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则建功立业,祸则马革裹尸。
“他到底怎么了?怎么就被派到那去了?”父亲母亲闭口不言,我穷追不舍,我不信这是一个巧合,他前几日分明还好好地在寻欢作乐,怎么今日就要上阵杀敌了。
母亲拿下绢巾淡淡扫了我一眼:“你就是个蠢东西。你可知你那好先生一直在参付九思?”
我知道啊,遂乖巧地点点头,更惹母亲生气,指甲抵着我的额头:“知道你也不劝劝?庚帖换了,明面形式就差一步,你知不知你俩现在绑在一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付九思在松竹馆胡闹又被参了,碰谁不好非碰个罪臣之女。”母亲重重一拍桌子,被手上带着的戒指磕到,取下丢给父亲。“留她一命自是天家彰显慈悲,偏还自讨没趣上赶着羞辱。今日问责的时候,付九思自请去合裕关守着。”
“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你俩都是蠢的,我怎么让蠢东西配了对。官家还没说罚什么怎么罚,自己就揽了。看在靖平侯府的面子上顶天了禁足个把月。官家正愁不知道用谁,这下好了。”看来母亲真的是气极,说完翻了个白眼。
我不知道付九思在想什么,但他肯定自有谋划。他不是不惜命的人,就因为他兄长他比谁都惜命。
我更不知道林致之在想什么,他到底料没料到付九思会自请去戍守。
一个两个都有事瞒着我,母亲说得对,我就是个蠢的。一个不够,我被两个人蒙在鼓里。
他是从何时开始瞒我的?我不得而知。
手里缠着的络子是松青色的,跟林致之惯穿的月白色衣物相配,别在腰间一定更显清贵之姿。我突然不想送了。
看着我恍若痴傻的样子,母亲以为我在为付九思黯然伤,不是的,母亲,我是在为另一人,或许那是个聪明人。
母亲伸手触碰上我的指尖,摸到了细小的针孔,在我手上拍了拍:“既做了就送出去吧,难得看你动手做东西。”
她以为我是送给付九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