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笙带着魏茹来到二楼找了个空位坐下,没多久两份香蕉牛奶奶昔就端了上来。
魏茹刚刚吃的烤肉头顶冒汗,拿到冒着寒气的奶昔立刻吸了一大口:“好爽!好冰!”
岁笙拿起勺子浅尝了一口,并没有直接用吸管喝,提醒大口吸入的某人:“小心头痛。”
刚说完就见她面色扭曲,浑身抖了一下,然后继续大口吸入,然后重复上演刚刚一幕。
如此往复,直到奶昔见底,其他甜点上桌,她才改为正常进食速度。
跟她一对比,坐在对面的岁笙吃得不紧不慢,好像按了慢放键,然后相差两倍的甜点量的两人同步吃完。
中间两人再度提起午饭时未聊完的话题,魏茹还是不能理,为什么岁笙在电话里说那个男的要骗两份保险。
“邢叔跟我说,姓常的是在公司刚成立时买了一份保险,被保人是她妻子,虽然本人没来,但他带了结婚证和被报妻子的身份证,
龙卫那时刚成立,当时的保险制度不完善,还有很多漏洞在,就直接给让他签了合同,受益人就是他。
但两年前他又给他老娘弄了一份,是带着本人过来签的,虽然这会被保人住了院,但都七十岁了,脑血栓住院也不算罕见。”
为什么肯定是两份保险?岁笙当然是因为听到了常辉的心声。
在他提到两次一家三口远走高飞,她才意识到根本没将他老娘算在内。
而孙艾也说过她是因为婆婆住院才渐渐断了喝药,想来她那婆婆也是帮凶,而且十年不间断催生灌药,偏没提过让他儿子跟这女人离婚,怎么想都有问题。
没准她现在住院还是那个前儿媳在跟前伺候的,至于是将人从病床上伺候到地上还是地下,这不能指望跟她心肝一样黑的前儿媳良心发现,而要看陆泽然安排的人,能不能先一步将那个叫小慧的前儿媳抓住。
“等过几天,看常辉他妈会不会突然下病危通知就知道了。”
魏茹纳闷:“她好好待在医院,那么多医生护士看着,怎么可能突然病危?”
岁笙从水果拼盘里叉起一块水蜜桃送入口中,给她举了几个例子:
“血栓的人忌吃高油高脂,比如烤肉、坚果,忌吃高糖高能量,比如蛋糕甜食。”
正往嘴里塞入最后一块巧克力蛋糕的魏茹一梗,突然感觉好饱吃不下了:“然后呢?她在医院又沾不上这些东西。”
岁笙继续道:“今天常辉被带走时,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民政局被拉上警戒线,这么大的阵仗。
那个叫小慧的女人要是联系不上人,肯定能打听到人已经进了局子的消息,他们等了这么多年,她不会甘心就这么算了的,
他们不是有个儿子吗?按照继承权,若是常辉进了局子,那他受益的赔偿款必定有他儿子一份,
她要是知道孙艾也进了医院,知道即将到手两份巨额度配上,再加房子、存款,没准兴奋得吃不下睡不着,现在正趴在抢救室门口念往生咒呢。”
魏茹被她的这个描述说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还想叫服务员也给她打包一份回去吃,现在也没心思了。
魏茹:“算了算了,不说那个了,姓常的那还有那个叫慧的爱咋样咋样,反正有邢叔出手,想骗保来钱不如给自己多烧点纸,争取下辈子做个有钱人。”
岁笙将最后一块桃子吃掉,两人下楼上车,打包好的蛋糕已经放在了车内。
孤儿院最后还是选择了搬家,重修那个古董一样的连排破瓦房,难度和耗时是重建的两倍,如何选择根本不用犹豫。
新址的位置坐落在中心大街,出警无需0分钟就能抵达,距离位于商业街的云朵蛋糕坊也只需要步行,不过她们现在要去的并不是那里。
新的孤儿院建成之前,为了安置二十七名孤儿,也为了方便照看他们饮食起居,决定将他们送进敬老院暂住。
在那里他们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也引来了更多的志愿者来这里当护工,缓解了敬老院人手不够的问题。
不过一下子涌入了超额的志愿者,是他们没想到的。
岁笙两人跟着拎东西的保镖进入敬老院,一眼看过去,树下、健身器材、走廊石凳、房前过道全部都是人。
一进来只感觉进了养殖场,周围全部都是嘎嘎嘎的声音,这什么情况?
魏茹看了眼保镖,保镖立刻摇头:“我都是按照地址开的车,这里是敬老院没错。”
岁笙看着这些二十上下的男男女女,跟她都差不多大,每个人都懒洋洋的样子瘫坐在阴凉的地方闲聊。
等靠近听到他们说的内容,才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魏茹有些无语:“全是要毕业没凑够学分的,什么事上了新闻,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大夏天比树上的蝉叫得还吵人。”
岁笙只想快点进去,人太多了,各种心声涌进来简直是双倍折磨。
两个打扮靓丽的女生突然出现,在一众身穿各色红、蓝、黄马甲的各学校志愿者中尤为突出。
而且他们身后还带着一个保镖,手里拎着两个好大的拎袋,看拎袋质感和logo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草坪一角的树荫下,五个身穿同款黄马甲的志愿者正看到这一幕,其中一个男生怼了怼还没回的男生,戏谑道:“怎么不动弹了,是看上哪个了?”
被问的男生将同学的爪子拨开:“什么看不看上的,你自己想歪了就觉得别人都跟你一个德行!”
男生装作被推倒的样子,倒地挺身向对面男生扑去:“装模做样,刚刚不是还看得挺来劲的吗?”
两个男生闹做一团,另外两个男生也加了进去,只留两个女生没好气的看着他们,抱怨道:
“在学校里说好了,来这里做志愿者是为了见那些孤儿,好写毕业论文,结果给咱们安排的都是些什么活?”
另一个原本披散头发的女生,现在也被迫将头发梳了起来,一边用本子扇风,一边不停扯着卡脖子的黄马甲,感觉自己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学校非要求穿这破马甲,都不知道多少人穿过了,一股子怪味,还这么厚,套在外面热死个人,
而且来这里连口水都没喝到,不自带杯子就要跟那些老人用一个,那万一再染上什么病,回头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