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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云罗】第十二集 第十一章 三生之约 万里同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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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7日第十一章·三生之约·万里同行亘古奔流的葬天江,随着春夏二季的潮汛过去,江流渐渐平缓。更多小说 LTXSFB.cOm

又是一年风调雨顺,秋高气爽时瓜果丰收,然而中原大地的汹潮远比暴雨连绵决了口的葬天江还要可怖得多。

燕国调兵遣将已有数月。

北方草原的胡人被打得支离破碎,生计堪忧,再无力南侵。

征战草原的骁骑陆续被抽调南下,厉兵秣马。

然而一年多前的燕盛之战被盛国偷袭吃了大大的暗亏,对新登基踌躇满志的燕皇而言,不啻于奇耻大辱。

燕国皇廷里也有反对之声,近年来连年征战,国力消耗甚巨。

盛国趁冬季突袭,又让葬天江边五十余座城池误了春耕,一整年颗粒无收。

仅靠着关中一带的粮食收成,不足以支撑一场国战的巨额损耗。

原本燕国收缴了祝家资财之后,仓廪充实国库满满,但经前年燕盛一战又亏空了大半。

这一场国战若不能取得全胜,整个国家的府库钱粮都要受到深远的影响。

新登基的燕皇也曾犹豫过,彷徨过,最终还是力排众议。

圣命大将军丘元焕为兵马大元帅,太仆、征南将军蒯博延为前部先锋,起大军共四十万征讨盛国。

一时间,沿江的十余座城池里人马如蚁聚,战船密布江面,旌旗如火,耀武扬威。

早有防备的盛国屯军于夷丘,厄口,柴郡,濡口四城,与燕军隔江相望。

葬天江延绵万余里,几乎横跨整个中原大陆,但江流涛涛,适于大军横渡的也不过这几处地方,其中夷丘更是重兵守护。

葬天江自江州向东,一路穿过连山叠嶂,回旋湍急,一直到了西陵峡口方才平缓。

夷丘城正在这个峡谷口边,可谓扼守葬天江之咽喉。

无论防燕还是防秦,都是重中之重的要害之地。

燕盛两国烽烟四起,唯独大秦按兵不动。

霍永宁夺取江州,彻底将梁家斩草除根之后,大军屯于江州诸郡。

但据探子的回报,秦军就地休整屯田以期恢复国力,也不置办战船,大体是个坐山观虎斗,借机休养生息的意思。

“跟料想的差不多,霍贼无力用兵大军不动,只会看情况捡些便宜。

”“那且暂不去管他。

燕国那边怎么样?”韩归雁抹了抹额头的香汗道:“燕军来势汹汹,看样子,栾楚廷出了血本志在必得。

”“那……”“尚不知燕军何时开战,按时刻来算不会太久。

蒯博延这个人用兵凶悍狠厉,我猜测一开战就成决战之态。

”韩归雁对战事并无把握,说话时不无担心。

“不用猜测,必然的。

”吴征把目光从地图上移开道:“玦儿说过,栾楚廷这个人心气极高,有点好大喜功。

燕国历代皇帝勇武,他新皇登基就吃了亏面子搁不下,这次动兵背后给丘元焕蒯博延授意都少不了。

蒯博延也急着要接丘元焕的班,这一战必然惨烈。

”冷月玦当年差一点就成了燕国的太子妃,现下说不定就会是皇后。

结果被吴征窃了芳心,在成都还惹得吴韩二人好大一阵不愉快。

韩归雁白了吴征一眼道:“而且燕军用兵的天时不太久。

待来年三月葬天江源头冰融雪化,春水涨江池,燕军还不能在江南站稳脚跟的话,自然要退去。

短短五六月的时间,正巧是蒯博延的用兵风格,快,狠,凶悍。

上一回吃了亏的可不仅仅是新帝栾楚廷,初出茅庐的蒯博延也没能建功立业。

嘿,这君臣二人都憋着一口气,有点一拍即合的意思。

”“反正二哥在,沿江一线本来就有地势之险,暂时不用担心。

对了,二哥安排了没有?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燕盛两国磨刀霍霍,吴府上下全都按兵不动,吴征多少有些坐不住。

“你们都听我的,眼下不是时候,不着急。

”韩归雁背着双手踱步,一副吴府大夫人的架势威严道:“好钢用在刀刃上,军士搏杀的事情,还末到紧急时刻用不着我们。

”今日吴府上下气氛凝重,众人看她装腔作势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打趣了一回,韩归雁又伸出细长的纤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道:“暂不能确定燕军在搞什么名堂,厄口,柴郡,濡口三城都囤有重兵,唯独夷丘一带兵力少乏。

照常理论,从这一带渡江仅次于柴郡渡口,燕军也该有重兵在此,就算不渡江也要守好关隘。

”“那肯定是有什么名堂了,猜不透的话,我们可有应对之方?”“按我哥的意思,燕军不囤兵,我们也不囤。

按兵力论,我们本来就不如燕军,过于分散反而不利,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我猜过去,夷丘一带要仰仗我们陷阵营去牵制了。

”韩归雁在盛国已威望素著,战事将起居然还被留在府中,明显还有大用。

夷丘一带防守压力巨大,韩家兄妹俩大体有个分工,由韩铁衣指挥沿江战线,夷丘要处就交给韩归雁去打理。

“燕国这样布置,大体是要诱霍贼那里出手!”吴征适时道:“秦国想坐山观虎斗,我们不开心,栾楚廷也不爽。

这一回开战咱们没本事御敌于国门之外,只能放进来打。

燕国将门户打开,霍贼多半忍不住要来捣乱。

”“说得那么肯定,你怎么有把握?又是玦儿告诉你的?”“不是,我猜的。

”吴征摇了摇头,眼神却牢牢盯在夷丘一带的地图上道:“霍贼不会动用大军,小股的部队在这里正好有大用。

不是说咱们建起陷阵营之后,燕秦两国都依样画葫芦。

以前我们在秦国召集群雄缔结盟约全便宜了他,多半这时候要拿出来用。

”夷丘一带山道极多,延绵五百余里山险水疾,大军在此展不开阵型,本就易守难攻。

韩铁衣在这一带暂时不布置大军也出于这方面考虑。

燕军不以夷丘作为先期主攻也是一样的想法。

“这里燕军也不可不防!”韩归雁指着夷丘狭长延绵的江流道:“再过两月到了枯水期,夷丘一带水浅,燕军若渡江不利转攻此地也在情理之中。

到时候这处看似安逸的夷丘转瞬间就成了血海滔天之地大有可能。

”“哟,说得那么热闹呢!”一家人聚在花厅,唯缺祝雅瞳。

已经到了掌灯时分美妇才姗姗而回。

军情紧急,盛国朝堂上下都忙得团团转。

韩归雁一回府就召集众人,只来得及喝上两口水。

祝雅瞳挂了个户部侍郎的名头,平日不怎么参与朝政,到了紧急时刻一样拖不了干系。

朝堂里除了将军们之外,最忙碌的便是户部。

这时候安抚百姓,补给粮饷,规划粮道给前线充足的保证,重要性丝毫不弱于浴血厮杀的将士。

于是祝雅瞳也忙得不可开交,至天黑方回。

“夫人回来了,快来坐。

”韩归雁在祝雅瞳面前异常乖巧。

“不忙。

”祝雅瞳白了吴征一眼道:“雁儿忙了一天不累么?连衣甲也不让人换?”吴征摊了摊手无奈道:“她回来了就着急忙慌地召集议事,让她换了衣甲吃点东西也不。

”“人家这不是等着祝夫人回来了再一起开饭嘛。

”韩归雁讨好卖乖不遗余力,眼珠子转了转,朝地图瞄了瞄,终究还是把满腹言语咽了回去。

“你们等一会儿,雁儿随我一同换了衣再继续。

官服穿了一天都不舒服,别说盔甲,真是……”吴征咧嘴一笑,从前祝雅瞳是独宠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越发会疼人,府上的每一位她都爱得很。

众人憋着笑等候,好一会才见二人携手来到。

换去了严肃的盔甲与官服穿上长裙,一个摇曳多姿,一个长腿翩飞,着实养眼。

地图被高高挂在花厅,大桌上摆满了佳肴慰劳忙碌了一天的主人们,柔惜雪面前还有单独的四样素菜。

即使最艰难的时光里一家人依然相互扶持,到了眼下又是两国剑拔弩张,但吴府里每日都有温馨之时。

祝雅瞳瞄了瞄倪妙筠,一本正经道:“妙筠什么时候回府?”倪妙筠吐了吐舌头,满面通红道:“我说我今夜住在陷阵营里……”吴府早就给倪妙筠备好了一间小院,但女郎每夜若无他事,还得乖乖地回家。

按理吴征早就该上门提亲,但要事接踵而来,这时候也操办不得,只好委屈她每日地来回奔波。

好在女郎甚爱呆在吴府,一天跑上三五回也不觉心烦。

“妹妹别委屈,等这一战打完,老爷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过来,省得每日来来回回地跑。

”陆菲嫣已知烟波山上有专为她准备的聘礼,装作不经意地透了点口风。

倪妙筠害羞,姐妹们就算说正事也忍不住要揶揄她两句,果然倪妙筠脸儿更红了,低着头嘟唇不依。

用过了晚膳,一家人又说了好一会,眼看月上中天,花厅的门扉被叩响。

“老爷,小人本不该打扰,可是,可是……”赵立春一脸惶急,额头的汗水都来不及擦慌慌张张道。

“快说!”“韩……韩老将军好似……不太好……”吴征跳将起来风一样冲了出去,祝雅瞳与陆菲嫣随后,韩归雁撒开长腿狂奔。

一家人鱼贯而出,焦急间又尽力放轻了步伐,唯恐打扰了韩克军。

老将军年岁已高,青壮时常年军旅跋涉,战场厮杀,落下一身的伤病。

老来又历经丧家丧子之痛,来了盛国虽颐养天年,终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韩归雁在院子前娇躯颤抖,吴征携着她的手点了点头,推开院门,两人一同轻轻进入。

韩克军老态龙钟,昏浊的双目里流着泪,下颌震个不停,口中念叨着些含混不清的话语。

“爹。

”韩归雁强自镇定跪在床前,拉起父亲的手,只觉触手冰凉已瘦得皮包骨头。

女郎忍着泪水轻声呼唤道。

“雁儿……”韩克军吐着浊气,双目微睁又无力地合上,若不是吴征内力深厚耳力过人,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爹,天色已经晚啦,您早些安歇,还在想什么?”老人一旦到了最后时光,死亡总是来得毫无征兆,韩克军出气多,进气少,几乎到了弥留之际。「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明知父亲一旦睡着,或许再也醒不过来,但韩归雁还是希望他能在睡梦中疏无痛感地安详离去。

“不想歇……爹快要不成啦……怎么只你一人在,是啦,铁衣在军中……甲儿……甲儿怎么不来看我……”韩归雁急忙捂住双唇不敢哭出声来,韩克军满心遗憾与不忿,即使弥留之际仍在想念英勇阵亡的长子,她身为女儿,又怎能不心碎。

“韩老在上,小子吴征有事想求韩老同意。

”吴征双膝跪倒匍匐在地朗声道。

其声虽不响,中气十足,意态严肃,且聚音成线滚滚而入韩克军耳中。

韩克军一惊,混沌的脑海清明了些,喃喃道:“征儿也来了……”“嗯。

韩老,小子爱慕韩归雁已有多年,一片赤诚丹心天日可鉴,小子想求韩老将归雁小姐下嫁给小子,请韩老允可。

”“哦……当然,当然……你很好……待雁儿也很好,老夫当然允可。

”韩克军又睁开了眼,嘴角艰难露出丝笑意,可目中的遗憾仍无法稍有添补。

“谢韩老……不是,谢岳丈大人……”吴征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一脸喜色道:“岳丈在上,小婿还有一件事。

”“允的,老夫都允的,不必多言……”“要,此事必须岳丈允可。

”吴征不待韩克军搭话,膝行向前拉着韩归雁的手十指相扣道:“岳丈,今后小婿与雁儿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姓韩……”“什么?”韩克军重复青春一般忽然坐起,鸡爪般的双手抓着吴征的肩膀颤声道:“你……你说什么?都……姓韩?”“嗯。

”吴征微笑点头,扶着韩克军的双臂助他稳住身形道:“只要岳丈答应,此事就这么定了。

”莫说当朝的风气,就算吴征记忆中的前世都极少有冠母姓的,除非是入赘的女婿才会无可奈何。

韩氏一门原本人丁兴旺,但韩城已火满门不存,韩铁甲阵亡,韩归雁是女儿身。

韩铁衣虽视同己出毕竟不是亲生,再怎么疼爱也差了些味道。

以吴征眼下的身份地位忽然提出此法,令韩家有后,实在大出韩克军,甚至是韩归雁的意料之外。

韩克军回光返照,脑中清明如坐镇军中一般,他老泪纵横道:“好……好……不对,不对。

你娘,祝夫人答应么?”“答应的,小婿做主,一定答应的。

”吴征还是微笑点头,示意老人放心。

“好……好……这份恩情,韩家还不上咯……嘿嘿,韩家有后,老夫有后了……”韩克军垂垂软倒,韩归雁忙搂住父亲的肩膀助他躺下。

韩克军激动之下消耗甚大,躺倒之后连连喘息许久才又睁开眼来。

这一回目光清明有神,虽仍是出气多进气少,但已了无遗憾。

他用力挤出个笑容道:“有贤婿这一言,老夫心愿已了,你们不用难过……老夫走了之后不必大操大办,一切从简即可……铁衣还在军中,暂时瞒着他不可扰乱军心,日后他若怪罪就说是老夫的意思。

”“爹,都依您说的办。

”“嗯,老夫放心了……”韩克军长长叹息一声,又闭上了眼歇了许久又道:“你们也不必依什么礼法守孝,该成婚就成婚,该生孩子就生孩子,赶紧多生几个大胖小子,老夫在天之灵也会很高兴。

”“是,爹爹。

”韩归雁忸怩道:“吴郎和雁儿的意思,现今战乱频频,想等今后天下太平了,再,再想传宗接代的事情。

”“对对,也对,哈哈,老夫心急了……你们想的没错,有这一府同心协力,定能早日助天下回归一统。

”这一夜韩克军歇一歇,又与亲人说上几句,歇的时间越发长,说的越来越短。

终于到了深夜时再也没有说话,在吴府众人围绕床边的陪伴下,嘴角带笑与世长辞。

韩归雁失声而哭,但怪的是无论哭声还是女郎的内心,伤悲均远不及自己想象的多,似乎父亲含笑九泉让自己身上遗憾都减轻了许多。

次日天黑吴征亲自去了一趟皇宫,将韩克军离世的消息告知张圣杰。

皇帝愕然后也自神伤,依韩克军的遗愿,皇宫暂时秘不发丧,留待战后再行祭祀。

至于追封侯位等等厚禄赏赐也当即定了下来,只待日后再颁圣旨。

“吴兄啊,又要累了你了。

”皇帝屏退左右,只留吴征一人在御书房,道:“青苏城那里的安排,还满意否?”“柳太守为人正直体恤百姓,办事也牢靠,将来定会对昆仑派有好处。

青苏城发生的事情实属无奈,陛下不要太苛责他。

”“哈哈,就是看他可靠才让他去青苏城坐镇。

本来还头疼怎生让他一辈子老老实实呆在青苏城,眼下也不用想了,他自己也绝了再升迁的念头。

”张圣杰抿了口茶道:“这一回他犯了事,我虽罚了他五年俸禄补偿给死难的百姓,也给他加封了个鹿城亭侯的爵位。

料想他不会心生怨念,老老实实地做青苏太守来还吴兄的恩情罢。

”“那真要谢谢陛下恩德了。

”五年俸禄虽多,与封侯的荣耀与世袭三代的食禄一比简直九牛一毛,这份厚恩必然换得柳康平在青苏城肝脑涂地。

“一个亭侯的食邑而已,比起吴兄对大盛的恩德也是九牛一毛。

”张圣杰忽然萧索下来抬头望天,又看了看吴征。

吴征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一国不容二主,张圣杰无论方方面面,都比懒散爱玩的自己更适合做一国之君。

他笑道:“我自有安排,张兄不必担心。

眼下先把这一战打赢了再说,待中原平定,天地广阔我自有去处。

”“嗯。

”张圣杰低头道:“能有吴兄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一生之幸。

可惜……哎,吴兄你不知道,当了皇帝之后比起从前全然不可同日而语,哪里还能有什么逍遥日子过,有时候我还真羡慕吴兄。

”“哈哈,张兄使命所在,安安心心做个好皇帝。

”“不说了,不说了。

”张圣杰摆了摆手,两人谈兴已尽,军政要事又一大堆,张圣杰还要忙碌,吴征便告辞而去。

三日之后,紫陵城宵禁。

吴府寻了块风水宝地,借着宵禁悄悄将韩克军遗体运出城外安葬。

依着老人家的意思一切从简,连陵墓也只待今后再修建。

忙完了一切回到府里,一家人都十分疲累,聚在花厅里喘口气喝口茶。

吴征一声不吭地出神,玉茏烟唤他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道:“我……是该娶几房娘子了。

”目光先看顾盼,看得小丫头满脸通红,再看陆菲嫣,又看韩归雁,倪妙筠,一路看下去似乎在说你们几个给我等着,一个都跑不了。

陆菲嫣一阵紧张,她早绝了再嫁人的念头,刚想冲口而出管我什么事,看我做什么,猛觉不妥,生生把话又憋了回去。

可是武功太高也不全都是好事,眼角余光还是看见吴征嘴角边神秘又得意的微笑。

美妇心如鹿撞,一个劲地暗暗自言自语,不可,万万不可。

“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和你们都约定了的。

”吴征目光一旋,最终还是落在陆菲嫣与顾盼母女身上。

…………………………………………………………十月尽,葬天江边终于响起彻天的战鼓声,就像干柴遇着烈火,被憋得膨胀到了极限的空气炸裂开来,一转眼就成燎天之势。

燕军主攻濡口,不像大喊一声隔岸就能听见的柴郡,这里江岸不宽不窄,极易展开阵型,战船又不需横渡太过宽阔的江面。

骑军无敌的燕兵在江面上战斗力要打个大大的折扣,此前操演时都常常被隔江看见的盛军嘲笑。

骑惯了高头大马的燕军操演进展不快,从常理而论本该多练上那么两三年再行南征。

但燕皇栾楚廷切齿痛恨,仗着燕军战力强悍经验丰富,兵马又多。

再者盛国国力发展迅速,短短两年天翻地覆,栾楚廷也担忧再任由盛国安心休养生息下去,过两年更加难以制服。

君有令,臣效死命。

蒯博延作战风格已不仅是果断,堪称凶悍狠厉。

当年初出茅庐的他就敢以人命填的方式攻城,虽功亏一篑,但是责任也不在他一人。

也因此才深受栾楚廷信赖,短短一年官至九卿,此战也被授予先锋要职,总督沿江一带的前线兵马。

韩铁衣立在盛军旗舰“江王”之上,看着江心正在激战的两军,眉间大感忧虑。

盛国久居江南,葬天江就是全国的生命线,多年的经营下来战船无数,且配置齐全各具其职。

反观燕军的战船除了近两年新造的一批之外,大都是收编沿江渔民手中的船只进行改造。

比起盛军遮天蔽日一般的艨艟巨舰,来势汹汹的燕军似乎弱势许多。

盛军信心十足,但打起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盛国的巨舰在江心横冲直撞,燕国除了些新造的巨舰之外,别的小船根本不敢正面抗衡,就算是轻轻磕上了也是船翻人亡的下场。

但这些小船在盛军面前犹如蚁聚,一艘艘却极为灵活。

掌舵操桨的船夫熟练地扳着船桨与船舵,在盛军巨舰之间穿梭,来去自如。

这哪里还是操演时看见的,时不时船只都会在江面上打横的燕军水手?更糟的是,燕军每条船上都配备了大量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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