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仿佛,为师自忖只要出手定可一鼓而平,当下也未多想情急出手,从那院墙之
上猛地跃下出手,那几名黑衣人不及防下被当场打伤三人。」
赤元子言谈间手中也没有停下,袖中真气鼓荡下,一团青烟凝聚成形,喷吐
间将几个青烟凝成的小人击散还原成无形的朦胧烟气。
龙凌晅隐隐意识到师父口中的那名女子与自己大有干系,恐怕便是自己未曾
谋面的母亲了,心绪激荡下不禁有些口干舌燥,涩声道:「那名女子便是我的娘
亲吗…后来呢?师父没能救她出来吗?」
赤元子苦笑道:「不错,那名女子便是你的生身母亲,不过为师无能,却是
没能救她出来。
为师猝然出手一举击倒三人,场中黑衣人不过余下三五人罢了,我与令堂联
手之下已是大占上风,眼看要能将这伙黑衣人一举击溃,之际,场下一名抱臂观
战的黑衣人突入场中,也不动用兵刃,只以肉躯一抓便破开为师的剑势,修为委
实骇人。01bz*.c*c」
话到此处,赤元子声音竟微微颤抖,仿佛对当初敌人还心有余悸,铜炉之上
的袅袅青烟中,一大块烟气汇然凝聚成形,幻化成一只体型足有小人数倍的猛虎,
仰天发出无声的嘶吼。
「他…他不是人,是野兽…我二人联手之下面对那伙黑衣人尚可稳占上风,
但面对其中首领却被其压得岌岌可危,为师那时自负一身修为能化元为罡,纵横
天下未逢敌手,不曾想会遇到如此穷凶极恶的强敌。」
「四处风声渐响,想来那黑衣人还有同伙在四处杀戮毕了,向此处赶来,单
只这一名首领我二人便已左右难支,再有其他同伙围攻,我二人十死无生,想来
你母亲也已知道事不可为,当机立断将怀中襁褓往我怀中一推嘱我突围远走,接
着不知使了什么神`l`t`xs`fb.c`o`m妙功法,手中长剑竟放出璀璨霞光,将那恶人逼得连连后退。
说来惭愧,黑衣人那起风突来的一抓,为师几乎胆寒,这二十年来始终难以忘记,
眼看强敌被暂且逼退,生路浮现,便一咬牙抱了孩子夺路而走。」
说到此处赤元子心神`l`t`xs`fb.c`o`m激荡,真气涣散失控,铜炉之上青烟凝聚的巨虎、小人
混在一处,渐渐消散无形…
「晅儿…你…为师那日临阵脱走…」
龙凌晅已是泣不成声,只一个头重重磕在了座前的青石板上,伏地不起:
「当日若无师尊,弟子早成了泉下之鬼了…兼且将弟子养大成人,传授武功,弟
子不知如何才能报得师尊活命养育授业大恩。」
赤元子长舒一口气道:「后来的事你想来也猜到了,为师怀抱着你杀出重围,
一路击退黑衣人数波追杀,一路躲避追杀远离中原疆域,来到这处北境灵台山安
顿下来。此事二十年来一直萦绕为师心头,始终难以放下。」
龙凌晅从石板上起身,问道:「师尊,那家母后来…?」
赤元子略有些尴尬:「当日我二人联手之下也只能勉力维持,为师抽身远走
之后,令堂想来无幸了…诶…这…这都怪为师无能…」
话一出口觉得不妥,赤元子又补了一句:「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那伙黑
衣人修为不俗来此打家劫舍,此事颇多蹊跷,况且为师未出手之时,那黑衣人首
领迟迟不出手必有所图,想来不会痛下杀手。」
龙凌晅心知师尊此言多为宽慰之语,一时无话。
赤元子接着道:「令堂年纪轻轻修为精湛,若非刚生下了你产后虚弱,即使
是那黑衣人首领也万难将她留下,身体完好之下,加上那柄霞光隐现的神`l`t`xs`fb.c`o`m兵相助,
即使不敌,突围而走绝不是问题,一身玄功如此惊才绝艳,想来绝不是籍籍无名
之辈,为师猜测必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晅儿你下山之后多与正道交好,想来能获
得你母亲的线索。」
「师尊教诲,弟子记下了。」
龙凌晅垂泪静默片刻,追问道:「师尊,你见闻广博,可知那伙谋害我家的
黑衣贼人是什么来路?」
赤元子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畏惧:「那黑衣人的首领身高九尺极其雄壮,虎背
熊腰,一身修为犹在为师之上,怕是快要破入洞玄境了,能有如此修为的不是四
大太宗的名门长老便是北域修炼千年的妖魔化为人形,嗯,他举手抬足间,阵阵
腥风逼得人张不开口鼻,怕是还是后者居多。」
「洞玄境…」
龙凌晅一阵无力,武道七境,洞玄为尊,没想到害自己家破人亡的生死大仇
竟是站在武道顶端的绝世高手。
虽说自己在这个年纪破入真罡境已是常人眼中的绝世天才,但他也深深知道
真罡境与洞玄之间是何等的天壑之别,哪怕自己眼中深不可测的师尊,苦修多年
也迟迟没能破入洞玄境。
赤元子眼见爱徒一脸丧气,不由温言安慰道:「你倒也不必太丧气,洞玄境
的妖魔虽然可怖,但是中原武林的四大太宗中未必没有可与之抗衡的前辈高人,
你下山之后大可先去往一趟涂阳镇,打听一番那伙贼人的根底,再徐徐图之,你
年少之身,只要沉得住气,大有可为。」
龙凌晅默然无语。
赤元子仿佛想到了些什么:「你那枚刻有姓
名的玉佩,也是一个线索,那枚
玉佩当日便系在你颈上,此宝材质不凡,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异宝,常带在身边
可助你导气归元,真元流转速度比常人快上四五成,相必你也深有体会吧?为师
出道几十年来从未见过如此能助人修行的异宝。若非此宝,即使有为师的灵丹妙
药,你也绝无法在这个年纪便能破入真罡境。」
「如此异宝必定大有来历,说不好你便能从他身上找到自己身世的线索。只
是上面刻的名字明明是个女子名字,你却是个男儿,令堂如此惊才绝艳,想来不
会不知生下孩子是男是女,若说是她本人的名字,为师却又从未听说过有名叫龙
苓暄的成名高手,此事委实令人费解。」
…
身世之事不多时已尽数道来,赤元子又细细交代了数件下山后要注意的事项,
书房中的灯火和人语声渐渐地暗淡悄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