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皇后娘娘临时起意,在众嫔妃面前查案,嫔妾钦佩皇后娘娘洞若观火,也相信皇后娘娘持论公允,但是嫔妾担心幕后黑手趁机混淆视线,会借此挑拨嫔妾与焦婕妤之间的感情,嫔妾担不起这个风险,所以斗胆请皇后娘娘恩准。为证清白,嫔妾也愿意去偏殿避嫌。”宁敏幽运用了巧妙的话术,先是表明事情是皇后娘娘临时起意的,她并没有机会提前串口供,显然皇后也正是为了打幕后黑手一个措手不及,才做此安排;接着又是一顶高帽子给皇后扣下,言辞又十分恳切,小心思明明白白坦露得干净,众人明明知道这是她故意为之,却又找不到回绝的理由,只能让她称心如意。
于是皇后点头应允。
事实证明宁敏幽确实机警。这个定夏显然有些不对,从踏入殿门开始就抖个不停,同样的问话,回答起来也是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很难让人不怀疑。
还没等璟雯进一步逼问,这个宫女已经跪着求饶了,这跟明摆着说“我有问题,我有问题,你快来审我!”有何分别?
定夏一面哭诉一面认罪道:“焦婕妤小产一切都是宁才人安排的!”
众嫔妃都没有觉得惊讶,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耐心听着她接下来的发言,甚至开始期待宁敏幽那句问话到底有什么妙用。
“我们家主子从未对焦婕妤真心相待,自得知焦婕妤有孕开始就愤懑不平,我们主子出身靖国公府,祖上战功赫赫,而骁骑将军又算得了什么?皇上登基的第一个皇嗣自然得由我们主子产下才是名正言顺。于是主子让我假装腹泻,将药中的附子悄悄拿下,又买通了御膳房送每日给焦婕妤送吃食的宫人,在验毒的时期趁机给碗筷都抹上附子粉,长此以往,焦婕妤定受不了附子的药性,自然会流产。”
若是没有宁敏幽之前一番作为,众人对这份供词不信了八分也有七分,现在更多的却是怀疑,于是都屏息等着看皇后下一步要怎么审理。
“这么说来,宁才人密谋已久,听箫馆竟然没有一人上报,可见其行事必然要避过宫中其他人。”皇后心中此时对宁敏幽是赞不绝口,面上却装得辛苦,“还不仔细招来!”
皇后一声暴喝,那宫女吓得浑身一震,立马抖着嗓子仔细交代,等她交代完,一个早早在旁候着的暴室嬷嬷才上前回话。原是皇后在审问定夏的时候就悄悄命人去将听箫馆里的宫人全部都审了遍,至于审问的问题嘛,自然是宁敏幽的起居时间。
众人一面心急地等着皇后看完详细的供稿,一面佩服着宁敏幽的七窍玲珑心思,皇后看完递给婢女让众人传阅,顺便让宁敏幽从偏殿出来。
皇后没有继续审问那名宫女了,而是问宁敏幽她的起居时间,宁敏幽答道:“卯时四刻起,亥时叁刻睡。”
“定夏,你自称是宁才人的心腹宫女,难道连主子的起居时间也记不住吗?”
定夏一时之间慌了神,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被怀疑,不过此时也顾不上反思了,痛哭流涕道:“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是殿外侍候,确有记不清楚的时候啊!”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按宁才人吩咐办事,又得避过听箫馆众人,宁才人白天从未传唤过你,按照你的说辞那便只能是夜里悄悄行事,你所说的时间也确实与其他宫人所说的不一致,但是你也同宁才人自己所说的不一致啊。”
“奴婢确实是按照宁才人的吩咐办事啊!皇后娘娘!奴婢冤枉!”
宫女咬死了证词不松口,皇后也懒得与她周旋,冷哼道:“若说宁才人撒谎,可是偏偏有其他宫人与宁才人证词一致。今日之事乃是本宫临时起意,你莫不是想说本宫伙同宁才人污蔑栽赃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来人啊!把她送去暴室!待事情尘埃落定一并问罪!”
“传露华台宫女定春和玉芙宫宫女秋落!”
“秋落,你说你与定春抱怨宫里管事嬷嬷苛刻,可是定春的供词却不是这样!”皇后眼睛一眯,坐直了身子,面色鲜有的露了凌厉。“再撒谎,本宫就拔了你的舌头!”
秋落和定春两个人面面相觑,身子抖如筛糠,一个劲儿地磕头喊冤,吵得人头疼。
见状,璟雯从袖口拿出一个绣着秋月图的锦囊,甩在秋落面前,“早点说实话,皇后娘娘还能饶你一条命。”
一见此物,秋落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眼睛里的绝望清晰可见。左上首的仪昭容见此,捏紧了绢帕,手上的青筋鼓起。
“奴婢……招。”秋落软着身子行礼道。
事情的真相大致与定夏说得差不多,趁着时节多病,仪昭容和陶才人借着宫中内侍生病为由获取附子。至于负责宝华殿吃食的宫人,其实是秋落的老相好,仪昭容早被宫里的管事嬷嬷告知秋落有这么一位老相好,于是便趁此机会对秋落威逼利诱,秋落一个小宫女又能怎么办呢?想反抗,还得考虑心上人的命,于是只能顺从。但令人唏嘘的是,正是因为那位内侍太过珍重这个锦囊,才让暴室的宫人找到了突破口。
至于事情的起因嘛……自然是源于皇上。皇上一时兴起在殿选之前宠幸了陶夭夭,一下子就把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可惜好景不长,转眼之间,皇帝就忘了这个人。可怜陶夭夭将皇上随口调笑之言当了真,一腔真心付之东流。又见焦娇恩宠不断,心中嫉恨难平,整个人竟变得有些疯魔,日日夜夜守在那瑶光池,只是再也没有人会笑着将她扶起来了。
在皇帝去听萧馆的路上,好不容易见着了人,陶夭夭满怀期待地用最柔媚的嗓音恭迎皇帝,却被皇帝一声质问彻底凉了心。陶夭夭被侍卫拖走时,脑子里一直萦绕着皇帝那句“哪位陶才人”,满腔哀怨更与何人说。
恰好仪昭容也对宁敏幽和焦娇生了嫉恨,便寻着机会对陶夭夭几番挑拨,最终陶夭夭被妒忌蒙蔽了双眼,与仪昭容同流合污。几番算计决定从焦娇下手,顺便栽赃给宁敏幽。事情若顺利,一来能流掉焦娇腹中的孩子;二来能离间她们之间的感情;叁来宁敏幽这辈子的荣宠也就到头了。
这可是个一箭叁雕的好计策。谁知如今事情败露,陶才人被废为庶人押入冷宫,仪昭容念在府邸时育二公主有功,被贬为选侍,罚俸叁年,禁足一年。
等侍卫将人都压下去,这事才算落下帷幕。众人一早上都在听各种哭喊声,此刻才算清静了,瞧着皇后一挥手赶人,立马散了。皇帝的案桌上也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份奏报。
此番落幕,皇后午休都睡得比往常久一些,起床后整个人也看起来轻快不少,总算是有了闲情逸致修剪盆栽,连剪刀起落的声音仿佛都带着韵律,一下午过去,竟将屋里屋外的都修剪了个遍。
瞧着皇后心情愉悦,璟雯也凑上前打趣了几句,主仆俩正乐呵呢,转眼却瞧见门口有宫女频频向里张望,便出去问话。
皇后瞥了一眼璟雯,见她面色不愉,便笑问道:“怎么了?出去一会儿嘴巴上就能挂油瓶了。”
“娘娘~”璟雯跺脚,不情不愿地小声嘟囔道:“刚刚有小宫女看见,皇上身边的内侍去听箫馆了。”
皇后哭笑不得,故意反问道:“这从紫宸宫出去的道没有十条也有八条,你们怎么知道就是去听箫馆的?”
“奴婢哪敢诓您?”璟雯气呼呼地嘟囔,“明明就是娘娘自个儿不上心,偏偏在这逗奴婢。”
皇后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棵枝丫剪掉,才放下手里的剪刀,转身进了里屋,又是抚平衣袖上不存在的褶皱,又是喝茶,等璟雯濒临跳脚的边缘才笑道:“好了,皇上就想去哪就去哪,想宠幸哪个妃子就宠幸哪个妃子,你没事操这心干嘛。”
瞧着璟雯那忿忿不平的小样儿,便有接着说:“若是太浮躁静不下心来,等下便罚你回去抄经。”
明晃晃地威胁压下来,璟雯再不敢多言,转身便退了出去,心中腹诽道:“奴婢不是以为皇上会看在您今天慧眼如炬、明察秋毫的份儿上,会先来瞧瞧您,替您不平呢。您倒好,瞧出奴婢的心思,还偏偏不让奴婢说!”
事实证明,皇后宫中的情报准确无误。此刻,宁敏幽也收到皇上口谕,宫中上下又在为晚上的侍寝忙碌。
宁敏幽瞅着敬嬷嬷忙前忙后的身影,不免有些心酸,“这还早着,嬷嬷歇会儿吧。”
谁知敬嬷嬷想也没想,直接回绝道:“主子对这些从不来都不上心,奴婢自然得为主子多考虑考虑。”
闻言,宁敏幽只得叹气,“你刚进了暴室,还是多休养一番才好。”又有些欲言又止,“你要做什么准备,告诉我就是,我……听你的。”
敬嬷嬷一惊,手里的动作也停了,“小主……这是收心了?”
显然敬嬷嬷的关注点全然错了,宁敏幽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应了声,“是是是,你快回去歇着吧。”
“奴婢谢小主体恤。”敬嬷嬷后知后觉这是宁敏幽在关心她,又实在担心宁敏幽自己处理不来,细细嘱托了好久,才一步叁回头地退了出去。
等她走了,宁敏幽手撑着额头,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嬷嬷递上来的香囊挂在腰间。宁敏幽突然想到她第一次侍寝时,太后也给了一个香囊,她连忙把香囊打开,仔细查验了一番,又闻了闻,但是她并不通香料更不通医理,只是徒费工夫罢了。宁敏幽捏着香囊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挂在腰间了。左不过是一些助兴的东西,既然要在后宫立足,有了这些东西也总比没有要好。
经过这次事情,宁敏幽终于想明白了,要在后宫中活下去,无宠是不行的。
这次侍寝,宁敏幽难得多费了心思,一身素青的交领宽袖长衫衬得她出尘脱俗,仿佛不染尘世的仙子下凡,长发也仅仅用两根碧玉簪子盘着,剩余的鸦青长发被拢至一侧垂着,更添了一份柔媚。
进入寝殿时,皇帝并不在,而在书房……看今天后宫的奏报……宁敏幽拒绝了燕喜嬷嬷要带她去偏殿换寝衣,低头小声说道:“这衣衫是皇上今个儿赏的,嬷嬷今日可否通融一番,先不换寝衣了。”
看到燕喜嬷嬷了然地笑着点头,宁敏幽羞红了脸,争宠这活儿还真不好干啊!
不过看皇帝的反应,宁敏幽还是做得不错的。
皇帝刚一进寝殿就看见宁敏幽倚着小桌捧着书看,幽幽烛火映照在宁敏幽的侧脸,恬静美好。皇帝突然想起那份奏报,他早就知道宁敏幽聪慧伶俐,也见过她耍小花招的机灵样儿,今日这番温柔娴静的模样却是从未见过的,狗皇帝瞬间情动不止。
皇帝上前抽走了宁敏幽手中的书。宁敏幽一惊,一抬头,惊慌的表情就落入皇帝眼中,随即,自然娇嗔道:“皇上吓到臣妾了。”
皇帝爽朗一笑,大手一捞,将人搂在怀里坐下,将头埋进宁敏幽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爱妃今日甚美。”
“皇上这话是说,臣妾平日里不美吗?”宁敏幽顺口接话道,语气亲昵。
皇帝闷声笑了起来,凑近咬了一口宁敏幽的脖颈,故作凶狠道:“妮子越发难缠。”
颈间灼热的气息激起了宁敏幽一阵颤栗,
让她不禁想躲,但难敌皇帝强势搂在她腰间的手。宁敏幽推推皇帝,转头,湿漉漉的眼睛撞进皇帝的眼眸,一时之间火花四溅。
唇齿间暧昧交缠的声音,让殿内的内侍急忙退出去,瞬间空荡荡的寝殿里弥漫着粗重的喘息和衣衫摩挲的沙沙声。
皇帝的手伸进宽大的衣袖,沿着宁敏幽手臂内侧向上摸,另一只手搂住宁敏幽的后背,不让她退后半寸,强势霸道地吻着宁敏幽。直到宁敏幽快喘不过气来,才顺着脸侧向下舔咬,白嫩的脖颈上瞬间绽放出朵朵红梅,妖艳欲滴,刺激得狗皇帝兽性大发,直接扯开宁敏幽的腰带,拨开领口和肚兜,揉捏她胸前的软肉。
黄澄澄的烛火跳跃不止,仿佛也被这场激烈的情事刺激到了。只见宁敏幽衣衫半褪,身体后仰成半月,跨坐在皇帝身上,皇帝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顺着她凹陷的脊沟向下摸,嘴里还啃咬着白嫩的乳肉。
宁敏幽半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向房间顶部盘旋着的巨龙,许是雕刻的工匠手艺非凡,将龙刻画得栩栩如生,威严的气势铺面而来,好似下一秒就能将她拆穿入腹,皇帝终于拨开碍事的衣衫,挺动着腰将身下的巨物释放出来。宁敏幽腿间滑腻的柔软,让他不禁赞叹出声,嘴里含着宁敏幽胸前的红樱,一手掐着她的腰将人抬起,对准那水月洞天的福地,松了手。
硬得发烫的巨物陡然入侵,再加上这个姿势入得深,宁敏幽没忍住,攀附着皇帝的肩膀,娇吟一声。随即,身下打桩似的撞了起来。
宁敏幽的丹穴因药物滋养不但紧还时不时地收缩着,巨物每次抽出都被紧紧吸咬,连带着泛滥的春水飞溅出去,皇帝的绸裤都快能拧出水了。
乳肉被皇帝寝衣上的刺绣磨得又酥又疼,宁敏幽一直仰着脖子,在皇帝耳边细细呻吟,叫得皇帝越发难耐,索性抱着人往寝榻方向走。
谁知皇帝站起后,巨物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宁敏幽企图抱着皇帝的肩膀往上缩,但皇帝偏偏把人往下摁,一来二去,入得更深了。
宁敏幽欲哭无泪,只得娇喘着出声:“皇上,皇上,臣妾受不住了……”
“乖,朕忍不了了。”皇帝说完就扯开碍事的衣衫,直接将人剥得一丝不挂。大手拖着宁敏幽的雪白的臀往上掂掂,又松了力道,同时腰身用力,将自己的龙根深深顶进去。一来二回,宁敏幽被磨得神魂颠倒,身下更是泛滥成灾,水多得甚至都滴在了地板上,顺着皇帝行进的轨迹,一直滴到床榻边。
刚躺下,宁敏幽以为能喘口气了,结果皇帝将她两条白腿折上去,掐着她的腰快速摆动,硕大的龟头次次往甬道深处钻,子孙袋拍打在私处,疼痛中带起一阵酥麻。
急促的快感瞬间席卷全身,宁敏幽不可控制地全身颤抖,带着一定温度的水流喷到皇帝的腹部,皇帝也差点被突然的刺激泄了身。
“宁式挑衅,朕今晚就好好教教你规矩。”说罢,皇帝就把宁敏幽翻了个身,摁下她的腰,让臀部高高翘起,正对着那水淋淋的巨物。
“噗嗤”一声,蛟龙潜水。
刚刚高潮过的丹穴里,湿泞紧致,穴壁还在不停地蠕动,不停地吸咬着甬道里的异物,皇帝不用动作都感到阵阵舒爽。
“真真生得极好。”皇帝摸着手下细软的腰肢喟叹,腰背的肌肉隐隐鼓起,一个用力,大腿肌肉跟着紧缩,汗津津的身子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肌肉线条。
“哈哼~”宁敏幽被刺激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吟哦。手胡乱向前摸着,但身后动作不停,让她都没法抓住东西借力,手指用力攀附着锦被,指节处用力到发白。
身下阵阵快感强烈到让人眩晕,宁敏幽甚至没空注意到,自己被摆成这样屈辱的姿势,她感觉自己像随波逐流的竹筏,随着皇帝不停缩腰挺腰的动作,在浪潮里翻涌,只等着最后一波巨大的水墙,将她淋个透顶。
这波浪潮来得很快,宁敏幽想缩着身子向前爬,却被皇帝死死摁在他身前,皇帝摆腰的速度都快出残影了。
“乖,等着朕一起!”皇帝闭着眼,半仰着头,重重喘息道。
灭顶的快感来临时,宁敏幽忍不住娇吟出声,甬道紧紧绞着里面的巨物,淅淅沥沥的春水混合着精液,顺着甬道里的缝隙流出穴口,打湿了一片锦被。
宁敏幽无力趴下,艳红的穴顺着她的动作吐出半软的巨物,穴口白浊一股一股流个不停,可见皇帝到底射了多少子孙液。
见宁敏幽被折腾得无力,皇帝虽然还没完全纾解,也不再继续了,俯身将人抱起,咬着她的耳朵道:“明日继续。”
一听到这话,宁敏幽欲哭无泪。
这做后妃也太艰难了吧!不得宠被欺负,得宠身子吃不消。
第二十章 始共春风容易别
宁敏幽接连被皇帝折腾了两天,皇帝又是龙精虎猛的,她实在吃不消。每日还要去焦娇那儿看望,总不能摆出一副承恩过多的虚弱样儿,让焦娇以为自己在炫耀。于是这样一圈下来,宁敏幽都觉得自己瘦了一圈。
不过好在焦娇也渐渐想明白了,终于对她也缓和了脸色,两个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对不起,宁姐姐,是我不好迁怒于你,让你平白受了委屈。”焦娇哭得脸都红了。
“没有没有,我也有不好,是我太倔了,不肯低头解释清楚。”宁敏幽感受到怀里的人清瘦了不少,心里也是酸涩难忍。
一旁尉迟琳嘉神色看起来略微不自然,但也低了头,小声道歉,“我也有错,不该一时气昏了头,就胡乱指责宁妹妹。”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无需再客套了。”慕华淑一边拭眼泪,一边打着圆场,“误会都说清了,我们又能像从前一样一起煮着茶谈天说地了。”
四人相视一笑,往日的隔阂好似都烟消云散。
瞧出焦娇神色略有些疲惫,宁敏幽倒是难得唠叨两句,“平日里多注意些,养好身子。”
宁敏幽握住焦娇的手,神色有些郑重,“以待来日。”
焦娇也重重点头,表示自己晓得轻重。
见状,慕华淑感慨道:“都说福祸相依,瞧瞧,咱们这位宁才人也会照顾人了,焦娇也长大了。”
话还没说完,就收到宁敏幽的嗔怒,“慕姐姐惯会打趣人。”
尉迟琳嘉见状,适时出来缓和气氛,“咱们也别围在这了,焦娇还需要多静养。明儿再来看你。”
前一句是对着宁敏幽和慕华淑说的,后一句是对着焦娇说的。
四人简单道别时,还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意味。但想着明日就能再见面,也不再多矫情。
宫中日子多乏味,这会儿回去了,多半也是换个地儿打发时间。只不过宁敏幽不同,刚回宫就收到了皇后口谕,这不,又得起身去御花园陪皇后喝茶。
宁敏幽也知道,喝茶只是个幌子,多半是皇后有事要说。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皇后竟然这般贤惠。
真就字面上的意思。
她没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也会跟人道歉。按理说,皇后掌管后宫,她做什么,别人永远都只有受着的份儿,向嫔妃道歉还真是能载入史册的稀奇。
“那日贸然搜宫,本宫一直想跟妹妹道声歉。想到妹妹近日圣恩正浓,恐误了妹妹休息,才拖到了今天,还望妹妹不要怪罪。”说着,皇后亲自替宁敏幽斟茶。
宁敏幽绷紧心弦,不知皇后到底有何用意,连忙起身行礼,“皇后娘娘折煞嫔妾了。娘娘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后宫公允,更何况嫔妾一向与焦婕妤交好,于公于私,嫔妾都没有丝毫怨言。”
皇后见宁敏幽误会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做解释,只将人扶起,敷衍地客套一句,“如此乖巧懂事,也难怪皇上宠爱你。”
只是这话由皇后口中说出,怎么听都像是话里有话,宁敏幽微微抬头,见皇后笑得温婉,心中更是觉得皇后是在警告自己。低头羞涩一笑,不再随意搭话。
多说多错,还是小心为妙。
不过皇后并不知道宁敏幽误会了,自顾自地说道:“后宫和睦是大梁之幸。本宫瞧见你们姐妹情深,也让本宫想起了待字闺中时,姐妹相伴的快乐。”
“一转眼,本宫都嫁给皇上都快七年了。”皇后低下眼帘,掩盖目中神色,转而拍拍宁敏幽的手,说道,“跟你们一比,本宫才惊觉自己老了。”
“娘娘风姿绰约,雍容华贵,嫔妾羡慕娘娘还来不及呢。”宁敏幽素手托起茶盏,呈于皇后跟前,以表尊重。
后宫向来利益纷争不停,宁敏幽不敢轻信皇后的示好,不着痕迹地一一挡回。
皇后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再拘着人,简单客套几句就抬手送客了。
等宁敏幽扶着人走远了,璟雯才问道:“娘娘是想拉拢宁才人吗?”
她实在不解,皇后娘娘为何要对宁才人几次叁番地示好。
皇后拂了拂衣袖,挑眉道:“她的确聪明,本宫也十分欣赏。不过,就像你心中想的那样,本宫无心拉帮结派,她也一样。”
皇后心中明白,宁敏幽家世摆在那,皇上不可能不给靖国府几分薄面,她只要安分守己,后半辈子就能安安稳稳度过,再不济,也还有太后照拂。
“不过,本宫还真存了几分提携她的意思。”皇后当真是很欣赏她,总觉得能在她身上闻到同类人的气息。
一听皇后此言,璟雯长大嘴巴,“啊?”
“娘娘服侍皇上多年,也只有大公主傍身,怎么就不多替自己考虑?还想着帮别人?”主子不努力,做奴才的都要急死了。
皇后噗嗤一笑,无奈道:“你呀~不是本宫不想有个嫡子,而是皇上不想要。”
这话犹如惊雷劈在璟雯脑门儿上。
这!这是何意!皇上对娘娘……?璟雯不敢再想下去。
璟雯连忙左右四顾,见其他内侍早就退守在亭外,才压低声音问道:“皇上为何不想要嫡子?顾及外戚独大?”
知晓璟雯是想歪了,皇后哭笑不得,解释道:“你想哪儿去了。皇上不过二十有七,正值壮年,太早有皇子恐怕会重演高祖年间的悲剧。二来,皇上不重女色,开府建牙时,身边也没几个侍候的人,也就今年选秀,后宫中人才多了起来。”
璟雯仔细回想片刻,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顿时放下心来,说出的话也没了顾及,“也是,奴婢还记得,那时候马才人最受宠了,皇上有什么烦心事都去她院子里。”
即使马才人如今已经不怎么受宠了,璟雯回想起来还是有些义愤填膺。
皇后笑而不语。
那时候夺嫡正激烈,皇上年轻气盛的,难免火气大,去马才人那儿,估计是因为马才人是宫女出身,折腾起来可以不用顾及。
而她们这些人,是出身名门贵胄的大家闺秀,当然不能随心所欲地对待,皇上不能尽兴,自然来得就少。
实际上,也确如皇后所猜测。
不得不说,皇后基本将皇上的这点小心思全部摸透了。
“来人!把宁敏幽押至暴室!”持刀侍卫一脚踢开大门,将院子团团围住,个个凶神恶煞。
听箫馆顿时尖叫声一片,宫女内侍惊慌失措,到处乱跑。
披头散发的宁敏幽,赤着脚被拖出来。
即使到这个境地,她也丝毫不见惶恐,反而嘲讽一哼,“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领头侍卫上前就是一巴掌,宁敏幽嘴角都被打裂开了,也丝毫不服软,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向那侍卫。
“容不得你放肆!带走!”带头侍卫一挥手,其他人立即拖着宁敏幽前往暴室。
沿途的石子将宁敏幽的脚磨得血肉模糊,也不见宁敏幽喊一声痛。
暴室的地板黑亮黑亮,脚踩上去都黏得慌,也不知是堆积了多少年的污垢。
即使是侍卫都觉得恶心,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宁敏幽。
“进去吧你!”两个侍卫抬手一扔,宁敏幽就像货物一样被丢进牢里。
“这就是得罪淑妃娘娘的下场!”那侍卫满脸不屑,朝地面吐出一口浓痰,随即就赶紧离开了这块脏地儿。
牢里并不是只有宁敏幽一个人,焦娇和尉迟琳嘉都在,鬓发散乱的叁人抱成一团。
“为何她要这么对我们?我们不是姐妹吗?”焦娇已经哭到嗓子都哑了。
“本宫从未把你们当作姐妹!”
有脚步声正在靠近,仔细听还有衣物拖地的声音。
先露出的是一双坠着东珠的精致绣鞋,再接着是大红色绣着一团团牡丹的迤地长袍,往上是赤金璎珞项圈,再往上看,粉面桃腮,弯柳细眉,端的是无尽婉约风情。此人正是慕华淑!
“啊!”慕华淑陡然惊醒,面色煞白,额上虚汗顺着脸颊滴入衣领,慕华淑打了个激灵,久久不能回神。
青黛听见动静,连忙打帘进入内室,“小主,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奴婢去给您打些热水擦擦身子罢,不然着凉了可不好。”青黛本想安抚慕华淑,结果一摸慕华淑的后背,全是冷汗,再摸摸她的手,也是冰冰凉凉的。
青黛试探着唤了好几声,也没见慕华淑有回应。青黛心中焦急,想了想,还是先出门打水去了。毕竟夜里寒凉,出这么多冷汗,极容易生病。
当青黛打完热水回来,慕华淑却还是呆呆地坐着,一动未动,连姿势都未变过。青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缄默着拧了帕子,给慕华淑擦擦后背。
热帕子一沾身,慕华淑骤然回神。
她神色痛苦,紧紧咬着下唇,要不是青黛及时提醒,下唇都要咬破了。
“小主,您别吓奴婢,您这是怎么了?太医院这会儿应当有人值守,奴婢去给您请太医瞧瞧?”青黛急得要哭出声来。她从未见过慕华淑如此失神的模样。
“别去。”一出声,慕华淑就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可怕,“去给我倒些水来。”
“哎。”青黛急忙跑去倒水,结果发现茶壶都是凉的,又急匆匆去取热水。
终于回神的慕华淑用力盖住脸庞,痛哭出声。
已经连续几天做这样的梦了,到底是为什么?是抵不过繁华浮世,权欲熏心了吗?还是像梦里所说的那样,自己从未把她们叁人当作姐妹?
不!不是这样的!往日里都是真心相待,她不曾有过半分虚与委蛇!
可是……她不愿瞧见她们叁人和好如初也是真的。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慕华淑就是个伪善的小人吗?
慕华淑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做的梦又是如此恶毒。一时之间急火攻心,竟然晕了过去。
这一夜的重华宫乱作一团,消息灵通的已经得知慕华淑有孕,消息不灵通的还是第二天去未央宫请安时得知。
从未央宫出来后,宁敏幽和尉迟琳嘉就赶去重华宫看望。
今早不断有赏赐进重华宫,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但慕华淑并不如想象中的高兴。
相反,她神色恹恹地坐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眼神空洞,看上去很不好。
宁敏幽和尉迟琳嘉本是来贺喜,谁知一进来就见到这副场景,两人连忙迎上去。
“慕姐姐?”宁敏幽试探着喊了一声。
慕华淑听到声音,眼珠转了转,这才有了一丝生气。
转过头发现是她二人来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又突然眉头一蹙,略有些紧张问道:“焦娇呢?”
宁敏幽和尉迟琳嘉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奇怪。
还是尉迟琳嘉小心翼翼地打量慕华淑的神色,轻声说道:“慕姐姐你忘了吗?焦娇小产,现在还在修养中,不能出门。”
闻言,慕华淑松了眉头,嘴唇微张,讷讷回应道:“是,是。瞧我都忘了。”
尉迟琳嘉还想再问,却见慕华淑突然捂住嘴巴,趴在床侧干呕。
一旁的青黛赶忙呈上盥洗瓶接着,不断为慕华淑顺着气。
一时之间,殿内只剩下慕华淑的干呕声。
两人瞧她这一胎怀得如此艰难,有心帮忙,也不知如何是好,关切问道:“请太医了吗?太医怎么说?”
见慕华淑吐得艰难,青黛代为回答:“昨儿就请了,太医说,怀孕初期反应大些也正常。”
“不如再多请几个太医瞧瞧?若有法子能缓解一下,也是好的。”宁敏幽神色担忧。
“对对,多请几个太医看看也好。”尉迟琳嘉欲言又止,“只是咱们这人微言轻的,也请不了啊。”
“不如我去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素来宽仁慈爱,而且又事关皇嗣,想着也不会为难我们。”宁敏幽提议道。说着,两人就准备往外走。
慕华淑立马用力抓住青黛的手,顿时干呕得更厉害了。
青黛机灵,立即大声喊道:“主子!主子!”
这一叫声止住了两人的脚步,两人快步赶回来,围在床前,不停地问:“慕姐姐,慕姐姐,你怎么了?”
慕华淑好不容易止住干呕,“不必叨扰皇后娘娘了,既然太医说了是正常反应,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咱们几个本就树大招风,我不想再引起旁人妒忌生事了。”
散乱的头发垂在胸前,慕华淑看着两人温婉一笑,颇有几分病美人的意思,“我知晓你们担心我,但是真的没事。我又不是痴傻之人,有事的话,我自然会去请太医的。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先回去吧,等我好受点了,你们再来看我。”
慕华淑都如此说了,两人不好再多留。
直到听到门口奴才的恭送声,慕华淑才渐渐收了脸上的温和。
“你也出去吧。”慕华淑吩咐道。
青黛捧着盥洗瓶躬身应是,缓缓后退几步,继而转身出去了。
临踏出门的最后一步,她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内室,但慕华淑拥着被子背对着门,未能看清神色。
她觉得慕华淑今日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什么慕华淑装作干呕的样子,更不明白慕华淑为什么有意在疏远宁才人和嘉美人。主子不是一向都与她们交好的吗?
第二十一章 雪里看花
很快京城就迎来了第一场雪,雪下得很大,像是一箩筐的羽毛被打翻了一样,纷纷扬扬,没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多了一层积雪。
宫里的奴才也都换上了厚厚的棉衣,有些地位高的奴才,衣服上还带着毛领。即使这样,出去一趟,还是冻得发抖。好在屋内都烧起了地龙,暖和得像春天一样,哪怕身着单衣,也是暖和的。
所以宁敏幽此刻光着身子也并不觉得冷,反而香汗连连,嘴里吟哦不断。
今天也不知皇上发什么疯,本是来找宁敏幽下棋的,下着下着就成了这样。
宁敏幽被皇帝摆弄成跪姿,俯趴在棋盘上,她有心攥紧桌角,但皇帝似乎故意大力撞击,让她完全撑不住。
每次顶弄,连带着榻上小桌一起向前移动,棋子更是撒了一地。
宁敏幽心疼那些棋子,想把棋子收拢到棋篓里,可皇帝偏要和她作对,每次在她要放进棋篓时,故意加速顶弄,刚刚收拢好的棋子几乎滚了一地。
“皇上~”宁敏幽气急,娇嗔了一声,扭头怒瞪穆成礼。
被情欲浸染的眉眼给她平添了一股娇媚,水汪汪的杏眼直勾勾地看着穆成礼时,像是一道带着色气的弯刀直击穆成礼的心头。
穆成礼见状一挑眉,顺手握住侧对着他的娇嫩,他爱极了这种软绵绵的手感,揉捏起来便没完没了。
恰好宁敏幽此处十分敏感,一下就泄了力,身下水声连绵不绝,穆成礼每次捣弄都要带出一波汁液。
湿热黏腻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流,流到腿弯,再顺着腿弯滑入锦被。
豆腐似的软嫩被抓成各种形状,殷红的茱萸在穆成礼的手指缝中若隐若现,时而探出头,时而被镇压。
在富有技巧的挑逗中,宁敏幽泄了身。情欲沾身,火热难挡,后背上凝结了细密的汗珠,连发尾都打湿了。
穆成礼享受了一会高潮后的温柔乡,又把宁敏幽转向自己,俯身去咬宁敏幽的耳垂,“临近年关,朕给你抬个位分可好?”
宁敏幽抱住穆成礼的肩膀,目光顺势转向窗外,“只要是皇上给的,臣妾都喜欢。”
穆成礼闻言一笑,“可想要什么封号?”
“啪”宁敏幽顿时就不高兴了,拍了一下穆成礼的肩膀,“皇上是想偷懒,不想赐臣妾一个好听的封号吗?”
满布红晕的脸颊上再添一抹嗔怒,倒显得人更加娇艳。
穆成礼宠溺地掐了掐宁敏幽的脸颊,“怎么会?朕疼你还来不及。”
说着,身下又是一记重顶。
宁敏幽一时不妨,蹙眉娇吟。
穆成礼恶作剧得逞,笑得开怀。
眼下这个姿势实在危险,宁敏幽见穆成礼大有再来一次的意思,试图转移话题,“皇上,你看外面下了厚厚一层雪。”
“是啊,也不知宫中梅花开得怎么样了。”穆成礼一眼看穿宁敏幽的小心思,顺着她的意思接话。
“皇上想赏梅吗?”宁敏幽眼睛一亮,心中喜不自胜。
“然。”穆成礼勾唇答道,“爱妃可愿与朕一同前往?”
“臣妾自然愿意。”宁敏幽心里乐开了花。
“真的?”穆成礼反问道。
猎物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上钩,乐颠颠地点头,“臣妾的心思日月可鉴。”
“那朕便遂了爱妃的愿。”说完,穆成礼就俯身将人抱起,拿起旁边散乱的衣物给宁敏幽穿上。
此时已察觉不对的宁敏幽手忙脚乱地制止,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皇上要这样带着臣妾出去吗?”
体内含着的巨物不安分地跳动两下,一如穆成礼本人一样恶劣。
在宁敏幽不安地注视下,穆成礼缓缓绽放笑容,清隽温润,“然。”
他的回答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宁敏幽脑门上。
“皇上?这……这怎么可以?”宁敏幽小幅度扭动身子,做最后的挣扎。
穆成礼强硬摁住怀中赤身裸体的美人,微微眯着眼睛问道:“爱妃想反悔?”
语气十分危险,宁敏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能既不得罪皇帝也能躲过这场令人羞耻的性事。
第二十二章 零落成泥碾作尘
但穆成礼没有给宁敏幽思考的时间,直接就开始给她穿衣服。
先是绣着红梅的白色肚兜,宁敏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穆成礼,却见穆成礼温柔一笑,“乖。”
但是他的动作却与语气截然相反,穆成礼边说边将宁敏幽的手反剪至背后,直接用嘴帮她系上带子。
濡湿的舌头在光洁的脖颈上来回移动,能尝到汗的咸味,更能沉浸在她身上的暖香中。
许是穆成礼本就没打算好好帮她穿衣服,不然怎么穿着穿着,腰腹又开始一缩一挺了呢。
迷蒙之下,宁敏幽看见穆成礼绷紧的下颚,嘴里还咬着那根带子,随着身下的动作而呼出的鼻息,灼热地打在她的脸上。
像是惑人的精魅,要拉着她共坠欲海。
宁敏幽冷不丁一个激灵,突然清醒,凑上前去咬住皇帝紧实的胸肌。
胸前的刺激让穆成礼回了神,因嘴里咬着系带不方便说话,只垂首睨了一眼胸前的脑袋,接着迅速抬手,将嘴里的系带拿下,飞快地打个结。
然后掐着宁敏幽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慎人的视线紧盯着宁敏幽,咬着牙吐出几个字,“胆子愈发大了。”
伤口处已然渗着血丝,不过穆成礼并未追究,只是加快了穿衣服的动作。
这样的姿势下,下衣并不好穿。穆成礼又不舍得抽出分身,直接将人抱放在榻上,一边抽送着一边给宁敏幽套上罗裙,只是最后还剩大半个屁股在外面。
随后,穆成礼拿上一件大氅给宁敏幽披上,就抱着人往外走。
宁敏幽翘翘脚,唤道:“皇上!皇上!”
穆成礼停下脚步,挑眉看向宁敏幽。
“皇上就这么抱着臣妾出去吗?”宁敏幽勾着穆成礼的脖子问道。
“有何问题?”穆成礼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不符合规矩。”宁敏幽越说声音越小。
“朕就是规矩。”穆成礼朗声回答。
边说就边走出去了,里里外外的内侍顿时跪了一地,宁敏幽羞得将脑袋直接埋进穆成礼的胸前。
她甚至能感受到穆成礼在笑,笑到胸膛都在震动,于是甬道里缩得更加厉害。
走动间,那巨物本就在不停戳刺,这下夹紧了,更能感受到那东西上凸起的经络,一寸寸破开软嫩湿滑的穴肉,一会儿往里挤,一会儿抽出少许。
一会儿工夫,就磨得宁敏幽娇喘连连。本就敏感的身子,哪里遭得住心理和肉体的双重刺激,荡漾的春水汩汩直流,若不是有那根巨物堵着,怕是要淋湿地面。这要是令人看见了,傻子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哪还没脸见人?
于是宁敏幽紧紧缩着小腹,生怕有见不得人的汁液滴下去。这可就苦了穆成礼,逐渐缩进的丹穴绞得他寸步难行。
“还不放松些!不然朕就当着这些人的面和你交合。”穆成礼厉声威胁。
吓得宁敏幽瞬间就泄了力。穆成礼抓住机会,拖住宁敏幽的臀肉往上一掂,趁着下坠的那一瞬间,突然挺腰。
宁敏幽险些就要被撞出声音,她知晓这是穆成礼的警告,不再紧缩下腹,但心中紧张,难免会紧缩几下。这时候穆成礼就会故技重施。
这短短的路程走得两人满头大汗,几次隐秘的撞击,不但不能纾解心中欲火,反而是火上浇油,让欲望燃烧得更加炙热。
到了梅林,穆成礼一个手势,就让周围人都停了脚步,隐在暗中的暗卫也悄悄离远了些。走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后,皇帝一个转身就将宁敏幽按在树上,身下是一刻也等不得。
又深又重的动作惊落了树上的积雪,但尽力交缠的两人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任由积雪堆在身上。
湿滑的穴壁任由巨物戳刺内里锦绣,又在巨物抽出时紧紧咬住。丰沛的汁水被伞状的头部带出,滴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不一会儿就砸出了巴掌大的小坑。
很快,剧烈的快感在交合中陡然升起,顺着相连的私密部位迅速席卷全身,略有些凉的龙精冲刷着穴壁,细密的快感一阵阵地爬满四肢,最后化作裹着情欲的呻吟,打破梅林的静谧。
两人不约而同地闭着眼,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等缓过这阵酥麻的劲儿,宁敏幽慢慢睁眼,对上皇帝黝黑的凤眸,两人突然就笑了起来,声音越笑越大,笑到浑身颤抖,然后……又抖落了一些积雪,又……激起了丹穴里的昂扬。
宁敏幽:……
穆成礼不顾宁敏幽的哀求,径直扯下罗裙,将人翻转过去,让其扶住粗粝的树干,岔开腿承接来自皇帝的恩泽。
这样的姿势入得更深,也更省力。
已经释放过的穆成礼更有耐心,也更有情致。
他握住宁敏幽的腰,缓缓摆弄身子,每当撞进去的时候,故意留了几分力,不去研磨最深处的娇蕊,几次下来,尝过滋味的宁敏幽就开始忍耐不住了。
忍不住地摆腰撅臀,想将巨物吞得更深,但是穆成礼偏偏不让她得逞。
他俯下身子,将手伸入宁敏幽的衣领。带着一丝凉意去侵占嫩肉上的红果,时而手指夹住揉弄,时而握在掌心揉搓,同时不停地在宁敏幽耳边呵气。
宁敏幽抖一下,他就张嘴含住耳垂轻抿,舌尖轻舔一下又放过,顺着颈线轻吻。
柔情蜜意的动作让宁敏幽更加情动,他却假装不知。
又抬手摘下一朵梅花,放入宁敏幽的花缝里,四处转着蘸取汁液。
艳红的嫩肉一碰上带着积雪的梅花,就忍不住地缩,穆成礼即使不用动作也舒爽得喟叹出声。
随后,穆成礼让宁敏幽含住那沾了汁液的梅花。可怜那梅花茎干只剩下一点点,宁敏幽将将才能咬住。
“咬紧了,掉下来一次,就多罚一次。”穆成礼重重顶了一下,暗示意味十足。
这一下让宁敏幽得了纾解,喉咙里轻哼出声,软绵绵的,却又十足娇媚。
穆成礼满意地笑了笑,抬手细心收集梅花上的积雪,一下一下抖落在交姌处。
再细细捣弄进宁敏幽体内,积雪一进穴内,就被穴内的温度融化了,紧缩的穴壁将雪水混着春水一同挤出。
几下玩弄,穴壁都泛着冷意,但穆成礼几下冲撞,又热了起来。
最后,穆成礼抽出分身,拢了满满一掌心的积雪,用手指全部塞进丹穴,再重重挺腰插入。
硬挺的龙根抵着积雪深入甬道,娇蕊深处冒出的春水,又将积雪融化,冲刷硬挺的柱身,冷热交替下,有别样的快感升起。
几番激烈的交合,穆成礼终于满足,连日来的劳累也在宁敏幽舒心的伺候下尽数消失,眉眼都温和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还想着要给宁敏幽拟一个好听一点的封号,奖励她的尽心尽力。
文昌两年腊月初十,宁才人端庄淑睿,柔顺表质,地惟轩冕之华,德备言容之美,诚示君侧,示慰君心有功,着晋为懿婕妤。
年关将近,各宫本就要准备年礼,现在又多了一份宁敏幽的贺礼,要说最高兴的,只有太后了。
一早听见这个消息,太后就笑的合不拢嘴,亲自去了小库房挑选一番,命福嬷嬷送去听箫馆。
福嬷嬷是掐着点儿去的,宁敏幽刚从未央宫请安回来,就听见门口通报。
福嬷嬷笑盈盈地带着人进来,“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太后听见小主晋升的旨意,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立马就开了私库亲自给小主挑选贺礼,命奴婢送来。”
边说福嬷嬷边转身示意内侍上前,“太后知道小主喜爱清雅的颜色,特地选了好些料子供小主制衣裳。其中最特别的当是这匹蜀锦。”
几个内侍捧着布料上前,展示给宁敏幽看,其中一匹葱绿布料格外打眼。
“蜀锦虽名贵,但小主身份高贵,想必也见过不少了,不过这匹布料更为特别,织线中混着银丝,那银丝啊,比头发丝都细,制成衣裳后,走动间会隐隐泛着流光,格外漂亮。”
“这是十支点翠簪子,每一支都是独一无二的花样。”福嬷嬷指着托盘上色彩艳丽的点翠簪子如是说。
“其他的也就是一些钗环首饰、手镯手钏,供小主戴个新鲜。”
满目琳琅的奇珍异宝在福嬷嬷口中也不过是戴个新鲜的玩意儿,难怪有些人挤破脑袋也要入宫为妃。
“有劳嬷嬷辛苦跑一趟了。”宁敏幽边说边给敬嬷嬷使眼色,“烦请嬷嬷替我先行谢过太后,待我梳洗过后,再亲自去长寿殿谢恩。”
敬嬷嬷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金叶子,悄悄递给了福嬷嬷。福嬷嬷也不推辞,小声嘱咐道:“太后说了,小主不必过去谢恩,皇上忌惮,还是疏远些好。太后知道小主纯孝,只要小主自身安好,能得皇上一点欢心,能保靖国府荣宠不衰,就是对太后最好的谢礼了。”
“多谢嬷嬷提点,敏幽谨记在心。”宁敏幽微微点头,神色恭敬。
“小主向来聪慧,奴婢还赶着回去复命,就不多留了。”福嬷嬷行了个礼,恭敬退了出去。
宁敏幽含笑令敬嬷嬷去送她出去。
赏赐的珍品都摆在桌上熠熠生辉,一旁的伶儿问道:“小主预备如何处置这些?”
宁敏幽视线匆匆扫视一番,挑了几支做工简洁大方的簪子,又拿了两个手镯,“那几匹布料拿去制冬衣罢,这几个留下,其余都好好收进库房。”
“小主不留几支点翠簪子吗?奴婢素闻点翠色泽鲜亮,十分难得,今日倒是头一回这么近的瞧见呢。”
点翠都是取翠鸟脖颈周围的羽毛制成,产量稀少,向来只有得宠的嫔妃才会有,不仅名贵更是彰显地位高贵的象征。伶儿不解为何要收起来。
“太过招摇,收起来罢。”宁敏幽拾起一只点翠簪子仔细瞧了瞧,却丝毫不为所动,“若再有其他宫送来的贺礼,一并记录在册,都收进库房。”
聪明的伶儿不再多话,俯身应是,垂首和其他内侍一起将东西都送去库房。
年节除了内务府送来的节礼,其余宫花装饰都是各宫小主带着丫鬟们自己做的,一来添些节日气氛,二来也是希望各宫能节省开支。
冬日雨雪冻人,但围着炉子一起剪窗花、制绢花,说说笑笑也暖和得很。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眨眼间就到了除夕,皇上白日里设宴招待朝臣和世家贵族,晚间就在大殿设宴,同后宫嫔妃一起过年。
今年新进宫的嫔妃都是头一回,难免有些兴奋,席间小声说笑几句,也没人怪罪。
席间歌舞不断,丝竹弦乐不绝于耳,水袖飘飘舞姿曼妙,一舞结束,忽闻一阵急促的鼓点,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只见一群上着嫩姜黄的露臂短衫,下缘坠着彩色宝石,手臂两侧佩戴金臂钏,下着同色轻透绫罗浑裆裤,腰际坠着细小铃铛,手腕脚踝都戴着铃铛串成的链子,赤脚披长巾。轻移脚步,定在中间。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又闻一阵更加激烈的鼓声,仔细听还有大鼓伴奏,不知何处飞来满殿雪花,落在手中仔细一看,竟是带着梅香的绢花,就在这时,一身红衣的女子蹁跹而至,服饰同其他人更为华丽些。
鼓声乍停,再响起时,已是完整的曲子,不同平常乐曲的庄重柔和,这首曲子节奏更加热烈欢快,一如池中舞姬的舞姿。
舞姬动作大胆奔放,动作或急或缓,缓时如仙女翩翩,急时急旋如风。身上的长巾随着舞姬的动作飘逸灵动,轻盈如飞,柔软细白的腰肢将露未露,活色生香。
一曲舞毕,皇上带头鼓掌,朗声大笑,“司乐何在?”
大多嫔妃脸色已然有些不好了,待掌司乐的女官跪于殿前,眼中恶意掩也掩饰不住。
“奴婢在。”女官面带喜色。
“赏!”穆成礼未多言,简单一个字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
“多谢皇上恩典。”女官喜不自胜。
连带着身后舞姬都跪下谢恩,年轻姑娘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地在殿中响起,婉转动听。
“你。”皇帝指着当中一人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名红衣女子好像知道问的就是她,她微微抬头与皇上对视一眼,又连忙垂下脑袋回道:“奴婢玉锦。”
“哪个玉?哪个锦?”穆成礼问道。
“玉石的玉,锦绣的锦。”玉锦垂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看来是读过书的。”穆成礼转头看向皇后,“既读过书,待在司乐坊不免有些可惜,不如封个选侍如何?”
穆成礼说的虽是问句,但在场所有人都瞧出了他的心思,皇后又怎么会拂了他的心意,于是端庄大方地应声“好”。
“那便封个选侍,赐揽云轩。”穆成礼眉目舒展,看上去心情不错。
底下红衣女子谢恩过后,就有内侍带她下去梳洗。临走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穆成礼,眼神缱绻,激得一众嫔妃差点扑上去生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