽浴巾的时候,脑海里忽一直在反复播放在出租屋里的一幕。抬头时从镜子里瞥见自己的样子,愣了愣。
他近乎茫然地摸着自己上扬的嘴角。
这么开心吗。
确实挺开心的。
不大的房间,劣质的床,从未如此鲜活的迟意,他能记一辈子。
祝渂轻笑着围上浴巾,打开浴室门出去。
平时雷打不动工作的咖啡机今晚没有开,工作台上的打印机里放着洗澡之前打印好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