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征大吃一惊抬起头来汗流浃背期期艾艾道:「弟子……弟子……」
「为师没有说要怪罪于你你慌什么?」
奚半楼再度捋须微笑玩味又欣慰道:「按你们这种不伦实在该打!不过
按二师妹所说三师妹孤苦多年有个好归宿总好过去顾忌那些世间礼法。
为师
说这些不是要责罚于你而是提醒你其一莫要以为人不知鬼不觉迟早要叫
人看出来为师与二师妹便罢了若是旁人如何是好?其二三师妹的出路你
该当想一个妥善的法子了。
」
「弟子遵令。
」
吴征耷拉着头面红过耳。
奚半楼与林瑞晨都已看了出来偏偏吴陆二人还自以为严守秘密加上此前
顾盼的异样这事儿当真是守不住了。
「你娘的事情现下说什么都晚了……昆仑都已被大秦打成了反贼你是谁
的儿子也无妨嘿嘿想不到我奚半楼窝囊一世到头来还沾了点龙子龙孙的光
大大占了便宜。
」
奚半楼越说越是轻松似乎与爱徒聊起天来心中块垒都去了大半越发爽
朗。
吴征受其所感也微笑道:「大秦待昆仑不仁昆仑又何须待大秦尽忠?师
尊我们走吧韩侯领了军暂奉梁玉宇为天子正兵发江州。
咱们与伪帝分庭抗
礼早晚能洗清昆仑派身上的冤屈……」
「终究是年轻人乐观一些为师老咯也累咯你的师祖们就更老更累了
……」
奚半楼拍了拍吴征的肩膀道:「昆仑遭逢未有之变局我们这些食古不化的
老骨头该当退位让贤才是。
昆仑的未来终究要着落在你身上嘿嘿为师此前听
得你的出身还有些不快现下是越想越妙。
咱们昆仑眼看着万劫不复让你这个
带罪的弟子接掌还不得拼尽全力助昆仑得脱大难以报养育之恩不可?再说了
祝家主的本领人所众知她也欠了昆仑一大份情看着自己宝贝儿子欠了一屁股
的债以祝家主的为人总不至于袖手旁观这么不仗义吧?」
吴征也终于笑了起来笑中带泪道:「弟子想留在这里弟子怎能坐视不管。
」
奚半楼也是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道:「这是昆仑掌门令你接不接?
若是不接万事随你;若是要接你就得担起掌门之责为昆仑派洗脱冤屈传
承万年才是。
」
吴征一边笑一边摇头一边落泪道:「弟子接一定接过只是接过之后
第一道掌门令就是令师祖与师尊们随弟子离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傻孩子……危急存亡之秋抗命的人不在少数这里的每一位都不会听你
的即便你是掌门想唤他们离去也是千难万难。
我们都是自愿的你就成全大
家莫要与我们为难。
」
奚半楼与吴征并肩而立遥指漆黑的天空道:「人言可畏。
为师们的鲜血若
是不能洒遍昆仑山这一份冤屈说出去都没人信。
我们这把老骨头不单是累了便
舍弃一切不管不顾一死了之。
而是以死护教不负昆仑之义亦堵世人悠悠之
口。
这是我们的责任否则你今后行事还要加倍艰难。
」
「师尊……」
「来吧。
」
奚半楼携着吴征的手在藏经阁前跪倒俯首于道:「不肖弟子奚半楼自接
掌昆仑掌门之后寸功未立反落入贼人奸计陷昆仑派于万劫不复之弟子愧对
列祖列宗已决意以身殉教。
大难当前一切从简现将掌门之位传与小徒吴征
请列祖列宗在天之灵护佑吴征为昆仑派洗脱冤屈传昆仑源远流长!」
「吴征!」
奚半楼起立转身威严道。
「弟子在!」
「吴征师门的希望寄托于你身上为师且再问你昆仑真传何在?」
「在弟子脑中亦在常伴弟子行事。
」
「不错昆仑真传为何?」
「大则扶危济世小则除暴安良。
」
「很好!你已尽得昆仑真传即刻起你便是昆仑派掌门接令!」
∓nbsp。
沷怖、
奚半楼以手抚吴征头顶另一手按下令牌在吴征眼前。
吴征双手高举托起令牌珍重接过。
数指相碰似有心灵感应一般完成了接掌的传承。
吴征怀揣令牌在藏经阁前顿首百拜百感交集。
只听景精忠不耐烦道:「若无他事速速下山去吧赖在这里干什么?小师弟
你也一齐去!」
朱泊听得大师兄唤他哭丧着脸跪在景精忠面前道:「大师兄小弟近日来
十分懒惰不愿走动就请大师兄恩准。
」
「你……滚滚滚……几十年来在山上没一天安生老子看了你就烦心。
什么
时候在山上你呆的住了?啊?少来装模作样。
哼哼你若是想留在这里也成去
问你的掌门徒孙掌门若肯老子也没话可说。
」
景精忠瞥了朱泊一眼向吴征道:「启禀掌门这家伙虽没个正形记心是
极好的。
藏经阁里的经文大多数叫他记在心里掌门要传承昆仑不可少了他还
请掌门及早示下。
」
「朱泊去取扑天凋随本座下山。
」
吴征目中露出暖意平时吵吵嚷嚷在山上一刻都呆不住的朱泊也不愿走。
这里盘膝坐的一人均是忠良之辈英雄豪杰可又是为了什么好人不断
蒙冤受屈恶人却得不到相应额制裁。
「遵令。
」
朱泊垂头丧气望着藏经阁目光久久不愿离开连退去时也是倒退着走路
目光始终留恋在藏经阁上直到视线再也不能及。
「大师兄我……」
陆菲嫣泪目涟涟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三师妹帮师兄个忙。
」
奚半楼取出一纸信笺递过道:「这一封信还请三师妹交予锦儿只说半楼此
生愧对她甚多无以为报了。
掌门新任诸事繁杂还需劳三师妹多多费心看顾。
胡侍中未曾离京他一人为国尽忠已然足够门派里则是咱们男人的事情你看
可有一名女弟子在此啊?何况二师妹在京中生死未卜想必她也很想见你一见。
」
「我我……」
陆菲嫣努力想平复下心境却哽咽着难以停止。
此去一别从小一同长大的师兄师弟们便再无相见之日……陆菲嫣正欲与同
门一一洒泪拜别藏经阁外一同安静下来。
路径末端一人跪爬行向前浑身被石子割得伤痕处处鲜血淋漓大哭道
:「罪徒顾不凡愧对列祖列宗万死难赎罪之万一不敢自裁性命以谢师门特
跪请师门裁决。
」
顾不凡嚎啕大哭满面鲜血无人阻止也无人搀扶。
他一步步爬至奚半楼面前道:「罪徒前来领罪请掌门严加惩罚罪徒……
罪徒虽万死莫辞……」
奚半楼面色冷厉躲在一旁不受他一拜寒声道:「我已不是掌门如何责罚
说得不算。
」
「啊?」
顾不凡诧异抬头随即意会连滚带爬跪在吴征面前道:「罪徒教子无方求
掌门责罚罪徒罪徒惟愿仍列昆仑门墙以死存节……」
吴征与陆菲嫣对视一眼各自的目光都复杂得难以言喻。
顾清鸣欺师灭祖卖同门以求荣就是将他碎尸万段也难以解恨。
顾不凡作为父亲难辞其咎他来时甚至不敢自称弟子如今也是百口莫辩
唯剩死节一心而已。
「唉掌门容禀。
」
奚半楼叹了口气道:「顾不凡虽煳涂对家中上下疏于管教然其中亦有我
的责任。
当年他纳陶文诗为妾室此女亦是霍永宁远亲……其中种种至今尚不得
而知只是推断而论当与霍永宁的毒计脱不得干系。
他隐藏极深令人疏于防
范顾不凡首当其冲我也有责任……请掌门明鉴。
」
暗香零落撒向昆仑派的大网无孔不入光掌握了吴征的身世还不够连做了
数手准备在最不起眼之处下绝命的杀招如今一同发动昆仑派的大劫正随
着山脚下响起的号角与战鼓之声大难
临头。
吴征点了点头向顾不凡道:「虽有大过本座仍准你名列昆仑派门墙为
师门尽忠吧。
」
顾不凡大喜过望扑腾扑腾朝吴征连连磕头道:「谢掌门谢掌门成全……
弟子……弟子刚愎自用迂腐不堪酿至大祸。
师门大恩无以为报一身鲜血愿
献于师门盼能洗脱师门冤屈。
」
他磕头过后起身拔剑朝陆菲嫣点点头以示诀别再无留恋大踏步行至藏
经阁之前的山脚小道前横剑挺身扼守要道目光迥然直视正前。
昆仑山的山道上一条火把长龙正蜿蜒而上大秦的士兵正在向无极的带领
下将长抢与大刀对准了历代守护这片国土的门派。
皎洁的月光挂在天空几许嘲弄几许凄楚……「一住行窝几十年。
」
守卫最前的顾不凡长吟而起悲凉而雄壮。
「蓬头长日走如颠。
常怜世间众生苦不羡莲舟太乙仙。
无物可离虚壳外
有人能悟未生前。
出门一笑无拘碍。
」
师门长辈们一同运起内力念动歌谣声震夜空在寂寂远山间反复回荡不绝。
奚半楼起身抽剑念道:「云在昆仑月在天!」
众人沉默着抱拳向吴征一礼随着奚半楼飘下藏经阁的小山守卫在四周而
顾不凡已挺着长剑迈着坚实的步伐向火把长龙当先而去……四人从后山跃上大
鸟悄悄离开不是不敢面对而是在大军面前回天乏术无可奈何。
远远的听见顾不凡声若雷震:「我乃昆仑派罪徒顾不凡不孝子顾清鸣贪图
富贵诓骗世人欺师灭祖罪该万死顾不凡生不能手刃顾清鸣死后誓为厉
鬼生生世世纠缠顾清鸣不死不休……」
大鸟们远远飞去朱泊喃喃道:「这一山上上下下虽有那么几个不太明事
理的最多也就是笨了点可都是好人乖徒孙你说怎会是这样的下场呢?」
「因为我们都是好人坏人要干坏事当然要害我们好人他的坏事才干的
成。
」
「嗯……是啊……他们当然要害我们才能干坏事了……」
朱泊抽了抽酒糟鼻子又摸出酒葫芦大大灌了一口吐着酒气道:「启禀
掌门小老儿现下心底堵得慌不杀恶人难以平复请掌门成全。
」
「我们去成都城那里正在群魔乱舞有的是恶人来杀!」
吴征顿了顿又道:「师祖娘师姑我要去见胡叔叔和二师姑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他们二位与师尊们一样所做的一切均是为我们留一条后路不至
于被一棍子打死我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可以我们先回据点好好休息一整日我们一同进成都城!」
「好!」
回了小庵吴征倒头便睡脑子里纷乱一团原本毫无睡意也强运【道理诀
】睡了长长的一觉。
待得入夜时才从梦中惊醒乃觉一身大汗淋漓已将床褥子都湿的透了。
打点完毕吴征祝雅瞳陆菲嫣朱泊张天师邵承安一行六人身着夜
行衣手提利刃趁夜色悄悄掩至成都南门口。
恰逢变局成都城宵禁严管城门早早紧闭城墙上的兵丁往来巡弋不绝
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城门上吊起的人尸。
「胡叔叔……」
饶是做了无数的心理准备事前也不敢向邵承安多问一句此时见到胡浩的
尸体被倒吊于城楼前多日的日晒雨淋之后胡浩早已故去尸首仍在城楼前示众
如今臭味已不可闻几乎风干……「狗贼……狗贼……无胆匪类……」
吴征睚眦欲裂!霍永宁此举他清楚其一是立威侍中大人尚且如此下场
其余人等又算的什么?不投靠他霍永宁与向无极这便是下场!其二朝中已立伪
帝以此举表明昆仑一系已全数覆灭朝中会有大量的官籍空缺!这些便是梁
俊贤与霍永宁拉拢世家贵族的砝码。
「征儿……我们先去天牢见你二师姑若能救出离去时再解救胡大人遗躯
不迟……」
陆菲嫣还没有哭得晕过去已属难能祝雅瞳以掌抵着她心脉源源不断输入
内力助她顺气。
朱泊也无统领之才只剩下祝雅瞳心虽悲恸万分尚能理清思绪。
「嗯!我们走。
」
吴征搀扶着陆菲嫣道。
陆菲嫣深吸了一口气甩开吴征摇头道:「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我……
我可以!」
她手按剑柄一双美眸射出骇人的寒光颤抖的双手逐渐稳定连步伐也利
落起来。
「好!我们去天牢!」
城墙上虽照的亮如白昼兵丁们也是严加巡查。
可黑夜视线远远不及白昼吴祝陆朱四人乘着大鸟高飞而起在荒僻
处落下来。
邵承安与张天师则在城外接应。
巡城的金吾卫与五城兵马司络绎不绝但以四人的武功只需小心行事一切
不在话下。
原本头痛的是天牢里看守严密想要进去难免惊动他人不免引来围捕。
不想到了天牢前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兵丁个个酒气冲天百无聊赖坐定
面前桌上还放着喝空了的酒瓶。
天牢的牢门都只虚掩着未曾合拢。
「有埋伏?故意诱我们来?」
「不会的放心。
」
祝雅瞳侧耳倾听了一阵道:「门口就这么些人里头的人也不强我去料理
了守住大门你们去寻人。
」
吴征原本心中狐疑听祝雅瞳说得笃定也恍然大悟过来。
几乎不发出一点声息几个兵丁便被祝雅瞳制服。
她自与吴征相认以来心情大好今日下手却分外狠辣。
那几名兵丁无一不被他制住哑穴扭脱了下巴再以重手法连打全身上下最
疼痛的几处大穴。
如今正趴在上筛糠似抽搐全身汗出如浆脸涨得像副猪肝却连一声
痛都呼不出来。
吴征当先抢入天牢一名狱卒恍惚间回过神来尚未呼出声便被吴征一剑穿
喉了结了性命。
天牢里入夜时分也是清净三人借着火光一路向前找寻朱泊忽然长叹一声
道:「你们去吧小老儿往里头再看一看。
」
只见一间尚算干净的牢房里林瑞晨面如白纸四肢垂软无力躺在石板床
上不知是否太过疲倦睡得正沉。
在天牢里想是受了不少折磨人已消瘦了不少。
之所以能看清只因整座天牢只有她一人未着寸缕……牢房里腥臭的味道
林瑞晨身上挂着的污浊泥垢像一根根尖针刺痛了吴征与陆菲嫣的心。
吴征解下长袍披在林瑞晨身上林瑞晨骤然苏醒目中虽惧意十足身体却
似麻木竟不知闪躲。
待看清了两人才露出笑意道:「你们来了。
」
「二师姐……」
吴征扶林瑞晨坐好后便跪在她身前陆菲嫣搀扶着软垂无力的林瑞晨知她
丹田已毁与普通妇人无异这一回却死死忍着眼泪没有哭出声来。
「想不到还能见到你们我好……开心……」
林瑞晨虚弱笑道:「三师妹啊呵呵呵呵……」
「二师姐莫要说话我们带你出去。
」
「不必啦……」
林瑞晨凄凉一笑道:「我没有离去反而去了金銮殿便已做好了所有准备。
大秦国从前待咱们昆仑一系不薄这一回变生肘腋若无人为国尽忠哪能说得过
去?我家大人走了这条路我自然也要跟随他的……只是想不到贼党如此心狠
着人百般折辱于我当真畜生不如!来征儿你来扶我三师妹去找张椅子让
我到椅子上坐好。
」
「是。
」
待陆菲嫣离去林瑞晨向吴征道:「三师妹跟着你越发漂亮也越发艳丽
了。
那种美丽啊一般人看不出来二师姑就知道只有心里快活了才能美得
这般好看。
」
「二师姑见笑了。
」
吴征低着头再度听闻类似的话虽来前就知希望不大也觉心头蒙上一层
巨大的阴影。
「原本还想数落你们时至今日也没甚么好说的今后你更要加倍疼她……」
林瑞晨似是说了几句话便觉疲累语声渐低了下去呢喃道:「你们怎生来
了成都?还是速速离去吧贼党已掌朝政这里没有希望了的。
若被霍贼发现定
然要捉拿你们万一失手可就大事不妙。
」
「不会的二师姑放心。
向无极离京而去祝家主也在此处帮衬即便被发
现了要脱身也不难贼党拿我们没有办法。
再说霍贼今时已不同往日他现下有
了他的大事说不得已在准备篡位之事平日里甚至不敢现身于人前又哪敢来
掠祝家主的锋芒?」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么简单的道理二师姑又没煳涂你絮絮叨叨说这么
多干什么?」
林瑞晨笑骂了一句陆菲嫣已抬来一张椅子还铺了层皮垫。
两人扶林瑞晨在椅子上坐好林瑞晨百感交集又不知要从何说起只对吴征
说道:「方才二师姑的话你可记得了?你在三师妹面前答应一声。
」
天牢里忽然响起了动静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起夹杂着朱泊的喝骂与不时响起
的惨叫声。
吴征还未答话三名狱卒装扮的人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天牢!」
三人举刀一同扑来吴征与陆菲嫣跪在上也不起身。
林瑞晨急道:「小心。
」
只见陆菲嫣跪倒不管不顾吴征竟不
回身拔出长剑反手回刺挡开了一柄大
刀道:「弟子自会一生疼爱陆菲嫣请二师姑放心。
」
三名狱卒一见火光之下陆菲嫣的媚色便如失了魂一样近日来他们予取予求
享受惯了色胆包天一刀虽被挡开登时三刀一起向吴征砍来。
吴征此刻的修为内力深厚剑招更是清奇不需回身只听兵刃破空之声便
对来路了若指掌。
他长剑反手唰唰唰三剑登时将三名狱卒的手腕齐根削下血光四溅。
「你的武功……」
林瑞晨功力虽失眼力犹在见吴征这一手干脆利落又惊又喜。
「弟子已有十一品了。
」
「好好昆仑有后昆仑有后……」
身后惨叫声不断吴征起身以剑尖指着其中一人脖颈道:「你们是暗香零落
的贼党受死吧。
」
长剑又是一阵颤动将三人全身经脉一同挑断鲜血淋漓一时却不得便死
只待鲜血流尽。
吴征回身前抹了把眼泪向林瑞晨道:「此处当有不少贼党弟子再去多杀
几人为二师姑消心头之恨。
」
「好好征儿真乖。
」
吴征跪拜别心道:好想与二师姑再多说几句话今后……再也说不上话
了……吴征离去之后林瑞晨向陆菲嫣道:「他现下是不是昆仑掌门?」
「回师姐的话掌门师兄已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他。
」
「好好……」
林瑞晨如释重负般长叹一声也似失去了所有力气低声道:「你也去帮师
姐多杀几个贼党陪葬吧师姐一身污秽洗也洗不干净放把火烧了就好。
用火烧
便能把一切罪恶都烧得干干净净……把你的匕首给我。
」
「二师姐……」
「快去吧听话……师姐要去见我家胡大人了……」
林瑞晨死志已决陆菲嫣无可奈何只得将匕首递给林瑞晨依依不舍后
退出牢房。
林瑞晨凄凉又洒然一笑匕首缓缓刺入胸口……这一夜成都城天牢烧起冲
天的火光烧得彻夜不息彷佛来自狱的冤魂哭喊着罪恶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