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1-08
四十六、面见
下午四点钟过后,天渐渐阴了,窗帘自动分开,露出一半湛蓝的天。最╜新↑网?址∷ wWw.ltxsba.Me发布页Ltxsdz…℃〇M江重意和叶绍远被叫下楼,看叶夏云帮忙择菜,在一旁夸他。他们吃过晚饭走,两个人走,叶夏云再留一天。
到了家,洗洗也就躺在床上了。
江重意在车上玩了一会儿手机,晕车了,到现在没有缓过来,侧躺着,木着脸看短视频。
叶绍远在床上坐着看书。看完了第一章,草草看了眼第二章的开头,便合上书躺下了。
他侧目注视江重意。
绸缎下的肩头圆润,后颈白皙,闪着细微的光芒。仔细地看,她的耳朵不时一动,只是幅度小,几乎观察不到。叶绍远凝目。
江重意像是感受到了视线,扭头过来。她才注意到来自身后高处的投影没了,书页翻动的稀疏声似乎很久没出现了。
“是困了吗?”
“没有,发会儿呆,你继续玩吧,不用理我。”
江重意看了几秒,道了好,折身回去。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叶绍远将江重意的脸在心底描摹了一遍。近似柳叶的眉眼,望着他时,已是柔情多过淡漠。
肩上、颈后的头发在缓缓淌下,有只无形的纤手拨开帘子。叶绍远看见的是一片白,映回脑海的是江重意掀起眼帘的那一瞬间,她撩起眼看他,眼底的情绪复杂,悲伤焦虑,嫉妒恐惧,困惑、痛苦、厌恶,但她是冷静的,久久的与叶绍远对视。
那个夜晚,江重意喝醉了,浴缸里的水冷了,氤氲的雾气消散,浴室的灯过分亮,晃了叶绍远的眼。
叶绍远眨了眼,回忆了江重意的问题:“我可以经常来找你吗?”她说话时,语气轻飘飘的,有根洁白羽毛在他身上搔痒,却余留下墨痕。
叶绍远怀疑是自己误会了,但眼前的那双眼睛水汪汪,等不来他的回复,赤裸的身体向他倾了一点,触感冰冷柔软,鼓励叶绍远的不安分。
他不再迷蒙,无论怎样,他都说:“好,那串电话记好,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叶绍远呆了半晌。
阴茎半勃。
叶绍远前身去,吻在了江重意后颈的侧方。
江重意没有反应。
叶绍远的头垂下,枕着江重意的枕头的一角。
江重意玩着手机。
叶绍远搂住她的腰。他抚摸着凹下去的皮肤,摸乱了睡衣,下摆被拨上,小手指碰到了微凉的肌肤。
江重意微微一缩。
叶绍远停顿了一下,手掌探进睡衣,平放在粉白色的皮肤上,五指张开一路爬攀向上。江重意放了手机,呼吸急促,肚皮一抽一抽的。最终,粗砺的掌心包住了雪乳。乳头戳着他。
江重意轻呼了一声,是被吓住了。
手掌稍用力,乳肉从指尖溢出。
江重意吸了一口气,肚皮凹陷。她默声。
她的乳肉不明显,因此她现在只觉得一团软肉被抓住,只有那一粒在掌心受着滚烫的温度,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江重意轻微颤抖,大腿不自觉稍稍夹紧,内裤好像湿了。
叶绍远脱了下裤,顺手也脱了江重意的下裤,踢走了耷在膝盖上的衣服。
阴茎一得到解放,就弹到了江重意的大腿。大腿肉荡了荡,贴着大腿的阴茎感受着,叶绍远一激灵,龟头涌出一股预射精液。
挺腰,阴茎挤入江重意的双腿之间,蹭着湿漉漉的阴阜。
叶绍远撑起上半身,低头去亲江重意。
江重意乖巧地伸头过来,与叶绍远接吻。
叶绍远等不及了,阴茎在腿根来回抽插,几次怼到阴蒂。
江重意含糊的哼了一声,舒服得眼睛眯起来。
叶绍远换了一口气,重新堵住江重意的嘴唇。
躺着抬头的姿势太过费劲,江重意想要支起一条胳膊撑住。不想刚有动作,就被叶绍远摁倒了。
两个嘴唇、两个相依的人分开。空气的凉意向江重意扑来,但极快被木棉味取代。嘴巴、鼻子和一只眼睛被压进了枕头里。
叶绍远重重地摁着她的肩头,挟制住她,又趴下来和她,柔情蜜意地说:“把脸侧过来。”
在做爱时,叶绍远一定要看着她的脸。
他说:“我想要看着你,我想知道是你。”
最开始,江重意不要,虽然拗不过叶绍远,但是她表现得很抗拒。
到后来,江重意试着定睛去看叶绍远,看他情迷意乱的模样。可是总失败,叶绍远一顶她,她就受不了了,马上忘了心里的那些琢磨。
到现在,江重意侧过头,感受大腿间的粗壮物什,磨得她有些疼。但又希望叶绍远动得快点,最好次次都顶在阴蒂上。
她快要高潮了。
“出汗了。”叶绍远喘着气,用手挑开她沾在发鬓,被汗浸湿的几缕头发,“重意,你好美,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
阴茎顶歪了,顶了她的阴唇,下一次,顶入了她的阴道。
半根阴茎撞开了阴道。阴道虽狭小但堆满了爱液,阴茎半挤半滑地插入。
江重意娇弱地呻吟,声音和表情都透着浓烈的欢愉。
叶绍远见状,便没有强硬地继续插入,就着这个深度,来回操弄。
不过,不可避免的,叶绍远控制不了他的冲动,等到他回神,他的胯骨正响亮地撞上江重意的臀肉,那一声比江重意的呻吟要清亮干脆,回音和隐隐泛红的臀肉一起回荡和平静。
江重意一颤,猛地翘起臀、夹紧腿,娇吟婉转。
江重意的全身肌肉快速地用力地收缩。
这是要达到高潮了。
“嘶——”叶绍远吃痛得倒吸一口气,缓下来,抽出一半茎柱身,来回磨蹭江重意的敏感点。
只几下,江重意就痉挛了。她咬住了枕头,反弓起了腰肢。短促连续的闷哼从缝隙灌出。
声音逐渐轻下去……
叶绍远适时捞起江重意瘫软的腰,说:“别忘了我。”
声音像是从天上来的,江重意听不清晰。
叶绍远不等江重意的反应,猛地插入全部茎柱。
江重意尖叫。
高潮过后,还处于余韵状态下的阴道既脆弱又敏感无比,江重意甚至能感受到阴茎上的道道筋脉的跳动,阴茎顶到底之后,一股一股涌出的稠浓的精液。
“太深了……”江重意伸手去推叶绍远。
“先别动。”叶绍远绷紧了身子。
他一边操弄,一边将头埋进江重意的颈间。
操了数十下之后,叶绍远埋在江重意的体内射精了。
阴道内的阴茎半硬,江重意喘着气,待叶绍远的呼吸匀称了,赶紧让他下去。
叶绍远应声,搂着她转了个身。
阴茎还插在阴道里,也转了弯。
江重意生硬道:“不要。”试图掰开他的手。
叶绍远去亲他。
江重意躲开。
叶绍远叹了一声,幽幽地说了个“好”。
四十七、眇眇忽忽
睡前,叶绍远接了一个电话。他是跪着接的,那时刚给江重意的私处涂完药膏。
江重意看叶绍远一脸严肃,对对面吩咐了几句,说到一半,见她在看着,轻轻笑了一下,把手掌心抵在她的膝盖处。说着说着,捂住听筒对她说:“还要一会儿,我去外面接。”把药膏交到江重意的手中,擦了手,走到阳台上。
江重意看他拉上推门,然后转身看她。
铝管硌着江重意的手,江重意与叶绍远对视良久,也下床。
她拿着烟盒和打火机回来,裹了一件衣服出到阳台。抽出一支香烟,踮脚举手,将烟嘴凑近叶绍远。
叶绍远稍一低头,叼过香烟,由江重意点火。
今晚的风七零八落,把树上的小白花瓣吹到阳台上,一阵后又吹走。打火机冒出的火焰差点吹上了江重意的手,江重意眼尖,手往外躲了躲,见烟头有了火花,缩回双手。
火花一灭一明,叶绍远取下烟,吁出白烟。
江重意立在一边。她没有抽烟,双手在身前,握着烟盒和打火机,仰头看着叶绍远。
她以前也有想过半夜接到工作电话,散漫的意识从暖呼呼的被窝里钻出来,如坠冰窟,冷得直哆嗦,一面支支吾吾的回答领导,一面翻找记忆和资料,心悸。
托了叶绍远的福气,她现在不必忧虑,不再过拥挤的生活。
她该珍惜现在的优渥,该去适当地讨好叶绍远。
叶绍远喜欢什么?江重意一时想不出来。他总是微笑,鲜少畅怀大笑。每一次的幅度相差无几,至少江重意辨不出高矮。在她的记忆里,叁年过来,叶绍远客客气气地笑过,不悦的轻嗤一声后笑,满意地笑着点点头,有时候笑得眉眼跟着弯,但是单看嘴,嘴角勾起的幅度都不大。
叶绍远说的喜欢也多数与她有关,什么“我喜欢看着你”“我想要和你一齐看日出日落,一齐在公园,看枫叶铺满地面”“我喜欢你为我做的一切事”“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竟是一些温馨与柔情。
网络上和传闻里的男人还喜欢性感的风情的容易感到羞耻的女人。
江重意想象了一下,一片虚无,她想象不到,也不可能做到那种程度。
不过……叶绍远也会是那种男人吗?
穿着浴袍,散下刘海的他在工作时,与西装笔直,皮鞋锃亮的他无一二。他又高又壮,江重意哪怕穿着高跟鞋,站在台阶上,也觉得他像座大山,一面是万丈悬崖。
忽地,叶绍远转向她,夹着香烟,把烟嘴递向她。
江重意睁大了眼睛,有点惊讶地微微笑,摇了摇头。
叶绍远缩回手,让香烟在两指间燃尽。
等他挂了电话,江重意说:“风把烟抽完了。”
叶绍远笑道:“可是风不会得肺癌。”
“可是他会让不吸烟的人得肺癌。”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风,你抽烟会得肺癌的。”
江重意一瞬间噤声,在叶绍远认真的视线下,心虚地别过脸去。
叶绍远戏谑道:“要抽烟吗?”
四十八、郁金香美人
江重意后悔出来了。她是为了他才出来的,看他拧着眉头,以为他遇上难事,烦忧着,便想着抽根烟解解愁,不想竟被取笑了。一甩袖进屋,仅开了一条容自己勉强过去的缝。
叶绍远闷笑,处理完短信再进去。
秋风瑟瑟,叶绍远浑身发冷,揽着江重意睡觉。
江重意的作息没有叶绍远规律,加上第二天不需要早起,零点过去了才磨磨蹭蹭地准备睡觉。
醒来了一下,惺忪间听到有人和她说话,哼哼了一声当作回答。
再醒来,江重意翻身揉眼,身旁已没了叶绍远的气味。
江重意醒了醒神,起床,在衣帽间待了好久,最终选定了衬衫和桃色半身裙。腰部的布料贴合腰线,往下部分像个半绽放的花朵。江重意站在全身镜跟前,扭着身子,来回踱步,眼神盯着屁股不放。屁股翘出,浑圆。半晌,江重意披了件风衣,去卷了个头发。
今天她提前下班,在叶绍远公司的地下停车场等人。
冷白的光,鸥灰的墙,阴冷的风,江重意抱着风衣打了个寒战,浑身毳毛都竖起来了。
好容易才等来叶绍远。电梯间是暖黄色的灯光,周围的镜面反射,使得电梯间看起来暖洋洋。
江重意走了两步,到车尾,看到他正与身侧的两个人交谈,秘书跟在他们的身后。江重意便没上前,立在车前等人。
高跟鞋敲在地面的声音要比皮鞋脆生。
几人看到了江重意,纷纷与叶绍远道别。秘书也下班了。
叶绍远噙着笑慢慢走来。
江重意率先道:“你看起来并不想我。”
“怎么会。”叶绍远的心情颇好,笑意盈盈,一手扶在江重意的腰后,一手挡着车框,送江重意上车,关上车门,调出隔屏,然后才向江重意倾身,解释道,“你很像春天的郁金香。”
“郁金香是什么样子?”江重意明知故问。
初春,打开门窗,家里飘满了郁金香的幽香的甜味。现下的秋季,正是种植郁金香球茎的好季节。上个月,江重意看着图片挑选出几种种子,感叹美好。
“优雅的,浪漫的,端庄的,羞怯、纯洁、天真,代表着美好和爱。”
“你说我像它,所以这些词也可以用来形容我吗?”
“当然。”
江重意和叶绍远对视。叶绍远太像一汪温泉,她快要浸在温柔乡里了。江重意垂下眼睑。
叶绍远问:“你想亲我吗?”
低下视线,目光转移到他的唇上。
江重意不说话,静静盯了一会儿,忽然抬起身子,歪头吻了上去。
没有张嘴,四瓣柔嫩的唇瓣贴了一秒,江重意离开了。
叶绍远刚探出舌尖,只触到了唇瓣。
江重意掀起眼帘。
叶绍远对上她的视线,忙收敛表情,语气依依不舍,道:“你比花还要香甜。”
江重意不懂他的感怀,看他一眼,有来有往地,道:“谢谢,你也是。”
稍了稍,叶绍远说:“你笑起来,比花漂亮。”
江重意轻轻一挑眉,在叶绍远的期待中,迎了上去,吻在他的唇上,然后微微张嘴。
叶绍远抚着江重意的脑袋,搅乱她的气息。
后车一时只有啵唧的水声。
一分之后,江重意承受不及,揪住了叶绍远的衣领。
叶绍远松开她,说:“小宝今天还待在老家,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江重意咳嗽一声,说:“爸妈和我说了。”
“小宝说,很羡慕别的小朋友回了家也有玩伴。”叶绍远摸着指关节。
江重意思索片刻,认真道:“我都没有带着他和别的小朋友玩过,我回去就和阿姨说一声,放学了也有时间可以玩一会儿。”
叶绍远笑,凑到江重意的身边,耳语道:“那我们也得给他生个弟弟妹妹,不然他还是会羡慕别人的。”
江重意缩头,道:“这不是想想就行的。”
叶绍远正回身子,说:“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再做打算。”
四十九、丑闻Ⅰ
叶绍远像是生气了,兀自看起资料,仿佛刚才的话题结束了。
江重意看他鼻梁上的凹陷,想他今天眼睛酸涩,带了好久的眼镜,才能将鼻梁压红了,痕迹到现在都还在。
叶绍远很辛苦。而她多亏了叶绍远,不必埋头工作,她应该感谢叶绍远的,但她依旧不想怀孕生子。那是可怕的,对于未来的她而言,害处远远大于利。叶绍远对她是不同的,对她时,称得上是好丈夫,但江重意不曾奢望叶绍远也会为了她,做一个好父亲。她想到叶夏云和秦雅芝,心里一片悲凉。
中学时期,江重意就听同学讲秦雅芝如何如何。那时候,秦雅芝给人的形象是大小姐但不骄纵,修长的白颈,微昂的下巴。江重意在教室的电子屏上见过她,像只白天鹅。
再后来,听说她结婚了,不知道新郎是谁。有次,主持人问她一个问题,关于婚姻,或者绕到了婚姻上去,想博个热度,秦雅芝就笑笑。同学笃定道,她老公肯定对她不好,不然就她的性格,肯定抓起话筒就讲,你看,瘦了一圈呢,也没有之前活泼了。江重意没有见解,偷听了几句,看看墙上的考试倒计时,接着做题。
之后的好久没有秦雅芝的消息了,热搜上尽是些流量明星的通稿。江重意再看到秦雅芝的名字,是在一条热搜下,关于秦雅芝的绯闻,夹着一条视频。江重意搜索了一下。秦雅芝消失了半年,有人猜她怀孕了。重新出现后拍的一部电视剧反响平平,有人嘲秦雅芝的演技变回了新人时期。过了一段时间,再爆丑闻:秦雅芝殴打助理。江重意还是没有看法,因为与她无关。
再后来,江重意见到了叶绍远,说了爱他。叶绍远情不自禁地吻她,要同她结婚,带她回了家。江重意知道了秦雅芝,见到了叶夏云。叶夏云很可怜,亲生父母不管他。叶绍远和佣人说,他的母亲打过他。但叶夏云除了父母问题,其余都是幸福的,远不及她可怜。而且叶夏云喜欢和她玩,主动喊她妈妈,使她心里的那点愧疚更淡薄了。
江重意终于见到了秦雅芝。她和叶绍远站在一起,秦雅芝站在他们的对面。叶绍远为她说话。秦雅芝目眦尽裂。叶绍远也越来越生气,越来越不耐烦,赶走了秦雅芝,转而关切她。江重意淡淡一笑,晃晃头说没事。
在他们的交谈中,江重意凭借对叶绍远的认识,将故事圆成了圈。
在她编造的故事里,秦雅芝是那个可悲可叹的人。
她相信,如果秦雅芝在婚前劣迹昭着,叶绍远是不可能同意娶她的,因此婚前的秦雅芝是高傲的白天鹅。他们二人对彼此没有感情。婚后,叶绍远想要平静,秦雅芝同意了。久而久之,她发现了不对劲,叶绍远的平静于她而言恍若冰天雪地。
兴许是江重意揪字眼,但她一直认为,平静和宁静是不一样的,宁静的生活一定美好,而平静却未必。
五十、丑闻Ⅱ
叶绍远是残忍的,他要么知道但不作为,要么根本不在乎,自顾自的与秦雅芝客套着。这与秦雅芝想象中的相敬如宾不同,与她而言,叶绍远太过冷漠了。他们一火一冰,不能相融。
然而,秦雅芝没有想到,叶绍远连亲生孩子都能不顾,直接丢给老师。看着自己十月怀胎,命悬一线生出的小婴儿,秦雅芝崩溃。
江重意竟然理解秦雅芝的行为,理解她的疯狂。
于秦雅芝而言,她和江重意相隔两岸,她这边战火纷飞,江重意那边四时充美,两岸的千差万别都因叶绍远。她怨的从来是叶绍远,但看着江重意,忍不住朝她丢块小石子,叫她不好受。
江重意一面心疼她,一面又烦她时不时投来的小石子。
秦雅芝的下场过于惨烈,连隔岸的江重意都受到波及。就算叶绍远如今疼爱叶夏云,江重意想,她也不愿生孩子。
她是遭人瞧不起的,不想孩子也被人瞧不起。她做不到顶天立地,这副德行教不了孩子做个顶天立地的人,最多教他居安思危。还要顾及叶夏云。
况且怀孕会加速衰老,尽管产后大幅逆转衰老,江重意也不要叶绍远看到她的丑陋,不想叶绍远厌弃怀孕的她,如果真有那时候,她会疯癫的。
江重意打了个冷颤,伸手去调空调,瞟了眼叶绍远。他也瞟了她一眼,视线撞上一瞬,回到电子屏幕上,没有出声同她说话。
兴许叶绍远没有生气,只是平常地忙事情,平常地对待她,兴许生气了,该她打破沉默,兴许是她把人想得太坏了。
江重意不管。她扭过头,看着街道上的霓虹,车水马龙,埋进厚衣服里而显得臃肿的人流。
她不想有孩子,哪怕怀上了也会设法流产的,哪怕叶绍远再生气,她也会做的。
一路上,他们没再说话。
下车,江重意收拾好外套,穿在身上,不抱希望地不急不徐地低头套着。套进去一只袖子,手盲目地拨另一边时,叶绍远停在她的身侧,捋出了袖子,拎起衣领,举在适当高度,好让江重意的手轻松钻进袖子。江重意看着他,怔了一怔,抬手穿好衣服。
叶绍远替她拢好了衣服,温声道:“下车前我看了一眼天气,明天更冷了,中午一点可能下雨,再穿厚一点,把大衣穿上吧,或者带过去,下班了觉得冷再穿上。”
江重意撩眼看他,不急着走。
“我以为你生气了。”
“没有生气……”
江重意看着他。
叶绍远抿了抿嘴,说:“我以为你期待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因为你之前在我提到孩子的时候,没有表现抗拒和排斥,我就以为……抱歉,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江重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他想简单了。他爱她,应该想想她的处境。这应该不是难事。在其他事上,他会考虑周全的,这件事情也应该多想想。
江重意用双手缠住叶绍远的手臂,模糊道:“小宝是我们的孩子呀,还懂事,下次让他亲手烤一片面包给你吃,可好吃了。”
叶绍远被拉着往家走。
五十一、光影重重
叶绍远与她吃了饭。
江重意不自在,只吃了半碗饭,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全是傍晚发生的事情。她把长裙换了下来,穿了米白色的毛衣和软裤,头发扎了个较松的低马尾,绑在脑后。她从来不懂感情。筷子戳着碗底,抬眼看了眼叶绍远,却对上了视线,江重意登时凉得像条溪,立刻撇开了眼,夹起几粒米送到嘴里嚼。
晚上大概九点,叶绍远回到主卧。发布页Ltxsdz…℃〇M
江重意若无其事,道:“明天店里有小羊蛋糕,我要带一块回来吗?”
“小宝明天不清楚回不回来。”
“我带一小块回来,给你吃。”
叶绍远依贴在江重意身旁,阖上眼,略有疲惫道:“我想要你亲手做的。发布地址Www.④v④v④v.US”
“我做出来的蛋糕是酸的。”
叶绍远想起那次经历,轻笑一声,睁眼说:“那我做给你吃,等我最近抽空。”
江重意应了声,接着玩手机。叶绍远就靠着她,看她玩手机。
晃晃悠悠过了两天,江重意几乎忘了关于生孩子的事情,看着叶绍远时越发坦荡。
并且今天是发薪日,算上提成和数多补贴,打到银行卡上的金额竟与在公司时大差不差。与此同时,叶绍远给的零花钱也到账了。手机又响起铃的一声。
江重意的心情大好,笑呵呵地站着。
风铃一响,门吱呀推开。门是早上发现锈了的,师傅迟些才能来。
江重意站直了,看到熟悉的夹克和靴子,认出了来人,嘴角陡然耷拉。
“警官。”
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平常的喊欢迎的音量。
但男人一滞。他换下警服,套上这件许久没洗的外套,将车停在另一条街,想的是不打扰了江重意。他是经过,开小差小跑来的,没料江重意记了仇,大大咧咧的喊他。
江重意身后的店员望了过来,僵了一瞬。
男人说:“我来买杯咖啡。要……招牌拿铁,加浓加糖。”
江重意打出小票。
男人的前面还有四杯,他看着咖啡液滴答滴答,隔着一段距离,但滴珠掉在透明杯里的啪嗒声在耳边响亮,一滴接一滴地落,眼睛看着,瞳孔涣散,意识模糊。男人很快眨眼,移开视线,说:“那个明星的案件,已经有了结果,是情杀。”
他的声音轻,发虚。
“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江重意不看他。
“很抱歉,上次我假公济私,提起了你的伤心事。”男人盯着江重意,试图在她的五官找到一丝破绽。
江重意风轻云淡,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睫毛抖啊抖,眼线细细一条,嘴角平着,没有咬牙没有抿嘴。
男人加重了语气,说:“但是我不认为是冤枉了你。”
哪怕毫无证据支撑他的观点,他也笃定道。
江奇禄也惯用这副轻蔑的态度。
江重意嗤笑,不理会男人。
男人咬着牙关,拿了咖啡离开,站在店外望了一分钟。
江重意看向男人,遥遥一看,男人的五官轮廓与江奇禄有几分相像,他们的上半张脸仿佛有团阴霾笼罩,以及那份绝不甘休的劲。
父母对她又变了态度,斥她好久不回家了。因着江重意对他们的冷漠,他们对待江重意时好时坏,但很长一段时间不骂她了,只要看看稚嫩的叶夏云。好像叶夏云和他们有血缘关系一般。
江奇禄死后,江重意没有再见过他。每逢清明,按照顺序,江奇禄的坟是最后一个去看望的,父母会提前让江重意去车边上等着。后面她嫁人了,清明节就跟着叶绍远了。也没有梦见过江奇禄。渐渐地,现在想想,在她的脑海里,江奇禄已没了具体,只有一团团黑或白的雾构成他大半的身形。
江重意不再回想。师傅来了,她该关店下班了。
晚上见到叶绍远,江重意提到了上次警局的事情。
叶绍远没有在江重意身边装监控,因此不清楚下午在咖啡店所发生的事情,这一提,对他来说是突然的。
叶绍远解扣子的手一顿。
“我没有插手。打听到只是叫你去了解现场情况后,我就去了警局等你,其余什么都没有做,也不需要做什么。”
“上次那个警察又来找我了。”
“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江重意正欲如实回答,忽然一道银色细光迅速在眼前掠过,心中战栗,而后清醒。她看着脚尖,说:“买了杯咖啡,和我说了案件情况,因为上次态度恶劣,所以进来对我说了声抱歉。”
五十二、相宜
江重意认为,她最好不要将她和江奇禄的事情再讲第二遍。说一次可以当个玩笑话,当她添油加醋;说多了就该垮下脸来,质疑细节,势必清理出真相。
江重意有些怯场。明明她所坐的位置是灯光最亮处,但是望着叶绍远,总感觉中心聚焦在他的身上,多着墨,明暗分明。
叶绍远照着镜子试领带,左看右看,拿不定主意,于是转身想求得江重意的意见。
江重意正晃神,就见人忽转身,鞋跟磨地,擦声轻轻,却似张弓拉了江重意的心肉一下,下一瞬高大的人直直面朝她。
江重意的心脏狠狠一搐,人弹了一下。
“吓到了吗?”看到糗样,叶绍远笑,“我下周出差穿。”
江重意的事情好像被风轻松地揭过。江重意迫切地,欲要问:你不害怕吗,我杀人了,杀了亲哥哥,还骗了所有人,我本该坐牢的,却享了福。但她不敢,深深吸了一口气,也只是悄无声息地呼出。
“这一条是不是偏休闲了,刚才那一条深蓝色鎏金的斜纹领带呢,我偏向那一条。”江重意站起啦,找出口中说的领带。
二人挨近,讨论了一番,无果,决定下周到了那边,根据天气情况再判断。
第二日,江重意打包好外带单子,咖啡店忙过早高峰,店长难得来了。
店长张口呼出一团白气,手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来,推开门,进到店里,伸出另一只手。他瞟了眼江重意。
现在没有客人在前台等单,江重意便看店长走来,对视上的那一刻。店长的疑虑和打量,半拧的眉,大口的呼吸。江重意立刻意识到店长此次前来的目的。
店长找她去后门,副店替她站在前台。
店长合上门,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早知道了关于江重意的那些流言,他不当真,只觉又是一人编万人传的胡话,可昨天听副店报告,猛地记起江重意的狠辣,心中警铃乍响。急冲冲地来了,当人到了面前,低头看着局促的女人,又认为是自己太冲动了。
“昨天,”江重意率先打破沉寂,“警官来找我是因为我有一次下午在餐厅吃饭,旁边一桌的人被毒杀了,警官看了监控,带我去问话,态度有点不好,这一次经过特地来找我道歉。”
“他说他假公济私,提到了你的伤心事,还说没有冤枉你。”
“他和我哥哥认识,问了我哥哥的事情。我哥哥他……”江重意揪着手指,“对我不好,但警官不相信。”
店长居高临下,听江重意含糊其词,没有追问。流言再一次回响在他的耳畔。记得流言中的江重意只是高中生,青涩怯懦但蓬勃。心机、勾引、乱伦、谋杀……任何一词安在十几岁的江重意身上都不合适。他见过江重意在叶绍远身旁的样子,不谄媚,甚至冷淡。远远见过江重意被流言中伤,满脸可笑鄙夷地望着对方。奇怪的,他不觉江重意低廉,当叶绍远为了江重意询问他时,利索地签了合作合同。
“我清楚了,待会儿和其他人也解释一下,他们都在怕你出了什么事。”
“好的。”
……
副店听完,松了一口气。几人纷纷说出他们心中的猜测,越说越离谱。江重意笑着感谢他们的关心。
江重意原以为,他们的怪异目光是因为把她当成了坏人,现下一听,反思自己的阴暗,是她把人想得太坏的。兴许是她做贼心虚。该镇定点,他们不知道她是杀人犯。
江重意为表感谢和愧疚,请几人吃了一顿午饭。
五十三、蕾丝系带
江重意忘了日期,是秘书提醒她,叶绍远明天出差,需要离开一周时间。
江重意坐在沙发扶手上,双手平在大腿上,看叶绍远收拾行李。
叶绍远拎起一件外套,瞟见后面衣架上吊着一条长长的蕾丝系带,紫红色的长条蛛网被系了个软趴趴的蝴蝶结,其后的景是隐隐发亮的灰黑色,使得蕾丝系带多了神秘、优雅。
叶绍远不记得它是从哪里来的,不过他肯定他没有这样东西,江重意同样。
他将系带抽出,对迭起来,问江重意。
江重意迷蒙地摇头,说不记得。
叶绍远感到好奇,举起来仔细看。再怎么看也只是一条手工蕾丝,花边特别裁出剪线效果,提升了立体层次感。
透过细密的网眼,雾蒙蒙的光,叶绍远瞧见了呆呆仰头望着他的江重意,她纯净的脸上晕开了红紫,像沾了浆果汁,水灵灵的。
叶绍远忽有一想法。
他一边走近江重意,一边摸着系带,对折一次,然后平展地铺在江重意的眼上。
江重意看叶绍远时不真切,入眼是突兀的粗陋的接近黑色的赤紫色毛线条,她被困住。尽管蕾丝系带触感柔顺轻薄,江重意还是感觉到的是被麻绳箍住,刺痒。空气忽地温闷。她欲伸手扯下令她难受的系带。
系带对折后,长度不够绕到脑后缠住固定。叶绍远举了一会儿,想到一个主意。
“往后倒,重意。”叶绍远说,手掌张开,扶住她的后背。
江重意的手抬到一半,闻言顿住。
“我扶着你,”叶绍远挨得再近了些,手掌攀到她的肩头,小臂横过她的脊背,“向后靠,躺到沙发上。”
叶绍远的身子矮得不够低,江重意放眼瞧见的是他结实的胸膛,温热的气息,绿叶味道的香,像繁茂的冲天大树,她可以安心靠着树身。
江重意继续抬手,紧抓住他的胳膊,缓缓躺下。
江重意的屁股仍旧在扶手上,腰部悬空一大截。这个姿势令江重意感到痛苦,下意识扭动腰,想让屁股跌下。
但叶绍远勒着她的侧腰,固定了她的腰身。
江重意动不了,看人也看不清楚,像隔着道屏纱,隔着满间湿重的水汽。
她不安,心砰砰直跳。
而叶绍远吻了吻江重意,说:“不要动。”最后看了一眼她,像端庄的长颈瓷,也像华贵的绸缎。
江重意因害怕而不断嚅动两瓣唇,唇色褪成了淡绛红。
叶绍远温柔地抚摸着她,安抚着。
他单膝跪下,抚着江重意的大腿,亲吻细腻洁白的肌肤。
他的上半身直挺挺,头微歪,眼神瞄向裙底。江重意穿着的睡裙只堪堪遮住大腿根,且她双腿分开,叶绍远挤在双腿之间,轻松地看到了内裤。
叶绍远的股间沉重。
他向江重意的下体靠近。
鼻尖越来越接近江重意的胯,叶绍远嗅到了淡淡的腥味与酸奶味。鼻尖触到了内裤,那股味道也不浓。
叶绍远偏了点头,伸出舌头,舔吮阴阜的两侧。
五十四、舌私
叶绍远看不到江重意的表情,但江重意的脚跟在他的脊背上游荡,和他舔吮的动作一后一前地进行着。
江重意绷紧了腿,大腿根内侧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叶绍远的颧骨被敲了两下,不堪其扰,脑袋随即转向阴阜的正面。
叶绍远的动作利索,掀开江重意的裙子,脱了她的内裤。内裤滑落至脚腕,叶绍远一把扯到地上。
江重意的下身陡然大凉,有寒风雪呼啸经过,来不及收腿,就被叶绍远箍住。
叶绍远看着大翕大张的粉红穴口,咕叽咕叽的向外挤出爱液。
叶绍远低下头,吮吸娇立的阴蒂。
表面粗砺的舌头重重碾过颤巍巍的阴蒂。
江重意在叶绍远凑近时,一感受到温热气息就激起了毫毛,此刻电光乍闪,逃窜似的飞快地钻到四处骨头里,更是弓起了腰肢,哼出娇媚的颤抖的音节。
江重意想要推开叶绍远,可手指尖软绵绵地落在叶绍远的头发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还好叶绍远抬起了头。
阴蒂羞怯地抖着,红得彻底,熟透了,鲜亮而饱满,汁水溢出在果实尖尖处,果皮快要被撑破,爆出果肉来。
叶绍远咽了下口水,俯身舔磨阴唇,一面双膝跪地,解开裤子,五指使劲摸了阴唇一遍,把沾到的爱液尽数涂抹在阴茎上,然后握住硕壮的阴茎上下撸动,一面微歪了头,用舌头插入阴道,舌尖戳着敏感处。
叶绍远的鼻头沾了点滢滢的爱液。
淡淡的麝香和乳酸味道。舌头免不得卷起些爱液送入口腔,叶绍远尝后评道。
阴道里面温暖,并且柔软。叶绍远不自觉越靠越近,舌头伸得越来越里,耳畔伴着江重意一声又一声或柔弱或尖锐的呻吟,套弄阴茎的手愈加用力,频频揉搓马眼。鼻息喷出的温热悉数冲向脆弱的腿根,引得江重意又缠了缠。
她的呻吟比之前喘得急促,时而压抑着,似是啼哭般。
江重意啜泣着,缩起腿。
叶绍远等着抵在他后背上的那只脚停下,等阴道的收缩开始剧烈的几秒后,抽出半麻的舌头,接着舔弄湿润阴阜。
江重意抽搐着,在滚烫粗砺的舌头的刺激下很快达到了高潮。
少许爱液射在叶绍远的舌头上,射进他的口腔里。
叶绍远颤了颤眼睫,不曾躲闪。
叶绍远撸动阴茎的手不停,头枕着江重意的大腿,待到江重意瘫软着回味余韵,他也射了出来。
龟头的前面是沙发,叶绍远及时把手挡在龟头前面,精液全射向他的手心。
然后,叶绍远站起身,放平了江重意。
江重意的腰肢早已麻了。
他们蜷缩在沙发上。叶绍远揽着江重意,那只沾满精液的手伸向下方,捂在鲜红幼嫩的阴阜之上。
江重意猛惊,扭了身子,试图躲开,却被叶绍远摁住,不让她有大动作,继续用手挑弄她,或蹂躏阴蒂,或插弄阴道。
江重意闭着嘴,不愿出声,不过呼吸逐渐急促,眼神逐渐迷离。
随着叶绍远的撩逗,渐渐地,江重意失了神,不自主娇声呻吟,腰肢同下半身一起摇晃,附和着叶绍远。
叶绍远亲了亲江重意的额头,抽出粘腻的手,将昂然的肿胀阴茎插入阴道之内,摆动腰身顶撞江重意。
五十五、茫然若失
江重意忍不住让叶绍远停下,她的身体酸痛,实在无力承受,差点昏睡过去。
叶绍远摸着她高热的体温和脖上的汗,不再强求,抱她去休息。
时间不过晚上九点。
翌日清晨,江重意醒来眯了良久,一看时间,刚刚六点钟。她一翻身,惊扰了叶绍远。
叶绍远吃力地眯出一条缝来瞧江重意,她背对着他,在玩手机。叶绍远长臂一展,抱出她,额头抵在她的脊背。先是感受到衣服的冷意,使得他稍稍清醒,后才是和暖的温度,使得他又舒服地睡下了。
听见粗重的几声呼吸,后面趋近平缓,江重意猜想叶绍远睡着了,刚才真被吓了一跳,叶绍远一搂上来,江重意只觉腰身都涨麻酥痛,又不清楚叶绍远是醒来了,还是惺忪片刻,不敢做大幅度的动作,刚睁眼也不想出声,便战战兢兢地,心思不在手机上面。
江重意算着时间,约莫叶绍远睡熟了,拉开他的手臂,下床拾掇自己。
她今天细细地画了一个妆。寻常她只隐去瑕疵就算完成,今天她坐在化妆镜前超了一小时,桌上有乍一眼数不清的纸团,东一团西一团,都沾满了颜色。江重意左右端详自己,因着不去严肃场合,没有几次加重颜色,看着与寻常相似,但终究是有所不同的。
“你起早是为了化妆吗?”叶绍远问。
风中凌乱,他替江重意挽头发,折了两折低低束着,将碎发仔仔细细地撩到耳后,小心地轻轻地在江重意的脸蛋上拂过,生怕破坏了妆面。
“难得一次起早当然要赶紧收拾自己,总不能一直慢吞吞的,让你等我,我很难为情的。”
“有什么好难为情?等你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你也没有把我赶走,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等着。你难为情的话,我也要难过了,等你化妆的时候一点帮不上忙。”
江重意说不过他,持着自己的观点,顺着他的话说。
叶绍远看出江重意的不上心。她大多时候这样,嘴上和和气气,冲你笑笑,实则兀自在心底腹诽你。
叶绍远转了话题。
他们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聊着,也到了工作地方,各自道别。
想到晚上见不到叶绍远了,江重意有些烦闷。距离上一次叶绍远出差不住家好像不久,一个月,不到两个月?恍惚觉得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遥不可及般,记忆都模糊了。想得头昏脑胀,要了杯咖啡喝。
咖啡没加糖,黑黢黢的,很苦。江重意一点一点地抿。
有种别样的沉重情绪悬在她的心口。
副店来问她怎么了,这么委屈,一个上午都没有笑。
“嗯?”江重意表示震惊,“没、没有。”她掐着另一只手的食指。
“现在客流量少,站累了就去休息一下吧。”副店不说破,拍拍她的手臂。
“好。”
胯骨靠着台子,江重意听完话,真就累了,和兼职生说了一声,旋即拿了手机进入休息间。
手机是有一面消息,有叶绍远秘书发来的时间安排,有叶绍远发来的几条,说自己上飞机了,落地了,到酒店房间先整理和吃饭,每一条文字消息都配了图片。
“叮叮”,叶绍远发来新消息:“看着你看消息,是在偷懒吗?”
江重意一一回复。
他们聊了几分钟。
副店推门进来,看江重意对着手机笑得缱绻,松了口气。
五十六、两不得
江重意听到动静,抬头看她。
副店说:“以后记得自己看情况进来休息,别在空闲的时候累着了。”
江重意应了好。
“在和老公聊天吗?看起来很幸福呢。”副店坐下来,不多谈论江重意的私事,转而谈起明星八卦。
江重意有些震惊,副店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是因为她在一边打字一边笑吗,她笑得很甜蜜吗。江重意一边思量,一边同副店闲聊。
她不想叶绍远离她太久。分开得越久,未知的可能就越多。她做不到算出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并一一做出计划。所以未知的可能性有多少,她的恐惧程度就有多少。也不希望他们时时刻刻粘在一起,这会将她的皮扒的一点不剩。
有店员偷偷摸摸地探头进来,难掩兴奋,说:“外面有人抓奸。”
江重意和副店马上噤声出去。
一出房间,声音陡然嘈杂,店员们都是腰抵着前台,倾着身子歪头看。刚来的叁人摆出同样姿势。
下午两点时刻,阳光如瀑布倾泻而下,客人在寻找位置时,都要从靠窗位置开始扫视。
靠窗的一桌,一男的头发湿漉漉,脸上衣上沾着黑褐色的咖啡液,紧闭着眼睛,张着嘴大口呼吸,导致脸扭曲了。
他的对面位置上站着短发女,身侧站着一长发女。二人的身量相似。短发女无措、惊恐,很快转变为对男人的愤怒。长发女见她也是被欺骗,不再怒视她,和她一起怒骂男人。
男人一句话都不敢说,只管缩着肩膀。
事到末尾,副店和他们说,工作间先由男店员顶上,女店员进去躲两分钟,让男人自行离开,不要和他说话,连眼神都不要给他。说完,她胆颤心惊地又往低头沉默的男人方向望了一眼,害怕他在店里暴起。
打烊之后,他们一边收拾,一边等待清洁人员。
副店说,她在咖啡店待了很久,之前还会想着关心一下,但像下午那个男人,不敢在两个女人面前争辩爆发,甚至一句话不说,又不是忍者,肯定要发泄的,但至少别让店里担责。
还说,之前有一对直接打起来,血到处溅,和电影里边谋杀现场一模一样,一点不夸张,血都是飙出来的。
副店突然顿住,看着面面相觑的几人,干笑说也有幸福时候的。
第二天,有男生进来说:“你好,请问你们这里的小蛋糕上面可以定制字吗,一个字。因为我女朋友每个周末都点你们店里的外卖,明天周五放学肯定也会点的。她这一周不太高兴,我买了礼物打算送她,突然想到她喜欢你们店里的蛋糕,所以想来问问,我还准备了卡片。”
越说到后面,男生的声音越紧张,明显发抖。
“我会加钱的!但是……我的零花钱剩下不多了……”
江重意稳住男生,男店员上前答应了男生的请求。他们之前有遇到过几次,因此轻车熟路地哄笑了男生,并承诺会送一个新鲜口味的小蛋糕,也会格外在包装上面用心的。
五十七、蛋糕胚
叶绍远亲自为她做过两次蛋糕,在她大学时期。
一次是他们熟悉后的来年春天,在她生日那天,叶绍远将她叫到校门口,送她蛋糕和一些吃食,吃食多是烧烤炸鸡,吃着比江重意平时点的要好吃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