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感叹“手长就是好啊,虽然我单薄,但换个手短的怎么环住穿着臃肿冬装、披着两件厚重披裘的我”之时,林致之笑着说:“你能来找我,我很欢喜。”我把玩着胸前系带上的两个毛球腹诽:啧,谁来找他,他哪有这么大脸,本姑娘是来赏一赏洛阳的雪景,见识见识大好河山,才不是来看他。
“怎么不见双鲤,你打发她去哪了?没人照顾你遇到点事怎么好?”
“她去替我找小和尚讨热茶了,至于为什么打发她,你不也打发了引泉,你我心知肚明。”我坐直了些,也坐得靠他近了点,方便我把头后搭在他肩上,这样我不回头也能看见他,如果他把脸侧过来些的话。
在合我心意这方面,林致之比谁都得天独厚,总能猜到我心里所想,他识相地侧过来,还额外垂了一点,两片脸颊相贴,本该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可惜我非俗人,只被他冷得一个激灵,一手不客气把他头推开,他双手一摊,倒是装得一脸无辜相。我摸得暖炉,扯过他的手塞他怀里,莫让他染了风寒渡给我。
“从别后,忆相逢。笙笙可还想我?”林致之又开始吊书袋子了,我真烦他这点子酸牙,遂直言不讳。“我俩在一起你就别膈应我了,别的世家小姐或许喜欢,放我这就不行了。”我终于换了个坐姿,转了个身,最外层林致之给我披上的狐裘随着我的动作滑落在了地上,他怕我冷想弯腰捡起重新给我披上,我拦住他的动作,攀上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上去,也轻轻地吐着:“想的。”估摸着他也没听见,我难得的吐露心声就被他给吞到了肚里。
尝到了茶叶味,雪后莲芯,我最喜欢的茶。一入口,泠然瑟瑟,一入喉,便唇齿留香,香远益清。
祖父总说我是个俗人,沾不得雅事,这不就沾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