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冽倾身向前,把林落囚在自己和洗衣机之间。白玉似的手指抓上他的小臂,浴袍被扯下来了一点,露出一侧的锁骨。
她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拉近他,更像是一种下坠,坠到不见底的深渊里去。
未被牵扯的那只手抬起,摸到墙壁上的开关,轻如柴火噼啪的一声后,整个空间都陷入了黑暗。
视野被虚无的墨色笼罩,其余的感官就变得更加敏感。微凉的呼吸落在她脸颊,冷冽的松木香钻进鼻腔,一路上升,在颅顶打转,像置身于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里,被自然的侵略性包裹。
林落觉得,趁着看不见,把他想象得丑一点,可能会好一点。
但是做不到,即使闭上眼睛,脑海中依然能浮现出他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紧窄的下颌。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想,思绪里的那张脸就越发清晰,甚至能数清那又浓又密却根根分明的睫毛。
他低醇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在想我吗?”
“你这一套,很熟练吧?”林落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语调,不让自己的醋意泄露出来,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嫉妒不甘的资格。
她跟他,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他可以用钱买下跟她同住的权利,可以用脸诱惑她打破自己的底线,他想要消遣时有千百种方法逼迫她承受,等觉得无趣了,自然也能毫不拖泥带水地抽身离开。
“你觉得呢?”
总是这样反问她,把那些猜疑不安又抛回给她,仿佛自己从来都置身事外一样。
很烦。
林落想把他也拉进这一汪欲念的泥淖里。
小臂上的压力消失了,浴袍的带子被解开,细腻的指腹顺着胸膛向小腹摸去。
“你的戒指,弄得我好痒,可以帮我止止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