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说见我干什么吗?”淮烟并没有跟淮正卿多解释,目前来看,他只能去见邓景荣,毕竟邓景荣手里有那么多人质。
“没有,”安防局局长说,“邓景荣只说晚上八点前一定要见到你,至于其他的,他一概不说。”
“好,我去见他。”
向默看了看时间:“离晚上八点还有几个小时,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淮烟知道向默是担心他,但他不想再耽误时间,穿好防爆服跟头盔:“我先在安全范围外跟他沟通,尽量安抚他的情绪,必要的话,我会跟他交涉,把孩子们先换出来。”
向默也拿了一套防爆服穿好:“我跟你一起。”
“好。”
有人匆匆进来汇报:“邓景荣又提了新要求,他说要一个记者过去,他要直播。”
局长一拳砸在桌子上:“他到底想干什么?”
来人继续说:“已经有不怕死的记者自告奋勇,举手说要进去给邓景荣直播。”
“不许让记者进去,不能让人质再增加了。”
邓景荣最后看他们不妥协,放低了要求,说只要远程直播,机器人送进去直播设备,跟这头的一家官媒记者连线。
邓景荣对着镜头说,他闹这么大,不仅要见淮烟,还是想给自己申冤,他说当年的事他后来都想起来了。
记者远程问他有什么冤屈,可以尽管说。
邓景荣低着头,组织了半天语言,几分钟后才抬头看向镜头:“火不是我放的,当年我只是想教训下祝城渊,所以把他引到了钢铁厂废厂房里,后来我们两个人就打了起来,我被他打晕了,等我再醒就是在医院里,后来忘了很多事,火不是我放的,是祝城渊,他想把我烧死。”
他的话一说出口,邓景荣之前绑架祝城渊又纵火的案子很快被扒了出来,瞬间在大范围内曝光。
当年邓景荣的纵火案被淮烟有意压了下去,并没有扩散过,知道那个案子的人不过是少数,现在旧案重提,全城一片哗然,说什么的都有。
【一个疯子的话可信吗?好笑。】
【祝城渊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邓景荣现在怎么敢提的?啊?他怎么敢的?】
【这边建议狙击手立刻击毙邓景荣,他死有余辜,为什么之前不判他死刑?】
【不了解真相,坐等后续……】
【如果邓说的是真的……啧,后面的话我不敢说了。】
【我有个想法,我也不敢说……】
【这样的疯子,当年没烧死他真是他可惜。】
【你们有没有人听说,淮烟身边多了一个人,据说那个人长得很像当年死了的祝城渊。】
【啊?真的假的?祝城渊不会是诈死吧?】
【也许人家放不下,就是找了个跟祝城渊很像的人呢?】
……
作者有话说:
来了宝子们,今晚长长了,剧情章过度一下,后面的更新频率跟之前一样,还是一周五更,周四周日休息~
第0章 别担心(小修)
指挥室里的人除了淮正卿,所有人都在看向默。淮烟也并不解释向默的身份,没有那个必要。
向默并不理会那些忍不住好但又不敢多问的视线,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努力回忆,他一点都不记得,更无法判断邓景荣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淮烟攥着他的手握了握,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逼着自己回忆之前的事,小心头痛,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
哪怕向默不记得以前的事,淮烟依旧相信祝城渊。
淮烟承认,当年他的确怀疑过祝城渊,因为祝城渊跟他确实隐瞒了一部分事实,他也曾想过,火可能不是邓景荣放的,但最后他们找到两个人的时候,祝城渊跟邓景荣都在火场外围,不管祝城渊隐瞒的那一部分事实到底是什么,最后祝城渊还是选择把邓景荣从火场里拖出来。
现在想想,当年真应该一把火烧死那个畜生。
后来的很多年,祝城渊始终没跟淮烟说出所有的事实,淮烟也克制着自己不去多问多想。
但人一旦给爱人埋下了“不坦诚”的种子,哪怕你故意不去想,那颗种子也会在不见天日的暗影里生根发芽,然后一点点长大,直到后来的某一天突然爆发。
所以当祝城渊再次选择隐瞒时,他们慢慢走到了离婚的地步。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淮烟不停回放着刚刚邓景荣跟记者连线时的直播内容,很快就让他找出了问题,他暂停画面,指着屏幕里低着头,手指挠脸的邓景荣说。
“邓景荣说的都是假的,”淮烟斩钉截铁先下了结论,其中大多数出于护着祝城渊的心理,“邓景荣在背台词,你们仔细看看他说话时的眼,不过几句话而已,他低了三次头,两次用手挠耳朵,一次用手挠脸,还有他发音生硬,很像小学生背不熟悉的课文一样,这些微表情都能显示他在念台词,这些话都是有人教他说的。”
不光是淮烟,其他人也看出了问题,而且,网络上很快有人把邓景荣说话时的微表情一帧一帧截屏都分析完了,那条分析的博文很快登上热搜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邓景荣说谎的这件事上。
上一次出事的是十二区的难民营,这一次又变成了十一区,所以大家觉得,这些事都是有人刻意为之,背后的人是冲着淮烟去的,都愤愤不平,没人再讨论邓景荣说祝城渊纵火的事到底是真是假,都嚷嚷着让狙击手直接枪毙那个畜生。
“局长,能再跟我说说邓景荣的信息吗?还有他身上的炸药来源。”淮烟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安防局局长把目前的情况又跟他说了一遍:“目前查到的,炸药很可能是邓景荣很多年前就藏在钢铁厂某个地方的,邓景荣是在第六区钢铁厂里长大的,他对那里的环境很熟悉,出狱后也一直藏在那里。”
“他是怎么混进难民营的,这段时间有跟什么人接触过吗?”
十一区区长于子平擦了擦汗:“是我们的监守疏忽,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