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同事叫龙,你觉得怪吗?”
记者有点亢奋,太有趣了,事事出乎意表,她原先以为来人会是一个极猥琐可怕的中年男人,为了这一个访问几乎同编辑部反面辞职:“太龌龊了,为什么老去掀开腐尸找蛇虫鼠蚁?如此陰暗肮脏的题材我不会做,为什么叫我去访问社会的渣滓?”
可是此刻坐在她面前的年轻人单看外表,像一杯爱尔兰咖啡上的女乃油。
黄兆珍开口了:“告诉我关于你的职业。”
年轻人简单扼要地说:“我娱乐女士们,我使她们快乐。”
“某一年龄的女士,抑或任何年纪?”
年轻人笑笑,“同贵刊一样,希望任何阶层任何年纪的客人都光顾我们。”
“这是否一个卑贱的行业?”
年轻人侧着头想一想,“见仁见智。”
“不,”黄兆珍说,“社会自有公论,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说大学教授、建筑师、小提琴家这些职业不高贵。”
“那些人里头也有坏人。”
“这当然。”
“社会重女轻男,美貌少女求出身,找到富有男伴,大家艳羡,并且称赞女方有办法,同样的事发生在男子身上,即变成万分卑下。”
“因为社会对男性有某些期待。”
年轻人不再争论。
“你收取的费用是否昂贵?”
年轻人礼貌地答:“每一个行业里最好的人才薪酬都不低。”
记者好地问:“你是最好的吗?”
年轻人咧嘴而笑。
记者唰一下涨红了脸。
她觉得这个访问无法继续。
这次她可能交不了差。
对方实在太漂亮,她知道她看着他的时候目光禁不住有点贪婪。
他是一件商品哩,出一个价,随时可以把他买下来享用,呵当然不是一生,甚至不是一年一月,也许只是一小时半个钟头。
黄兆珍问:“怎么样可以见到你?”
年轻人笑笑,取出一张卡片,“打这个电话,同导演说,你要见中国人。”
黄兆珍点点头。
年轻人这时说:“我也想问一个问题。”
“请说。”
他的声音很轻,“你不是真正相信,世上没有我们这群人,天地会洁净许多吧?”
记者无法作答。
“我出卖的一种服务,绝对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而且货真价实,物有所值。”
黄兆珍仍觉不妥,“可是,一个人应该以劳力来换取他的生活。”
年轻人又扬起一道眉毛。
记者尴尬地叹息一声,“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发送无法打开地址至LTXsBA @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男人都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