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了下唇:“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话里虽然有些嫌弃,但那娃娃还是被他放在眼前仔细瞧了许久:“我活了这么多年,倒是第一次收到礼物。”
扶诺双爪搭在桌前,笑眼弯弯:“那以后我常给你带。”
岁沉鱼轻笑,将娃娃收在掌心:“什么以后,你可忙得很呢。”
他拖着语调:“小忙猫,七日内可只有一日空闲,还要衡量找我还是找昊陵。”
“……”扶诺仔细琢磨他的话,“怎么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
“有点?”
“可能是我听错了。”
“嗯。”岁沉鱼见她眼茫然,悠悠补充,“不止一点。”
“?”
这下扶诺是真的不明白了,她支起身子去看岁沉鱼的眼睛:“我可以挣钱你为什么要阴阳我?”
岁沉鱼一点都没有被质问的慌乱,摆弄着掌心的娃娃:“我养了只猫,给她留了数不尽的财宝,但一觉醒来她留了张破纸就跑了,见我都要找人传话,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还把别人那里当做家,叫别人一口一个哥哥,叫我就是老东西干爹。”
扶诺:“……”
岁沉鱼耐心反问:“你说我为什么要阴阳?”
说得好像被抛弃了一样,扶诺支起来的背又弯了下去:“我醒来的时候你那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你又不在,我不走就要饿死了。”
“哦,怪我。”
扶诺腹诽,不怪你怪谁?哪有这么养猫的人?
可话到嘴边想起那么多钱又说不出口了,有钱的都是大爷。
不过这倒是一个未解之谜,扶诺疑惑:“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哪里呢?”
岁沉鱼眸色转过来,像是在想什么,还没等扶诺问出口,他却笑了声:“一只妖,哪有什么住所。”
扶诺愣了下:“元双师兄说你住在沉山,可界主师尊又说那里是你留给我的。”
“嗯。”岁沉鱼搭着下巴,“我么,走到哪便是哪了。”
有这么多钱,居然都不给自己买个房子,这是什么怪的爱好。
扶诺正纳闷着,却见岁沉鱼那双浅瞳望了过来:“既然你说我与你有牵连,不若以后去到哪带上我?”
“?!”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扶诺眨眨眼:“可你是九尾狐!”
“然后?”
“是上古大妖。”扶诺皱眉,“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会很麻烦的。”
闻言岁沉鱼轻嗤:“你一只没化形的妖都不怕麻烦,谁还能奈何我。”
“我们不一样。”扶诺坐下来认真给他分析,“皇帝哥哥跟我说过,谁都想要你,普通人就算了,但我的这些老板都不简单。”
随便拉一个出来或许都想要取岁沉鱼的命。
“噢。”岁沉鱼点点头,“不想让我跟着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不仅是宣阙,这里还多了个理解能力有问题的人。
“那我该如何?”岁沉鱼低头抬起她的脑袋与自己对视,“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跟我有牵连的人。”
扶诺瞪大眼睛:“那不还有界主师尊吗?”
岁沉鱼两眼含笑,惑人得很,声音也放得很轻:“他不算什么,一界之主哪能常常顾上我。”
这话就有点不对了。
扶诺心想界主师尊那些时间全去睡觉了,怎么会没有时间顾得上自己的朋友呢?
“更何况,我觉得跟你在一处会更有意思。”岁沉鱼打断了她要说出的话,声音温和,“他只喜欢睡觉,我却不喜欢。”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扶诺忍不住反驳:“那你还能睡个好几年找不到人?”
空气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岁沉鱼忍不住低下头笑了,笑得肩膀微微颤抖,弄得扶诺仔细回头回味了好几遍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可惜,搜寻无果。
那只有一个结果,她看起来像个笑话。
“不然呢。”这个人还没笑完,饶有兴致地撸着她脑袋上的毛,声音带着些笑过头了的哑,“还能做什么?”
听这意思是找不到事情做才睡觉的?
扶诺发现这些大佬好像都有种通病,好像对自己未来一点规划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