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僵硬了半晌,气息终于平复,他才缓缓张开拳头改为抚摸她的侧脸。
顾今月眼皮轻颤,缓缓睁开,对上一双幽黑的双眸,里面装满她茫然的脸。
“你醒了,伤口怎么样,还疼吗?”顾今月想撑起身子,刚一抬手就发现右手被什么东西捆着。
风轻妄抿唇一笑,抬起左手,上面连着她的右手,不答反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夫人在报复我上次粗鲁的行为,那我再跟夫人赔一次不是。”
他的脸蓦然凑近,暧昧地舔了舔她的耳垂,哑着嗓音道:“若是夫人心里不忿,要不也把我捆起来,任你施为,我绝不还手。”
尾音向上勾了一下,弄得她心里痒痒的,炙热的鼻息还不停敲打在颈窝边,烫得她打了个颤。
她想侧身躲开,一时忘记两人的手连在一起,风轻妄借力整个人压在她身上,顺势又将连在一起的右手插进她左手指缝,十指相扣牢牢抓在掌心。
两人挨得更近,她连一点退缩的空间也没有,眯着眼睛警惕盯着上方的人,以防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顾今月:“……”自作孽不可活。
“行不行?”风轻妄朝她轻轻吹了一口气,他身上特殊的气息强行扰乱她的思绪。
“不用。”从嘴里挤出两个字,羞恼地胡乱去扯捆住两人的绸缎,风轻妄稍一抬手就避开,她空闲的手也被佩戴黑色护腕的右手捉住。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风轻妄低头凝视她一举一动,鼻腔发出意味不明的轻哼:“嗯?”
“我怕你又偷偷出去,”低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她小声埋怨:“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风轻妄听后表情错愕,愣了片刻,喃喃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顾今月察觉他语气有异,抬眸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怪道:“我身为你的妻子,关心你不应该吗?”
他听见这句话后蓦地顿住了,下一秒表情变得格外诡异,眼眸幽深掠过她肌肤的每一寸,嘴角往上先是扯出一个微弱的弧度,然后慢慢扩大,直达耳后根。
“对,你说的对,”他声音飘忽,怔怔望着她:“你是我的妻子,是该关心我。”
顾今月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试着推开他,没想到他这次格外配合,顺势往旁边侧躺,目光却没有离开她片刻。
“可以解开吗,我手有点疼。”顾今月嗓音轻软,带着点求饶的意味。
“当然可以。”他十分配合,三两下就解开缠绕着两人的墨绿色绸带,她想抽回手却发现纹丝不动,他将紧扣的双手放到嘴边,轻啄一口她的手背,声音柔得像温水:“我想抓着你,一直抓着。”
身体获得自由瞬间顾今月往里靠了靠,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高大的身躯跟着往前挪动一寸,她又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
背后是冰冷的墙,前方是火热的胸膛,一冷一热,她忍不住抖了抖。
另一只手突然出现在腰侧,从后紧拥住她,稍微往前一带她便落向风轻妄怀中,额头被迫抵在他胸前。
他上半身无遮无拦,顾今月红着脸贴上他蜜色的肌肤,感受皮下强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
脑袋被震得发麻,他体内的热气似乎蹿了出来,熏得她睁不开眼。
“夫人不必用这样的方式捆着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胸腔微微震动,说出溺人的情话:“我可离不开你。”
顾今月双颊比他的怀抱更热,故意岔开话题:“也不知道是谁被人抬回来。”
闷笑声透过骨骼传到耳畔,刺得她耳膜发颤,难受地哼了两声。
风轻妄终于肯放开她,新鲜空气涌入鼻腔,她忍不住贪婪地吸了几大口。
“我错了,”他惯会拿捏她,知道装可怜比强逼她有用,于是眼巴巴望着红成蜜桃一样的人,委屈道:“实在是家里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不然我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他单手把人捞上来,与自己对视,喜不自胜打趣道:“我还想和你一起白发苍苍,儿孙满堂。”
顾今月含羞带嗔瞪了他一眼,放软语调:“到底有什么要紧事比身体重要,我能知道吗?”
“当然,”风轻妄见她态度松软,趁机实施下一步计划,诚恳道:“我们之间没有秘密,之前你记忆有损,我怕徒增你的烦恼才勒令他们不许跟你说太多。”
“但我总要知道的,不是吗?”顾今月急切道:“我不想从别人嘴里听见,我想听你说。”
风轻妄黑眸怔怔注视她,用指尖挑开额间几缕碎发,落下一个轻吻。
“好,你听我说……”
别人说的都不可以相信,你只能信我。
我会给你编织一个最美的梦。
“所以为了夺取家产,你父亲的小妾和庶弟联合外人要害你。因为你这里无处下手,便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你才将我转移到这里,不许我随便出门也是怕再来一次意外?”顾今月听完风轻妄不咸不淡地描述后,心如同被针扎了一般,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十岁时母亲被小妾暗害,父亲厌恶不闻不问,十五岁被指派到最险恶的地方开拓生意,背后的伤疤就是在那时与恶客打斗中留下的。
“在我九死一生的时候,他们竟然想出让我庶弟代替我娶你,”风轻妄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寒声道:“我决不允许!”
“顾今月,你是我的。我就是身在地狱也会爬回来娶你,你休想嫁给别人。”
察觉到他全身都在颤抖,顾今月另一只手勾住他右肩,主动贴上去哄他:“我已经嫁给你了,还能嫁给谁?”
“谁也不许!”他轻轻咬了一口顾今月的右脸颊,不高兴道:“谁敢娶你,我就杀谁。”
顾今月痒得受不住咯咯笑出声:“风轻妄,你属狗的吗,怎么喜欢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