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拖带拽,长裙荡起涟漪。
贺元拼命掰着他的手,骂他,“阮玉你真是有病。”
香囊孤零零躺在那, 看起来丑陋且狼狈。
阮玉将贺元一把拽进榻里, 他只身靠过来,被贺元一巴掌正打他脸上。
她怒气冲冲, 张牙舞爪,凶他, “你想都别想。”
她这般作态, 逗笑阮玉,眸子的阴沉才一点点散去。
贺元却满心腻烦, 数落他,“你比女子还来得脾性反复。”
她推开阮玉, 要往榻下去,还不忘道:“我今日不想看你。”
阮玉拽着她的手, 脑袋一点一点蹭了过去, 他微喃, “那你想看谁。”
“是韩方?你才与他见几面,就眼巴巴瞒着我。他求你什么,你就应,你倒是好心。”
话语隐隐透着讥讽。
说完还不忘亲了一口贺元的掌心。
贺元的手被阮玉的呼吸包围。
她苦恼极了,“怎么说你都要曲解,懒得和你再说。”
“我晓得,你不就是嫌他不好看,要是好看,早和他好上。”阮玉轻嗤。
“阮玉!”
贺元挣脱出手,往他脸上一巴掌而去。
阮玉抬起头,他唇角微冷,“我哪里说得不对,你用我的侍官和他打情骂俏,看他出事可紧张坏了你,一口一个再没比韩方更正直的人。”
他语调酸的不行。
贺元气得扑上去打他,她整个人都在阮玉怀里,纤细的手指一把掐着阮玉脸颊,娇滴滴骂他,“阮玉你就是有病。”
阮玉蹭着她的颈窝,轻哼,“你拈花惹草还怪起我。”
他似了那缠人的小宠,非得和贺元腻歪,才得以餍足。
贺元顺着他,有一下没一下抚摸他的脸颊,好似这个王朝的帝王轻而易举被她玩弄。
“你要气死我,你晓得我只欢喜你,和韩方比什么。”贺元嗔他。
阮玉色慵懒,双眸却是清明,他撒娇道:“不然呢,还是阮三,还是殿外那么个你非得养着的玩意儿。”
他面颊上的手一滞,早暗伏两人间许久的阴霾终于被掀开。
贺元脸色难看,唇微微颤着。
阮玉在那儿笑,“你当日不顾及我,非得要去南城,我应了。如今啊,你竟然还要为阮三养他的庶子。”
“表姐,你这般好心,怎么到了我这,却要喂起了药。”
他的头靠近贺元的耳垂,“我也为你生几个庶子,你想怎么养就怎么养,可好?”
贺元面色刹那惨白,她崩溃般猛地一推阮玉。
“你滚!”
声音大了几分。
这力道对于阮玉却不算个什么,他慢吞吞下榻一拍袍子,轻笑道:“谁对你不好,你就记挂着,我这般对你好的,你是半点儿不上心。”
她咬着唇,“阮玉,他是你侄子,不是什么玩意儿。”
贺元这才晓得,哪里是韩方的事,阮玉绕着弯一步一步引她进套,为得无非是阮嘉。
还有,阮三。
她鼻头微酸。
阮玉刻薄道:“我的侄子?我杀了他父亲,他还要叫我一声好叔叔的侄子吗。”
“阮玉,是你应了让他进宫!”榻里的摆饰被贺元一一朝阮玉砸去。
榻边的人也不避开,他站在那,居高临下看着贺元,“表姐,你对他太好了,我会误会你还念着他的父亲。”
阮玉说完转身就走。
贺元急匆匆下榻,趿鞋小跑追他,她扯着他的袖袍,难堪道:“你一会儿韩方,一会儿阮三,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水性的人。”
阮玉侧过身,着迷似的深情看她,“表姐,你不是水性,你是不长性。”
他伸出手,轻轻一按贺元的肚子,他笑,“我是你,我得杀了他。”
袖口的手一松,贺元站在那,哭腔涌上,“你非得提那事,难不成你还能比我更难受。”
她哭得楚楚动人,哭得阮玉完全转了身。
“你要记挂着子嗣,你生你的庶子去。”她连哭带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