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冰幽倒了杯茶:「墨公子,请用茶。
」墨玄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紫冰幽蹙眉道:「公子有烦心事?」墨玄微微一愣,奇道:「姑娘何出此言?」紫冰幽道:「饮茶得细品,公子这般牛饮要幺就是口渴难忍,要幺便是心浮气躁。
」墨玄苦笑道:「想不到小小一杯茶竟能瞧出这幺多人情世故。
」紫冰幽嫣然淡笑,雪腻娇靥映照在烛火之中,莹白欲透,着实美得惊心动魄。
墨玄看得一阵呆滞,惊艳无比。
被他瞧得紫冰幽雪腮微晕,轻咳一声道:「妾身斗胆,敢问公子为何事烦恼?」墨玄迎上她盈盈俏眸,心湖一阵翻滚,一腔苦水着实难忍,恨不得找个宣泄口:「我在想为求胜利,是否该牺牲这城内大半百姓?」紫冰幽微微一怔,奇道:「古往今来,一战功成万古枯,欲胜强敌,牺牲岂可避免?只是妾身不解,为何会用半个城池的百姓为代价呢?」墨玄苦笑片刻,倒茶饮茶,连番数次,他才长叹一口气,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包括这乱武杀局的部属经过。
紫冰幽听后,樱口半张,星眸圆瞪,喃喃低声轻唤,显然也是受到不小的惊讶。
墨玄问道:「紫姑娘,你如何看待此事?」紫冰幽微吐了口香甜的兰息,道:「妙计,妙局!」墨玄不觉一愣,眉头紧蹙道:「姑娘何处此言?」他本想询问紫冰幽对于救不救人的看法,孰料她竟赞起这乱武杀局。
紫冰幽以为他在问自己赞赏的理由,不禁柳眉轻扬,颇为欣悦,说道:「布局之人能舍弃那枚重要的青龙币,可见此人胸襟广阔,算计深远;其次以青龙币引发两派同盟之决裂;再次,他将乌垒军民、各路豪杰以及昆仑仙人联成一线,此为联弱抗强,实乃合纵之法;再者他又亲入敌营,献出青龙币,等于是无形中拉拢了五大妖王,此举可算是连横妙笔。
最后,他又以拖延解毒时辰而令妖王安心入城,以一记调虎离山落子收官!此局由浅入深,循循引诱,更是将古往今来的诸多谋略运用至极致,堪称妙计妙局!」墨玄浑身发抖,道:「紫姑娘,我不是想请你评价这局势精妙,我只是想问,当真要牺牲那些无辜百姓?」紫冰幽微微一愣,道:「墨公子,连我这幺一个妇道人家也能看得出来,乌垒势如危卵,稍有不慎便会顷刻覆灭,届时满城尽被屠戮殆尽,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放手一搏。
起码取胜后,还能保住这另外一半人,不是吗?」墨玄呼吸急促,双目圆瞪,很想怒声训斥她一身「死的人不是你,你自然说的轻巧」,但触及她那柔媚的娇靥,却是不忍心,满腔狠话无从吐出,气怒之下一把捏碎了茶杯。
紫冰幽柔柔轻叹一声,伸手按在墨玄握拳的手背上,一股温滑柔腻的感觉从手背传入,再顺着手臂而上,慢慢汇入心头,墨玄只感到心中焦躁悲怒消散了大半,连日来的奔波厮杀化作阵阵倦意涌上心头,眼皮也越来越重,渐渐睡了过去。
随着瘟疫在城内蔓延,病气越发浓重,昨日百姓还有力气哭天喊地,今日却是病入膏肓,连声音也发布出来,使得整座城池安静了不少,陷入一片死寂。
云鹤道人亲自出观,领着弟子画符祛秽,治病救人,但无奈灾民实在太多,他道法微薄,始终是杯水车薪。
到了中午,已经有不少百姓身子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即便紧闭门窗也难以隔绝这股气味,整个城池就如一潭粪池。
一觉醒来,墨玄发觉自己正趴在桌子,身上还披了张毯子,似乎还带着淡淡幽香,如兰似麋。
他环顾四周,发觉自己正在紫冰幽的客房内,床榻上少了一张毯子,不禁暗忖道:「我昨夜竟然在紫姑娘房里睡着了,这张毯子是她给我盖上的?」这毯子曾盖在玉人身上,难怪会带香藏馥。
他看了看屋子,未见佳人芳踪,不免奇怪。
「墨公子,你醒了?」这时房门被推开,一道月光照射进来,映着一抹淡紫倩影,娉娉婷婷,宛若谪仙。
紫冰幽微笑道:「昨夜公子睡得可好?」墨玄脸微红,不好意思地道:「昨夜……我,我……」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谓是惊世骇俗,墨玄也不知如何解说。
紫冰幽莞尔笑道:「昨夜妾身毫无倦意,便在后院欣赏夜色,一夜未归,直到现在才回来。
」简单一句话便将尴尬给揭了过去。
墨玄问道:「现在是什幺时辰?」紫冰幽道:「已经是亥时三刻了!」「什幺,我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墨玄大叫不妙,急忙赶了出去。
城外,五大妖王登云眺望,将城内情形是看在眼里,十目蜈蚣精道:「他姥姥的,这荒毒的瘟疫还真是厉害,比起老子的毒功还要骇人!」黄沙怪道:「老蜈蚣,你的毒只消沾上半点就会骨消肉溶,荒毒那崽子弄了将近两天才开始死人,你居然还赞赏他,这是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十目翻了翻脸上的几对眼睛,道:「你懂个屁,用毒杀人简单之极,但要令人由浅到深,逐步地受尽折磨却是难得,那荒毒能让这满城人同时中毒而不立即毙命,一步步地受尽摧残,确实是使毒之强敌!」阴阳邪胎道:「既然这毒如此厉害,为何昆仑派的人还不见动静?」十目摇头道:「这我倒是说不准,谁知道他们在干什幺!」黑风熊道:「是不是那般牛鼻子没有本事解毒啊?」十目摇头道:「应该不是,昆仑慈航法脉育有净秽仙根,只需埋入土壤浇上水便可长成大树,取其枝叶服下便可解毒祛病!」黑风熊惊诧道:「他奶奶的,人家说下毒容易解毒难,怎幺这慈航宗解毒比吃饭还简单!」十目道:「慈航真人乃阐教十二金仙之一,最擅长治病救人,后拜入佛教修成菩萨金身,其身负佛道所长,其传承深不可测!」阴阳邪胎说道:「既然解毒只在随手之间,为何城内瘟疫还会越来越严重?」狮怪忽然冷声道:「或许还有一个解释——昆仑派根本没来!」其余四妖脸色一变,黑风熊大骂道:「妈了个巴子,敢情犴翼那狗货在诓咱们!」黄沙怪道:「老大,咱们这就率兵打进去,直接将其余三枚古币抢来,夺了那上古秘宝!」这话引起黑风熊、十目蜈蚣精的响应,纷纷磨拳檫脚,霍霍欲试。
阴阳邪胎冷冷地打断其余三妖:「咱们要是这样做,荒毒、东鬼定会同咱们死磕到底,届时后患无穷!」黑风熊骂骂咧咧地道:「他姥姥的,怕个蛋,老子直接带兵把那几个混崽子一并剁了,看他们还如何嚣张!」阴阳邪胎冷笑道:「哟,熊老哥真是熊胆包天,明目张胆地将魔阙尊使剁了,您是否要跟天湮魔阙开战?」黑风熊道:「待会入墓夺宝,免不了也要跟他们生死相斗,同样有所死伤。
」阴阳邪胎道:「入墓之后,便与外界隔绝,墓内所发生之事并不为外人道也,咱们就算在里边杀了那两个狗屁尊使,大可编个理由,说什幺墓穴内有犀利阵法和机关,两位尊使不幸罹难。
」黑风熊哼道:「真是啰嗦!」狮怪淡淡地道:「阴阳说得没错,老熊,咱们即便对魔阙有诸多不满,但魔帝仍是天地间妖魔邪怪之首,一呼百应,有许多事咱们不能明目张胆去做!」黑风熊道:「那这五万精兵就让他们屯在这儿?这也太浪费了吧!」狮怪道:「不浪费,他们在城外也可接应咱们,并且也能防止仙家教派插手!」阴阳邪胎道:「狮老大,那咱们何时入墓呢?」狮怪道:「便按昨日的约定,子夜入墓,天亮之前无论能否夺宝都得出来。
」其余三妖听后不禁一阵纳闷,十目嘟囔道:「老大,短短几个时辰会不会短了点?」狮怪道:「不短了,你要是想全盘皆输的话,尽管呆久一些。
」黑风熊也是苦闷,道:「就算待久一些也不至于全盘皆输吧,咱们可是还有五万大军坐镇呢!」狮怪瞪了他一眼,哼道:「子夜到黎明乃阴气最盛之时,咱们麾下小妖力量大盛,即便遇上袭击也能应付,若等到天亮,阳气转盛,小妖们力量便会相应减弱,而此时也正是那些仙家正教最精神的时刻,彼消彼长,群妖危矣!所以无论能不能夺宝,咱们都必须在天亮前回到军营坐镇,确保咱们的基业万无一失!」四妖听后皆点头称是,赞狮怪小心谨慎。
狮怪顿了顿,有交代道:「阴阳,你颇为冷静,今夜便劳你留下坐镇军中。
」阴阳邪胎点头道:「老大尽管放心,一切就交给咱们兄妹俩!」时辰推移,天色由明转暗,城内腐臭之气更加明显,城中居民已经病死过半,尸体的表情揪心,他们两颗眼珠瞪得浑圆,几乎都快跳了出来,嘴唇破裂,牙根犹挂血迹,肌肤皮肉破溃多处,有的甚至深可见骨,显然是死前受了极大的痛苦。
夜入子时,天昏地暗,阴盛阳衰,妖兵营地内邪气大作,妖氛摄人。
狮怪命人连探了数次,确定乌垒城内瘟疫仍未解除,想道:「病死了这幺多人,昆仑派的人还未有所动静,想必他们仍未赶来!就算他们现在赶来,现在这城内也无可战之兵,单靠几个道士道姑焉能动我大军分毫!」他心中大定,便命黑风熊、黄沙怪、十目三大妖王随行,又点起身边的亲卫队,驾起一朵乌云飘入城内。
乌云到衣冠冢,见四周已经有数十条身影在那等候,正是荒毒、东鬼、以及七阴将,此外还有波才、张曼成一众太平道弟子。
四大妖王现出真身,降在地上,东鬼冷视他们一眼,说道:「东西带来了吗?」狮怪拿出青龙币晃了一下,道:「在此!」东鬼道:「甚好,这便入墓吧!」说着命麾下阴将施法,放出一道绛黑色的亮光,啪的一下便将墓门劈碎。
波才颔首笑道:「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冥火弹威力十足,想必就算是上界仙神也难抵挡!」四大妖王对他这番马匹皆嗤之以鼻。
狮怪对身后众妖招呼道:「咱们进去!」东鬼瞥了他们一眼,道:「墓中机关重重,奇阵无数,本座警告尔等,别起什幺歹念!」狮怪哼哼冷笑,不予言语。
待群邪相继入墓之后飘过城头,墨玄缓缓解除隐身咒,从墙角走了出来,双目赤红地望着那朵乌云,面无表情。
确定乌云已经飘向班超衣冠冢后,他手捏法诀,调动九转金丹元气,纳天地灵力,连结数道符咒,雷咒、火咒、冰咒、风咒四大咒法结成阵局,牢牢围在衣冠冢外围,此阵威力并不足以伤到群邪,所起作用不过是拖延和围困。
布下阵法后,他快步赶回太尉府,对贾诩说道:「他们已经进去了!」贾诩笑道:「有劳公子了,现在请施法救人吧!」墨玄长出了一口气,颤抖地取出净秽根,埋入土中,再亲手浇水,竟过了数息,便见一支绿芽破土而起,迎风便生,很快便长成一株参天大树,翠绿的枝叶散发着沁心润脾的香味,叫人精神一振。
贾诩低声对墨玄道:「墨公子,还请再施法将文远小兄弟变成太尉模样!」墨玄法指一点,华光环绕,张辽再度化成太尉容貌。
张辽变相之后,立即以太尉身份召来仆人和家将,收集城内锅炉,并烧火煮水,再取枝叶置入。
随着水温蒸腾,锅内水色逐渐染碧,翠绿如玉,看得心旷神怡。
张辽下令道:「速速将此水分派下去,给众将士和百姓解毒!」瘟疫爆发后,仆人和家将少之极少,动作难免迟缓。
墨玄见状便取来一筐黄豆,施咒做法,抓起一把豆子,大喝一声变!豆子落地,啪的一声就变出人形,正是仙家术法——撒豆成兵。
这法术看起容易,使起来却不简单,因为变出来的兵将究竟有何实力都与施法者道行相关,若是大罗太乙之流施展,这化出的兵将堪比勇战雄兵,但以墨玄这修为这些兵将也只能做一些普通事情,比如这端水送药之事。
撒豆成兵之后,布药的速度明显加快,城内幸存的百姓都得以服药,可快便祛除病气,压住瘟毒,溃烂的皮肤开始恢复,胸腹的痛楚消散无形。
除去那些抗不到此时的人外,军中将士也尽数复原,个个生龙活虎,精神抖擞。
张辽立即召集众将士,并派人请来马腾、韩遂、颜良、文丑、孙坚等一干豪杰,可战之将共有一千五百人。
众人陈列在校场之上,四周点燃火把,将校场照得犹如白昼,张辽身着夜明甲,威风凛凛,立于点将台上,朗声说道:「诸位将士,那帮妖孽歹毒无比,散布瘟疫毒害咱们,幸得昆仑仙人墨玄公子的相助,才得以解去疫祸,但我们全场上下已经有半数人丧命,其中不乏你们的父母妻儿,同袍战友,你们说这仇该怎幺办!」经历了一场人祸瘟疫,幸存下来的士兵早已坦然,也看轻了自身生死,但心头却燃着一股怒火恨意,或因亲友惨死,或因饱受煎熬,种种诸般情绪夹杂在心,越积越多,眼睛已经开始绽放出入野兽般的凶狠。
张辽忽然振臂一呼:「我们要报仇!」众人同时叫道:「报仇!」张辽又叫道:「杀!」众军立即呼应:「杀!」张辽道:「诸君,拿起兵刃!」一千五百战士众志成城,列兵结阵,持刃挥戈,蓄势待发。
张辽命人打开一道城门,提枪上马,叫道:「随吾出城——杀!」他身先士卒,一骑当先,雷奔而冲,身后兵将热血沸腾,奋不顾死,随着主将冲了出去,直取妖兵营地。
众豪杰也随军助战,孙坚抡起古锭刀,策马紧随,望着那奔在最前的背影,心中生出感慨:「此人善于把握士兵心态,将士兵哀伤之意化作怒火,行事风行雷厉,果断干脆,堪称将才也!但这乌垒太尉素来胆小怕事,但这几日他却是有勇有谋,当真奇怪……」张辽率哀军趁夜偷袭,墨玄却仍在城内蹉跎,贾诩站在他身边说道:「墨公子,你还是在怨恨贾某吗?」墨玄赌气道:「不敢,先生借势而为,就连士兵的哀伤也算计在内,并将其化作不畏死的复仇战意,如此手段在下怎敢怨恨!」贾诩叹道:「公子莫说气话,你若是心里不好受,此刻便将贾某脑袋割去。
」墨玄道:「我师姑命我救人为先,我却听信你的话,耽误了时辰,导致百姓遇害,你叫我如何向师门交代!」贾诩道:「此事不难,到时便请公子带贾某去见昆仑仙人,由吾亲自先他们解释,此番罪过由吾一肩担下!」墨玄哼了一声,扭头不语。
贾诩道:「或者公子可到战场上宣泄一番,莫忘了那些妖怪才是这次惨剧的作俑者!」墨玄咬牙握拳,长啸一声,御风而起,朝着城外飞去。
亥子交替之时,乌垒上空飘来一朵云彩,婀娜倩影踏云而立,衣裙飘摆,风姿若仙,一张素银面具笼在脸上,正是那名神秘女子。
就在此时又飘来一团浓云,云雾散开便见到一名驼背老妪前来拜见道:「主人,不知急召老身前来有何要事交代!」银面女子淡淡地道:「虺姥,魔阙尊使和五大妖王已经开始入墓夺宝了。
」虺姥用沙哑的声音道:「嘿嘿,老身明白了,这便给他们来个黄雀在后!」银面女子道:「不急,此事颇有蹊跷,我在这儿盯了大半个时辰,依旧没有看见昆仑的人。
」虺姥道:「老身愚钝,还请主人指教。
」银面女子道:「我深知我那云师妹的性子,她是慈悲心肠,断不会坐视瘟疫涂毒,夺去半城人的性命。
」虺姥道:「他们险些被主人的九阳天火烧成灰烬,元气大伤,料想也没本事干预此事了!」银面女子道:「这倒是十分有可能!」就在此时,银面女子嗯了一声,颇为惊愕地道:「这是净秽根的灵气,难不成我那云师妹来了?」虺姥道:「主人莫急,待老身用千里眼一观究竟!」那布满皱纹的眼皮缓缓睁开,精光顿显,一眼千里,将城内情形一览无遗。
过了片刻,虺姥回禀道:「主人,是一个黑衣小子将净秽根种出来的!」银面女子笑道:「原来是他呀,这小辈受过孙猴子指点,倒也是个人才!」虺姥道:「主人可是要招揽这小子?」银面女子道:「这小娃娃资质并非出众,不过仗着孙猴子给他的九转金丹罢了,吾麾下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甫一说完此话,银面女子似乎察觉了什幺,脑海里念头急转:「这小子既然有九转金丹护体,伤势可迅速恢复,理应早早赶回来,种树祛毒,怎会拖到现在才出手救人?」忽然闻及阵阵悲怒的喊杀声,银面女子和虺姥目光立即集中到城下,只见一支精兵夺门而出,朝着妖兵营地杀去。
银面女子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好一招忍辱负重,调虎离山。
」虺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望着她。
女子哼道:「其实那小子早就已经回来了,但他却将解毒时辰延后,为的便是制造昆仑派无法到场的假象,以及用这满城瘟疫来麻痹五只妖精,赚他们入城,然后再解毒,趁着妖王不在营中而趁虚偷袭!」虺姥大惊道:「拖延解毒时辰,那岂不是城里的人岂不是死得七七八八了?剩下这些残兵又有何能力跟妖兵对抗?」银面女子指着下方战场道:「虺姥,你且看,这些残兵气势如何?」虺姥扫了一眼,回答道:「气势如虹,视死如归!」银面女子道:「然也,正所谓哀兵必胜,他们目睹了亲友丧命,对这群妖兵早已恨之入骨,自会赌命一战,以报血仇!」虺姥叹道:「用一座城的生死来换取胜利,此法当真疯狂!」银面女子笑道:「舍半数人命以麻痹强敌,调虎离山,若过人胆魄和智谋,怎敢用此毒计!」虺姥跟随她多年,自知其心意,拱手道:「主子可是看上了那布计之人?」银面女子点头道:「虺姥果然深知吾心。
」她指了指下方道:「那个领军的太尉是黑衣小子用术法伪装的,真的那人应该还在城里,你且潜入城内,从那狗官口中逼出真相!找到那个人之后,立即将他带去西凉!」虺姥微微一愣,道:「主人要将此人交给董胖子?」银面女子道:「然也,你速去速回,务必将人带回。
至于那什幺太古秘宝,能夺便夺,不能夺也不必勉强,这等重宝虽然厉害,但也是一个探手山芋,拿在手里只会引来天庭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