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入禅的僧人缓缓睁开眼睛,道了声:“我佛慈悲!”方才起身,竖印朝陈鸢礼佛一拜。
“贫僧感激这位施主替我说话。”
“在下对万佛寺颇为敬仰,也认识贵寺一位僧人,故此出言相助。”陈鸢这些话自然没有错,也用不着遮掩,那边的僧人听到这番话,脸上泛起笑容:“不知施主认识哪一位高僧?”
陈鸢跟着笑了笑:“高僧……或许是吧,他法号镇海。”
话语一落下,尤其听到后面‘镇海’二字,僧人愣了一下,旋即笑容更盛。
“看来施主与万佛寺当真有缘分,那镇海乃是贫僧师弟。”
“大师法号是……”
“贫僧法号:镇空!”
镇海、镇空?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镇陆的。陈鸢拱手施礼,随后一摊,“天色将暗,大师这个时候怕是回不了寺里,那道士明日又回来,不如一起去前面客栈用饭。”
知道面前这位镇空和尚,是好友的师兄,陈鸢顿时来了热情,叫上那边的孙正德将牛车赶过来,一起走去名叫‘云来’的客栈。
“小哥,来一桌清淡的素菜。”
“好嘞,几位客官先坐下,小的这就去准备。”店家伙计擦了擦桌凳,请了进来的几人坐下后,便去了后堂。
这边,四人落座,陈鸢有些好的问起镇空和尚为何要与那道士打坐,而且从他身上,陈鸢感受到的不过些许法力,连练气都算不上,跟灵县的秦家父子相差不多,属于半只脚踏入修道之门,另只脚还在红尘当中。
“我佛慈悲。”
镇空竖印道了声佛号,随后他笑着道:“那人不过坑蒙拐骗之徒,贫僧观他,不过是借镇宅之法,悄悄布下搬运之术,想来是要洗劫那宅院中的财物。”
陈鸢皱了皱眉:“大师为何不直接揭穿他?”
“揭穿他又如何,无非暴起伤人,牵连到无辜,然后远遁他处,或拼死一搏,在贫僧手里丧命。”和尚摇了摇头,“与其如此,不如让他感悟佛法定力,知难而退,往后说不得再做这样的恶行,心中忌惮,也能挽救”
这……
陈鸢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这和尚,与镇海相比,他师兄弟俩简直相差巨大,一个敢于杀生成佛,一个靠佛学来感化作恶之辈。
“大师与你师弟,可谓一左一右。”
听到陈鸢点破,和尚微笑不语,待素菜上齐后,和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不多礼的拿起筷子,细嚼慢咽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