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到伤害的人,永远会比施加伤害的人记得更久更深。
如今听她亲口认证了他的猜想,他竟有一种如释重负了感觉。
就像是终于等到悬浮的答案落了地?。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一开始,也没有和任何人谈恋爱的打算。
不接受家族的联姻,与其?说是为了寻找真爱,不如说是为了反抗而反抗。
他的目标非常的明确,就是要靠自己争取到在沈家至高的话语权。
而她只?是闯入他生活,打乱他计划的一个意外。
虽然她就像一味甘甜的调味剂,给他沉闷的生活带了许多?的欢乐,但调味剂对他这样感情淡漠的人来说,不过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没有了,他一样可以照常生活。
沈时礼眸光沉了沉,独自在原地?立了许久,才敛去眼底所有的情绪,淡着一张无悲无喜的脸走进餐厅,回到了落地窗边的位置。
“埃文你刚才去哪里了?不是说要给我介绍池呈认识下么,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人了。”陈远扬不满地?觑了他一眼。
“稍微有事耽搁了下,我现在喊他过来。”沈时礼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眼快速在餐厅里找寻了下池呈的身影。
在瞥见他正和池芋、张丹丹坐在一桌吃饭的时候,他微微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摸出手机给池呈发了条微信。
“哦,你时礼哥找我谈点生意上的事,我先?过去了,你们继续吃。”池呈看了眼手机消息,放了筷子。
“嗯,你去吧,等下我们吃完可能就先走了。”池芋点点头,眼睛往落地?窗边瞄了一眼。
沈时礼还如同她今晚初见他时那般,姿势闲适,一张清冷的脸毫无波澜。
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池芋不禁心里又失了衡。
她本以为将她报复他的计划全盘托出后,多?少?能?对他造成一点伤害。
不曾想,他完全不在乎,也没受到任何的影响。
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恶!
池芋狠狠咬了下口中的脆骨,发出了一声脆响。
“年轻人,牙口真好,要我这么使劲,估计牙要被崩掉了。”张丹丹抬眸看了她一眼。
“……”池芋这才回过,掩饰笑说,“我从小就喜欢吃脆骨,可能?练的。”
“这样。”张丹丹笑了笑,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她,“话说你哥有女朋友了吗?”
“有了。”池芋回道。
“哎,果然。”张丹丹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像他这样长得又帅,性格又好的,肯定一直超受欢迎的吧。”
“嗯……从初中就总有朋友问我打听我哥。”池芋笑了笑,“但我没觉得他有多?帅。”
“你那是看久了,产生免疫了。”张丹丹顿了下,又说,“不过对比一下的话,似乎还是埃文更帅一点,但他性格太冷了,难怪会单身。”
“他帅个毛线,还不如我哥。”池芋一听沈时礼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出来,脸也沉了几分。
“欸?你之前?不还说埃文挺帅的么,是你的理想型。”张丹丹有些意外地瞅了瞅她。
“可能?我之前?瞎了,最近恢复了。”池芋微笑了下,快速扫掉了盘里的餐,说,“我吃好了,准备再去转转社交一下,看能?不能?再给我们杂志社拉点可行的采访项目。”
“你转正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不用这么爱岗敬业。”张丹丹笑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池芋弯了弯眼尾,略显心虚地?笑了下。
她其?实是想多?搭讪几个男人,好让沈时礼看看她其实也不在乎今晚的事情。
而且她男人也是,想换就能?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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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池呈引见给陈远扬后,沈时礼一边喝着酒,一边跟两人聊起了项目上的事情。
“埃文接项目的眼光,向来很精准,就拿社区改造的这个来说,虽然推进的时候困难多?了点,但这真的是未来的趋势,先?别人一步取得政府部门的认可,之后的单子不要太多?,转手一外包,等着数钱吧。”陈远扬不加吝啬地赞扬道。
“未来的事,也要等未来到了才能?确定。”沈时礼淡淡笑了笑。
余光瞥到池芋又开始端着酒杯,跟他供应商的一个男经理交谈了起来。
他不由眉头轻轻蹙了下,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
但在之后的聊天里,他多?少?还是有点显得心不在焉,目光总忍不住去追随她的动向。
看着她拖着长裙的衣摆,像一只黑色的凤尾蝶穿梭在不同的男人之间?。
笑靥如花,眼波留情。
曾经这些,她都只会做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