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
房间内都是‘嚓嚓’的落笔声,还有‘嘶啦’画纸被扯碎的声音。
……
第二天早上。
已经吃过早餐的主任,来敲高凡的门。
敲了几声,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吕国楹和劳伦斯也来了。
吕老爷子年龄大了,觉就少,起得早,劳伦斯还是跟着,准备当司机把这几位一起送到双年展现场去的,现在几人都聚在高凡门口。
见敲门半响没人应声。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主任担心起来。
“会有什么事?肯定是小孩子贪睡不爱起床。”吕国楹说。
“我去找服务员来开门。”劳伦斯说。
很快,服务员到了,帮三人把门打开。
门一开,三人就愣了一下。
因为整个房间地面上,白茫茫一片,散落得都是各样碎纸片,像是下了一场大雪,主任随手捡起一张,没看懂,吕国楹也拾起一张,表情却是有点不解,劳伦斯往前几步,看到床上躺倒合衣而卧的高凡,忙去摸了一下他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笑着说:“没事,睡着呢。”
转头,劳伦斯又看到画板上的画,那是吕国楹给高凡的线条画,他又打趣说:“老师,你这副线条画,拿去拍卖,也能卖个十万美金的。”
“那得等我死了,而且,那也不是我画的。”吕国楹拧着眉毛说。
第42章 一条线
“不是您画的?”劳伦斯瞧着眼前这副画。
当然,它称不上一副画,只是一个素描结构图。
劳伦斯之前说这副素描结构,就值个十万美金,吕老爷子立刻回了一句‘那得等我死了’才行,因为它不是画,只可做为画家一生技艺增长的见证。
当然,艺术品本身,也只有在具有稀缺性时才值钱,一个画家日产一幅,一年画三百六十五幅,那他画技再好价格也起不来,因为太多了,所以,有句话说得对,所有收藏家都在赌艺术家们能活多长,死得越早,画的价值就越高。
说回眼前这副素描,劳伦斯凑近再看,也觉得就是昨天吕国楹画得那幅,是用来指点高凡的,但吕国楹总不会说假话,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想到这个可能性,劳伦斯吸了一口凉气,他看向床上合衣而躺,睡得像是死过去一样的高凡。
“是他……仿的?”劳伦斯惊讶得问。
嗯。吕国楹一边点头,一边从地上捡起一张纸,那张纸上还有脚印,也不知道是刚才几人进来时被踩的,还是高凡踩的,他拎着这纸说:“这才是我画的。”
这可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都扔地上了……主任瞧着这一幕,直挫牙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