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注意到她的眸光,谢珩朝她望来,安抚似的朝她笑笑。
差点掉泪的谢柔嘉怕被自己的父亲瞧见,忙偏过脸去,却刚好撞上裴季泽的眸光。
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他紧紧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谢柔嘉挣了几下没有挣脱,索性由他去了。
宴会很快开始。
一向最讨厌这种宴会的谢柔嘉自顾自饮酒。
几杯酒下肚,她听着丝竹乐声,不知怎的就想起去岁时的除夕。
彼时她与裴季泽刚刚和好,相拥着一块看烟火。
今年除夕他们仍旧在一块,明明挨得很近,却怎么都不复当时心境。
心里有些发闷的谢柔嘉一不小心多吃了几杯酒,离席出去透气。
才走到太液池旁,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谢柔嘉并未回头。
身后的男人的男人嗓音沙哑,“这段日子为何不肯见我?”
谢柔嘉道:“我忙。”
“是真忙,还是怕他不高兴?”他咄咄逼人,“殿下的心,变得可真快。”
谢柔嘉眼冷漠:“是侯爷不肯帮我。”
江行之上前一步,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一袭墨狐大氅的男人疾步上前,旁若无人的将谢柔嘉拥入怀中,柔声道:“外头冷,咱们进去吧。”
谢柔嘉应了声“好”,正要走,江行之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嘴角微微上扬,“殿下莫不是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裴季泽冷睨他一眼,“放手。”
江行之不肯放,眸光灼灼地望着谢柔嘉。
色淡漠的女子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跟着裴季泽离去。
江行之地望着离去的两人,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
谢柔嘉才在席间坐下,身旁的男人揉捏着她的掌心,低声道:“方才同他说什么?”
谢柔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无可奉告。”
宴会结束后,多吃了几杯酒的谢柔嘉被裴季泽扶进自己的马车里。
才入内,他将她拉坐在自己怀里,捏着她的下颌狠狠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浓烈的酒气泛进齿间,谢柔嘉有些不大适应地伸手推他,却被他缚住双手反剪在背口。
裴季泽的唇贴在她耳后,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珠上,嗓音沙哑:“同他说了什么。”
最耐不住他如此的谢柔嘉耳珠霎时间红得滴血,原本停得笔直的后背贴在他年轻结实的胸膛。
她冷冷道:“他问我几时同驸马和离,想要同我成婚。”
话音刚落,裴季泽一把扯开她的衣领,露出一截雪白的肩头。
他低下头一口咬在上面,手指滑进她层层叠叠的繁琐衣裙里。
此刻宴会刚散不久,外面大臣们相互寒暄道别的喧闹声传入车厢里。
谢柔嘉没想到他竟如此,忙去掰横在腰间的手臂,可箍在腰间的手臂坚硬似铁,仿佛要将她的腰勒断。
谢柔嘉正欲说话,在这时,外头传来江行之的声音。
裴季泽伸手推开窗子的缝隙。
谢柔嘉果然瞧见一袭雪白狐球的江行之站在漫天飞雪里,像是瞧见她在车厢里做什么。
裴季泽轻抚着她背后留下的绯红齿痕,“怕他瞧见?”说话间他已经欺入。
谢柔嘉气急,“你如今怕不是疯了!”
他冷冷道:“从柔柔心里有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疯了。”
微微颤粟的女子听着外头的动静,死要着唇,把脸埋进他颈窝。
好在他见好就收,哑声吩咐车夫,“他若敢阻拦,撞上去。”
车夫应了声“是”,马车迅速驶离。
直到马车走远,江行之一拳砸在树上,树上的雪粉簌簌落下,落了满头。
他冷冷道:“我叫你做的箭呢?”
侍从劝道:“公子莫要上了她的当!”
从未被人如此玩弄过的江行之怒火中烧,“便是她知晓我杀了卫昭又如何!我倒要瞧瞧,她如何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