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没什么好哭的,反正沈常念既入我封霆的门,就是我的人了,不管怎么样,人在,日子总能过得,
那边欺他,泼水、谩骂,还想鞭打他,他肯定斗不过那些人的,我把他送来你这儿,你别抹着眼泪,他刚晕过,经不起这个。”
猛地听到个比自己还弱的,封母先是一愣,随后心底莫名的多了一股斗志,明明眼泪还挂着,眼却已经坚定几分:“就说那些人太恶毒了,哪能这样磋磨人,我看他们就是存心不让你有个伴,存心让你去做劳役,真不是东西——”
是啊,要是那沈春儿没进门,这少年也没入封家,她儿子封霆再过一月余就到了要服劳役的日子了。
“那,那娘照应着他,不叫他多干活。”就算为了儿子,也要把沈常念身体养好来,又补充:“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躺着。”
母子俩细碎的,又说了些别的,还提到了结婚总要有个样吧。
屋内炕头温度上来,周围也干净,没有异味,沈常念这才松了口气,躺倒在炕上沉沉睡去。
梦里似有金光红光相互交映。
炫彩中偏生一撇黑光入了沈常念的眼,他费力的扒拉,终于碰到那抹黑光,指尖一疼,竟硬生生疼醒了。
刚睁眼,就瞧见两个脑袋贴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醒了,他醒了。”
“我看见了,他也在看我们。”
“嫂子,你可真能睡啊,肚子不饿吗?”
“我给你倒水好不好。”
沈常念还有些晕乎,勉强坐起身,得知两人是封霆生母这边的弟弟妹妹,小他十三岁,哥哥一双眼似虎眼,妹妹的偏杏眼,除了养的粗糙点,其实还是生得很不错的。
两人如今都在家给母亲帮忙,捡柴火跑腿买东西都是哥哥干,妹妹做家务多些。
卫所有学塾,但一般人是读不起的。
看他们身上旧衣也不难看出家庭情况。
“我喝些水吧。”
封甜儿立马跑去装了一碗水来,沈常念喝了一大半,封母在门外喊了一句,随后小心翼翼进来。
她对沈常念男媳身份还有些不习惯:“小沈啊,饿了吧,有什么想吃的吗,娘给你做。”
沈常念说自己不挑的:“本该我来做饭的,却劳累娘了,等我好些了,灶上的活儿就我来吧。”
“不急不急。”封母连连摆手还宽慰沈常念:“你先养好身体,其他的以后再说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不一会端来一碗鸡蛋面条。
沈常念:……今日是和这鸡蛋过不去了。
晚些时候,封霆拿了沈常念的东西过来,帮着收拾了房间,修补门窗、检查屋顶,地面再夯实点,遇到什么坑洞就填平,这些活儿都是封霆一个人做,完全不需要假手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