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什么意思?
虽不解,她还是很宝贝将梳子与那副白色面具放在一起收好,而后又唤出荒古轮回剑,将流苏系在剑柄上。
望着剑柄上丝丝飘逸的红线,北偌无奈地笑起来。
南穹啊南穹,你终究还是不告而别了!你放心吧,即使后会无期,我也会好好活着的。
刚梳洗完,房门被敲响。
“殿下。”恭恭敬敬的,是宾沮的声音。
北偌开门迎他进来,老人晶亮的眼睛一直谦卑地打量着她。
她无奈一笑:“我没事。门内情况如何了?”
“与陈屏一战发生在偏僻的山荣广场,因此没有什么人员伤亡,只是动静稍大,当时弟子们略有惊慌,现在已经没事了。”
在御凝境的战斗中,抬手摧毁一座山峦都是稀松平常,门内弟子修为最高不过御气境,目睹这样高绝惨烈的战斗会有产生恐慌也是正常。
宾沮又道:“殿下三日前受伤甚至危及生命,若不是南穹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这都是逆子江寅的错,但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殿下谅解。”
“苦衷?”
他点点头,道:“四五日前陈屏带人上山威胁江寅,扬言说若不将展卫那只妖兽还有您交出来,便灭了整个不应门。陈屏先前被您用符咒所创,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复原,更不必说还能突破至御凝境。但那时他展现的实力的确御凝境无疑,我又在闭关,无可奈何之下,江寅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但事实上,除了山门前那方用以最终防御的大阵外,我在山荣广场也设了一方极隐蔽的法阵,那才是不应门最后的防御手段。江寅事先与展卫的父亲展武成通过气,展先生是自愿协助江寅,以便将陈屏引至广场的。但让您受伤却是他疏忽了,望殿下勿怪。”
其中竟是有这样的原委,北偌对江寅的看法又有了一丝改观。
正如他所说,他的确能为这个门派做任何事,即使不择手段。
但,他没说的是,这也是有底线的,他不允许任何人威胁他苦心经营的门派,即使是玉石俱焚他也要守护它,让它光荣地伫立,即使被毁灭,也要壮烈也要有尊严!
北偌由衷地说:“宾沮,你把他教得很好。”
他甚是惶恐地颔首。
沉默片刻,北偌倏然说:“宾沮,我觉得我是时候离开了。”
宾沮一愣,立刻惊呼道:“殿下何出此言!?若是因为我那逆子使您想要离开,宾沮便立即将他废了,绝对不会给殿下造成任何困扰的!”
北偌只是走到房门前,向着门外悬在浅蓝天空上的太阳张开双臂,玲珑有致的身姿褪成绝美的剪影,万丈光芒透过身侧,寥寥几下便成令众生叹服的画卷。
“殿下……”
“宾沮,若我真是八榕皇,定不能永远缩在这里,我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做。”
宾沮一张脸几乎纠在一起,挣扎许久,最终还是恭恭敬敬地拜了拜:“宾沮为殿下准备便是。”
北偌回头向他抿嘴浅笑:“多谢你,宾沮。”
金兰与宾沮研究了好几日方才将那方可聚集灵气的法阵参悟一些,顺利将其刻画在大掩微璃玉上。这种奇玉本就有吸收灵气的功能,现在加上这个法阵,积聚灵气的效果定是倍增。
宾沮派人下山搜寻有关扶桑树的消息,来源于九楼的情报显示,在焕金域庚乾王朝白金城一带有扶桑至宝出现,不论情报是否属实,北偌必须走一趟。
五天后的清晨,北偌背着简单的包袱,肩上停着宾月,随时准备出发。
宾月是宾沮执意要北偌带上的,北偌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北偌没有将自己要走的事告诉展卫,离别什么的她切身体会过有多伤感,于是只宾沮一人送她到山下。
快送到大路上,真的不得不走了,宾沮却还很是不舍。此时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唠唠叨叨叮嘱了两个多时辰,什么要吃饱穿暖啦,出门在外一人要多加小心啦,对人对事都多长个心眼啦,定时传信回来报平安啦之类的。
听了半天,饶是以北偌的耐性也终于忍不住打哈欠。
“殿下,我说的您都要认真记下!在外不比我们自己这儿,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宾沮见她有些心猿意马,立刻不悦地板起脸。
北偌无奈地说:“宾沮,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说的我都知道。时辰也不早了,我差不多也该走了,你快回去吧。”
他叹口气:“殿下,您一定要多保重,切记,什么也比不上身家性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北偌笑着点头,心里则暖暖的。
最后与他挥别,一人踏上大路,纤细美丽的身影在茫茫烟尘中渐行渐远,最后化为万水千山的一点斑驳。
宾沮还在遥望少女远去的方向,喃喃自语:“殿下,大哥,你们此行去的乃是焕金域,而且还是白金城,唉,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这一声轻轻的叹息最终在风中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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