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喝醉了当然不知道。”安承气鼓鼓地将垫在膝盖下的抱枕扯了出来,扔回了沙发上,起身打算离开。
身上宽松的睡衣又被人扯住,安承跪久了腿有些麻,被这股力量扯得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床上。
安承还没反应过来,宽松的睡裤就被人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下,入眼一片青紫。
少年面皮薄,当即羞红了脸,把整个头都埋在被子里装鸵鸟。
“让你好好上药,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嗯?”
感受到温暖的掌心接触到自己身后,安承不争气地抖了一下,索性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回道:“这个也不能怪我,昨天晚上是你拉着我非要我跪床边的。”
安广白瞬间就被这话气笑了,“去把药拿过来。”
安承低低应了一声,扯过地上的睡裤飞快地套到了身上,落荒而逃。
安承拿了药,慢悠悠蹭回了卧室,十分不情愿地将药递给了安广白。
他那么大个人了,让他趴在那儿乖乖上药,实在是羞得很,但那不是主要原因,主要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揉伤真的太疼了。
“过来。”安广白一把把人拉到腿上,顺手揉了一把。
“怎么,上个药还要我请你?”冰冷的语气让安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默默咬着唇不说话,暗自和手中抓着的床单较劲。
身后的伤经过一夜发酵越发肿了些,一片片青紫,安广白知道自己手黑,嘱咐了几遍让他自己上药,结果转头就忘到了脑后。
揉了一会儿安广白发觉不对劲,自己用的力气不小,将头埋在被子里的人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扔掉手中的药,随手抽了张纸擦了擦,把人的脑袋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薄唇被咬得嫣红,眼角还挂着几滴泪。
安广白无声地叹了口气,捏住了人的下巴,强迫人把嘴张开,还好只咬了唇,没有其它伤口。
“我怎么教你都教不会是吧?”
原本还在尽力维持自己慈父形象的安广白一瞬间就冷下了脸,“我让你噤声了吗?”
“没。”
“下次再让我发现,”安广白停顿了下,用手背轻轻拍了拍小孩儿的脸,继续道,“就做好一个星期见不了人的准备吧。”
安承似乎被吓懵了,连回话都忘了,任由安广白摆弄。
小孩儿等自己等到半夜,又在床边守了半夜,想来是没休息好,安广白上完了药,将人抱了起来放到了卧室床上,吩咐道:“你再睡会儿,柳姨饭做好了我喊你。”
走之前,安广白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孩,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裹在被子里。
放在身边养了六七年,还是这么没有安全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