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渐渐过去,落桥下却依旧是冬天。
直到有一夜沈青蘅回来时已经是深夜,满身伤痕浑身鲜血,滚烫的鲜血低落在雪地上,仿佛踏一条血路而来,眼眸里的戾气在抬眸看见温时卿时消失殆尽。
干涩的唇张了张问:“你怎么还没睡。”
温时卿没说话,披着雪裘走到沈青蘅的面前,伸手抹掉了少年脸颊上的血迹,抬眸与他对视。他发现,沈青蘅似乎又长高了许多,好像已经和应淮序一样高了,温时卿出地想着。
少年的吻便是在这时候落下来的。
沈青蘅吻得太急促,温时卿被迫仰头承受着对方的吻,湿热的舌交缠在一起,呼吸洒在彼此的脸颊上与周身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沈青蘅的手握在温时卿狐裘下的腰肢上,一步一步朝前走逼得温时卿节节败退。
两人在雪地里接了一个热烈而带着血腥味的吻。
唇瓣分开后,沈青蘅将头埋在颈间轻轻啃着温时卿的锁骨,后者回过来喘息着薅一把面前的毛发,把沈青蘅扯进屋处理身上的伤口。到最后两人躺在榻上,温时卿闭着眼问沈青蘅:“阿蘅,快到夏天了吧。”
回应他的只有少年渐渐平稳的呼吸声。
温时卿从落桥下出来的那一日是四月,在去衍月宗前他先是去了一趟镜月阁,如今镜月阁走水的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可温时卿并未见到玲娘。姜清月告诉他,自从玲娘从落桥下回来后便没在镜月阁住下。
姜清月说,是自己逼了她。
温时卿笑了笑没说话,交代完事情后便动身去了衍月宗。他这才得知,衍月宗掌门,也就是方恒煜的师父因为凶兽作乱离世,如今的方恒煜已是真正的方掌门。
温时卿无意提起玲娘之事,方恒煜只是苦笑随即又转变话题道:“你说的地方我已经让人打点好了,随时能住,就在南山院。还有一处水榭,和你从前的院子很像。”
方恒煜带温时卿去看,又告诉他此处尚未取名,温时卿看着叶落莲池,淡淡开口:“便叫落旁水榭吧。”
后的事情便是在说正事了,凶兽四处霍乱,温时卿昭仙门百家掌门人于衍月宗,一同商议显塬结界之事。最终决定,太宁四十五年五月廿一,集仙门百家驱凶兽于显塬镇,设结界封印凶兽。据说,被玉尘仙君一同封印的还有一法器,那法器名曰碧落盒,其中装的便是那天道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