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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小人儿兜兜转转挥舞长袖,老生声调持续。
“……刀染鲜血丧疆场……难闻金鼓角楼鸣……英魂安顿亦要把那妖邪扫!”
疯老头兴奋的拍手。
“好!”
声音落下,赤兔亢鸣铁蹄翻腾,落去地上的刹那,奔行而出,踏着原野、河流转瞬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眨眼消失在天地尽头。
陈鸢看着光芒散去,心早已静不下来,索性叫上师父上车,将今日白天雕琢的一批木偶悉数丢进车里,给老牛套上缰绳后,出了茅屋驶入官道。
车厢摇晃,吕布木雕瞥了一眼正爬上格子的张飞,呯的踹去一脚,豹头环眼的木雕立在栅栏边沿手舞足蹈栽去了外面,一手扒着栅栏,挂在车尾摆来摆去。
“三姓家奴!”
“可逮着机会还你一脚了!”
吵吵嚷嚷里,马车停下,陈鸢将车尾的张飞放去里面,在一阵打斗声里,驾车去往最近的渡口,一路上热闹的紧。
第七十六章 奉敕令,斩!
瑞河北岸。
军营一片嘈杂,被惊动的士卒、将领纷纷朝这边赶来,乌泱泱的一片人影里,只看到那中军校尉脱去衣物露出后背,染上了黑血,地上一个断了手臂的士卒捂着断臂,在地上翻滚惨叫。
“出什么事了?!”
有人冲来喊道,也有那边的中军士兵在喊:“附近有妖怪!”
“什么?!”
不少人吓得止步,但军营男人血气方刚,又在中军帅帐前,众人迟疑了片刻,有人带头冲了上去,紧接着便是黑压压的一道道人影涌上前,围的水泄不通,无数的交织的视线之中,却是无法找到所谓妖怪在何处。
“呜哇!”
陡然有人大叫一声,站在人群前面被凭空拉扯去了半空,脑袋唰的掉了下来,喷出的鲜血拐了一个弯儿,淋在帐前的徐怀遇身上,后者感受到温热的液体,心里知道人法相被破,急忙转身拔刀,胸口好似受了重击,顿时喷出一口鲜血,炮弹般飞进帐篷,撞在沉重的长案,身子翻滚到了后面。
卧榻而眠的庆王公孙隶顿时被惊醒过来,看到落在长案后的中军校尉,又看去帐口,一道模糊的身影被喷出的鲜血浇出了轮廓,隐约能见一颗鹿头在空气里晃动,吓得往榻角缩了缩,大叫出声。
“来人!”
看着忽然显出的一道怪异身形,周围士卒睁大了眼眶,听到帐中庆王嘶喊,顿时回过来,有将领拔刀:“救殿下!”
“庆王在里面!”
“杀啊!”
成百上千的身影齐刷刷拔出刀锋,或挺起长矛,见只有一个顶着鹿头的妖怪,一人动,便有更多的士兵跟着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