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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锁金秋】(6-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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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流泪的阿难陀

字数:31270

2020/07/09

第六章 猎枪和兔子

我又听到了她嘴裡冒出这个粗鲁的「日」字,刚开始我还很讨厌她说这个粗

鄙的字眼,听多了也就习惯了,而且从她嘴裡说出来,彷佛带有一种难以抗拒的

魔力,像个魔咒那样能催发 欲望的蛇。01bz.cc『地址发布页邮箱: [email protected] 』那条蛇听到这句咒语,蠢蠢欲动地苏醒过

来,慢慢地慢慢地伸展着身子,终于直噘噘地挺长了身子,隔着我的内裤,隔着

我的裤子,清晰地抵在她双胯间的鼓蓬蓬的肉团上。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这条顽强的蛇的苏醒,,她四下张望了一下,问我:「什

么在动?」

我有点难为情地说:「还能有谁,你的蘑菰呗!」她好像听不懂这是个比喻,

迷惑地问我:「我的蘑菰?」

我无奈地说:「你不说过她像蘑菰吗?噢,它更像一把 猎枪。」

她尖叫着鬆开手臂,要从我的身上跳下来。我双臂紧搂着她的脖子,阻止了

她这么做,我想吻她的唇。她喔,哆嗦着说:「枪?为什么是枪而不是别的?

我辩解着说:「它看见了兔子,它就会动起来?」

她更加茫然了:「兔子?在哪裡?」

我几乎笑得喘不过气来,我把手顺着她的大腿,在她的短裙裡面绕过她的臀

部,从后面弯曲了指头戳了她那裡一下,告诉她:「兔子在这裡!」

我的笨女孩终于领悟了这个比方,尖叫起来:「呀,这才多久呀?你又要日,

都会被你日肿了呀!」

我试探着问她:「你现在不想要?」

她把头埋在我的胸膛裡,嘟咙着:「噢,这倒不是,你都不爱惜一下自己的

身体,我当然巴不得你时时刻刻日着那裡喔!」

我放心了,也放肆起来,直截了当地请求她:「那......我们开始打猎吧?」

她嘤声说:「就这样?你在下麵?」

我觉得这应该是可以的,就说:「恩,就这样,你在上面,试试吧,如果不

行,你再到下面来不迟。」

她说:「你可真会开玩笑,还 猎枪还兔子喔!真不害臊。」

我抬起她的下巴,诚恳地说:「别害怕,我的兔子。我爱你。」

她学着我的声调,听起来怪怪的:「我不怕,我的 猎枪。我爱你。」

我不喜欢她这样学我说话的声调和节奏,故意沉着脸说:「现在开始吻我吧,

我要吻。」

她拨开我抬着她下巴的手指,俯下身来紧紧抱起我头,我不得不支起上半身

来。她的嘴唇满脸满鼻子狂热地舔吻着,寻找着我的嘴唇,接着她找到了。她把

嘴唇轻轻地送到送到我的嘴上,她的唇微微开启,流转而出让人心醉的气味,像

澹澹的玉兰花的香味。

我哑着嗓子从喉咙裡发出声响,像只狗那样乞求她:「把舌头给我。」

香软柔滑的舌头像蛇信子那般吐了出来,越过她的牙齿,越过我的牙齿,找

到了另一条熟悉的蛇,两条蛇缠在一起拨动、翻滚。

我试图寻找甘甜芳香的源头,我要找到它们的所在,而她脸上背上的热气把

我包围起来,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朦胧,我什么也不知道了,她把全身力量都用在

我的唇上,紧紧地抱着我的头,她的唇严密,柔软,滑腻,带着热烈得发烫的凉

爽,往下按着;我的唇,贪婪,热烈,有力,往上凑合,彷佛两个人要化合成一

个人。

她不安地蠕动着屁股,扭动着腰肢,那热乎乎鼓蓬蓬的兔子放肆地抵在压迫

着坚硬的 猎枪的枪口,有意无意逗试探着 猎枪的温度。我的血液像烧开的热水

沸腾起来,我的指尖慢慢往下移动,急切地在两人压迫着的身体之间寻找着,固

执地推进。她把身子微微抬起来放纵了它,我的中指触着了潮湿柔软的进口,终

于到达了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她触电般地颤抖了一下,惊叫了一声。我的手指就

像一条小鱼,游弋在她如水的身体之中。滑腻的液体渗透了出来,她扭动屁股拼

命 挣扎,她终于抬起头,不再吻我了,半眯着双眼,半开着嘴唇,发出摄人心魄

的动人的咛哦声。

她的臀部向下退去,我的手指从中滑落出来,鱼儿带着湿漉漉的身体离开了

它的水。她直起身来,坐在我的小腿骨上,把我的皮带解开,把我的拉鍊拉开,

把裤子和内裤一併拉到膝盖处。

晚风和着月光吹在我的大腿上,带来丝丝微微的凉意。那不是一把 猎枪,那

是一尊打炮,昂扬大气,直指天穹,威风凛凛。她柔嫩的手指 缠绕上来,把那最

后的柔软的屏障剥离。

她轻轻咽着口水,喉咙裡发出「咕咕」的清响,梦呓般地说:「我喜欢它,

好大噢!」

我的嗓子眼裡像许多虫子在爬行,痒得人难受,痒得人燥热难耐,我的手无

措的摊开在身下的苜蓿上,无助地抓紧苜蓿的根。她低着头细细地,惊惶而胡乱

地把玩着它,爱不释手,我知道她只是想再一次看清楚它,眼睛裡满是纯淨的光

亮,不带一点邪念。那 猎枪的枪口在月光下 闪闪发光。

我哼着说:「不是那样!」

她回答说:「要怎样?」

我说:「轻点,上下套。」我拨开她的手指,做了个示范。

她的手温柔地活动起来,轻盈得如同一隻蝴蝶,在花丛中扇动着美丽的翅膀,

上下翻飞。我闭上眼睛,看见了我的身体像一叶轻舟,在浓的化不开的阳光下,

在蔚蓝的海面上,随着起伏的波浪荡漾。我感觉得到她胸前那对圆圆的、隆起的、

坚实的乳房在颤抖。我体内的火山在酝酿在燃烧,冒着「咝咝」的热气。我的身

体像是米粥一样,在锅裡的溷溷沌沌地沸腾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更偏爱她的

那裡包覆着,而不是她的手,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我问她:「你那裡怎么样了?」

她如此沉迷于玩 猎枪,彷佛 如梦初醒地说:「早湿了,彷佛有蚂蚁在裡面

爬。」

我嘘了一口气说:「来吧,兔子!我可爱的小兔子!」

她直起身来,要脱掉内裤,我打着手势制止了她:「别脱,脱衣服就好了啦。」

她就把短裙从头上取下来,扔在我的脚跟上。她再也没有昨日的羞羞怯怯,

笨拙地坐上来,我伸手把她的内裤扒在一边,让那鼓蓬蓬的馒头暴露出来。她低

头看着那湿润的洞穴,用手把内裤再往边上理了理,用手拉住。我扶扶着 猎枪,

对准了我可爱的兔子。她慢慢坐了上来,, 猎枪准确地命中兔子了,或者说兔子

准确地撞到了 猎枪的枪口上,她闭着眼仰起头来把秀髮甩在后边,嘴裡拖着长长

的满足的调:「噢......」紧闭了双眼,彷佛完全陶醉在被充满的快感中。

我握住她的 白玉似的大腿,试图努力抽动,可是被她直立着的身子压得死死

地,动弹不得。软软湿湿温温的肉蕾紧紧地包覆着,我迫不及待地向她涌动,我

急切地说:「我动不了,你动一动呀!」

她生疏地扭动腰部,动作那么慢,不过还好,这样好多了。她彷佛第一次驾

着小木船出海,生怕翻船了似的,那么小心翼翼地摇着橹。小兔子中枪后却不安

分,扑扑地紧缩抽搐,报復似的撕咬着发烫的枪管,它已生命垂危,就要死去,

却不甘心地 挣扎,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回光返照。

我几乎是在哀求她:「亲,快点摇,再快点啊!」她快快地摇了几下,感觉

也没什么大碍,才放心大胆地摇动起来,我的女人终于摆动起来,快乐地唱起歌

来,快感如同海浪冲击拍打着堤岸,她的呻咛的歌声,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沉迷。

月光流泻在她的发上,流过她玉脂般的背嵴,使她的轮廓边缘发散着一圈亮

亮的光晕,月亮给我的女人披上了银色的外衣了。此刻我的女人,像是开足了马

力拖拉机,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酣畅淋漓地颠簸着。她胸前的雪白的肉团欢快的

蹦着,挺起或下落,秀髮在月光的微风中轻舞飞扬。

我的女人突然轻声叫道:「我不行了!」我知道她是想和她的男人一起高潮。

她紧接着挺起上身,紧紧地夹紧胯骨,伸直了脖颈,脸使劲地向后伸向天空,

大声朝着月亮叫喊:「快来呀......快点啊!」

叫唤声犹如困兽落入陷阱时绝望的惨叫,穴内所有的黏膜紧紧地纠缠住吸附

住男人,微微急促的痉挛颤动,我知道

她要来了,她终于倾泻了出来。

她如同暴风过后被掀翻了跟的河边的垂柳,软软的伏倒下来,趴在我的身上

喘着粗气。我把她拉上前来, 猎枪在熔炉的滚汤裡,马上就要走火了,子弹「啪

啪」地打在兔子后面的圆圆的山峰上,放了兔子一条生路。恢復平静的田野裡,

只有月光静静地流泻,寂静得可怕。两个人迭躺着,胸部紧紧地贴在一起,大汗

淋漓的,滑不熘秋的。

月亮慢慢地向天幕的中央移动,我问她:「今晚不回去了吧?」

她说:「怎么可能不回去喔?半夜田裡凉哩。」我知道我的本意不知是这样

问的。

我又说:「你 妈妈会等你回家吧?」

她说:「哎呀......怎么把这给忘了?快快起来,送我回去啦!」她赶忙爬起

来找衣服穿上,我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喔?纳闷归纳闷,我还是爬起来了,把

裤子拉上,把衬衫扣上。

她「噗嗤」笑了:「笨蛋,上当了吧?也不用脑子想想,如果我 妈妈等我,

我会跟你在这裡鬼溷这么久?那是找死哩。」我一头雾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她笑得更欢了:「你不愿意让我去你那裡?」

我懵懵地说:「这......求都求不来喔,当然愿意啦。」

她解释说:「我都给燕子打好招呼了,她可是我的死党喔!」

我还是感觉有些不踏实:「怎么说的喔?」

她说:「这都不会啊,我放学和燕子回了我家的,出门的时候我和 妈妈说今

晚在燕子家复习,不回来了。 妈妈

每次都同意的。」

我对她说:「改天也叫燕子一起来吧?」

她警觉地说:「为什么要她一起来?她会爱上你的。」

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你是最漂亮的啦。」

她不安地说:「我知道你心裡只有我,可是我怕别人打你主意啊!」

我很肯定地说:「不会的,我有什么好的,那么无趣,那么枯燥。」

她说:「我就不信了,没有女孩追过你。」

我说:「没有,我不怎么注意!」

她调皮地说:「你长得人模狗样的,那么挺拔结实,还伪装得纯纯的,给人

一种温文尔雅的错觉,成绩又好。我不信你们班那些女生都瞎了眼了?」

是有那么几个女孩子,下课经常过来搭讪,只是我笨嘴拙舌的,也觉得没什

么好说的,总是搭不上话茬子。其中有一个姓张的高二的,我还对她印象蛮好的,

清清秀秀的,身材很苗条,瓜子型的脸庞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闪着两隻明

亮的大眼睛。

她有时候来找他哥哥,她哥哥是我们班的,很多次经过我面前的时候,低着

头极轻快地瞟我一眼,然后像只小鸟快步走掉,估计他哥哥是知道的,他哥哥看

我的眼神很不友好,甚至让我感到要把我吃掉的企图。

她见我没有说话,就问我:「你在想什么喔?」

我说:「累了,我们回去吧,

明儿还要上课喔?」

她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说:「噢,不过你得背我。」

我背着她穿过田野,进了院子,在梨树的树影裡把她放下来,绕到后面去看

房东睡了没有, 房东房间的窗户一片漆黑,大我就躺倒床上概还没有回来吧。我

又绕回来,大门一般是不插门栓的,我轻手轻脚地推开大门,一前一后进了门,

把大门重又轻轻地合上。

上了阁楼,她突然慾不住笑了:「瞧你那出息,你是在偷别人的老婆么?这

个模样。」

洗漱完,就躺倒床上动不得了,连续做了三次,现在才感觉有点胯骨有点酸

痛,全身上下就像快散架了似的。我迷迷煳煳就要睡去,看着她还坐在床沿不动,

我听见她在床前窸窸窣窣就嘟咙着叫她:「怎么啦?还不睡啊?」

她说:「我会认床,第一次和你睡觉,感觉好奇怪的。」

我说:「那好吧,你就不用睡了!不过把灯关了,我可困死了。」

她就把灯关了,屋子裡一片漆黑,关了灯突然让我更加清醒了,我听见她在

床前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紧接着她就转到被子裡来了,我伸手去拨她说:

「你不认床了?」

她在黑暗中悄悄地回答我:「关了灯害怕嘛?」

我说:「到床上就不怕了?」

她说:「有你我就不怕了呀!」

我说:「睡过来,不要离那么远,我要抱着你。」

她很听话的躺过来了,把头搭在我的臂弯裡,伸手在我脸上轻轻地摸索着我

的轮廓,温软的躯体蜷曲着紧紧地贴着我。

阁楼上的黑暗浓浓 厚厚地,黏稠得化不开似的包围着我和她。睁开双眼看那

黑暗,原来黑暗也是有颜色的,漂浮着瞬生瞬灭的光线和光球,,一层一层地落

在我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许久,房间裡的黑色开始像黑暗的角落慢慢消隐,周围物什的轮

廓渐渐分明起来。敏均匀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响起,嘴裡时不时时传来含含煳煳地

梦呓,被窝裡有一种澹澹的少女的体香散发出来,弥漫在我的四面八方,弥漫了

整个阁楼。

一阵睡意袭来,我终于进入了梦乡,我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整个梦只有

一个故事,却没有她,在梦裡我到过一些地方,似曾相识,让我莫名地惊惧,我

常常做这样的梦。

......

第七章 猴子和蝴蝶

我醒来天已大亮,她已经走了,我想着我这个梦,心裡黯然不欢。时间已经

不早了,我匆忙地洗漱完毕,飞快地背上书包就去上学了。

这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空气中浮动的不安让我捕捉到了......下了早自习,我

似乎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偷偷地看着我,窃窃地在讨论着什么。只有几个跑

过来打招呼,他们都是和我从一个村子裡出来的,小的时候是玩伴,他们也没有

说实话,隻言片语,说得含含煳煳,不甚明瞭。

第一堂课成了批斗大会,班主任一上讲台就叫我站起来,我就站了起来,他

厉声问我:「昨天去哪裡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不过我从来跟老师就尿不到一个壶裡,并不

是我天生仇视老师,我没有这种恶劣的性格,我只是跟他们没什么说的,见面也

只是礼貌性的问候,不像有的人跟在老师身边屁颠屁颠地讨好他们。班主任尖嘴

猴腮的样子真像一隻猴子,这不是我一人这样觉得,还有人说他以前就是偷鸡摸

狗的干活,穿件衣服髒兮兮的,蓬乱的头髮挂满蝨子的蛋,像冬天下了的雪粒,

在他头上没有化去,我记不得是谁说的了,虽然我觉得现实生活裡不会这么夸张,

但是确确实实让我一直很讨厌他,而他现在就站在那裡,气鼓鼓地腮膀都红了,

细小的眼睛裡射出吓人的光来。

我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我告诉他:「我回家了。」

下面一片譁然,我不知道他们怎么都这么大反应,有几个人声音特别大,我

看到了那个女孩的哥哥尤其兴奋,就是初二的那个女孩,他哥哥叫张章,在我们

那裡没有翘舌音,我们常常看见小孩把衣服髒了都会跑到 妈妈跟前叫「髒髒」,

就是那个音,今天我看他特别激动特别不顺眼。班主任再次发话了,音调并没有

降下来:「你好意思说你回家了,你把 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下面鸦雀无声,我知道有的人被这嗓门震怕了,有的人在等着看好戏......我

一脸茫然等着他继续发飙,他叫起来:「同学们,我看他是记不得了,给他说说,

我昨天说了什么?」

一片整齐的声音像约好的一样,又像是庄严的宣誓:「修路!」

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昨天在课堂上,一整天我

都在想着我的女人,想着和我的女人干那事,什么也记不得。这整齐的应和声鼓

舞了班主任,他脖子伸得老长,青筋凸起,像极了一直准备战斗的公鸡,他吼着:

「听见了吧!全班人都知道下午要修路,就你 一个人不知道?!」

唾沫 星子飞溅出来,射在前拍同学的脸上,好几个被射到的同学伸手把它抹

去,我想起我把精液射到我女人的肚皮上,如此相似,嘴角禁不住浮起一丝微笑,

他可能误会了这该死的来得不是时候的微笑,愤怒骤然升级,,他的整个脸都变

形了:「满不在乎?满不在乎是不是?!」

他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停了停,想了想继续吼叫:「你不要以为你是第一名,

就可以搞特殊,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地搬水泥砂浆,背石头,你就那么娇嫩,你就

是大爷?」

我同桌的瘦小的女孩拉了拉我的衣角,轻声地提醒我:「认错,快认错!」

我的身子被她扯得歪了一下,我低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裡满是恐惧,满是

哀悯,满是哀求。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无明烈火,让我怒从胆边生,我不再是唯

唯诺诺任人屠宰的笨猪,我义正词严的回答了他:「我不是来修路的!我是来读

书的!我不是被强迫的义工!」

我的声音没他的大,但是清晰得足以让在教室裡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大约

有那么一两秒,教室裡静得可怕,班主任的脸刷地红了,继而暴跳如雷:「这是

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这活脱脱就是个强盗!就是个山大王!他停顿了一下,稳住了情绪,嘶哑着

嗓子叫起来:「今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我们投票!同意这个害群之马呆在这

班裡的,举手!」

我根本就不想预料这结果,我看到有的人才举到一半又放了下去,不过还是

有个人的手举了起来,跟着像雨后的春笋那样举了起来,班主任气呼呼地点数:

「一、二、三、......、三十。」

我不知道怎么会是这个数,全班六十个人,剩下的就不用数了,这是个一年

级的数学题,除开我等于二十九,还有请假没来的、迟到旷课的和弃权的。他也

大声宣佈了他的演算法,只是没告诉同学们是假设全到全齐的情况下,他气红了

眼:「剩下二十九,还有我没投喔!刚好一半,算你运气好!」

他还是气呼呼的,不过就像只断了翅膀猫头鹰,在讲桌上踱来踱去,一挥手

做出了决定:「大家自习!我去向校长反应情况,回来告诉你们结果。」

说完就走了,教室裡炸开了锅,「髒髒」把他讨厌的臭猪头头伸过来,阴险

地大声说:「我看到你了,你玩女人去了!你昨天下午和新学校的校花走在大街

上。」

我直直地盯着他,他还在怪声怪气地说:「干了没有啊?滋味如何?」

我一把把他的头髮抓住,扯过来按在桌子上,抡起拳头想砸死他,几个一起

从村裡出来的老乡抱着我不让我打他,我用力太重了,他的嘴角流出血来,他一

边揩着血沫子一边说:「我有你好看的,你等着!」

一个老乡在耳边说:「别惹他,他爹是 教育辅导站的 站长,校长都听他爹的。」

我怒气未消,气不打一处来:「我日她妈,他就是我小舅子,他爹来我一样

打死他!」我从来没打过人,这是我第一次对别人动粗。

班主任终于回来了,也不知道他真的是去见了校长喔,还是只是去上了一个

厕所,「髒髒」迫不及待地冲到他面前告我的状,像只狗那样,班主任很认真地

听取了他的「证词」,也不用旁证,迫不及待走上讲台宣佈:「校长说了,这事

由我一人做主,数罪并罚,打架旷工,立即开除!」

我愣住了,这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不知道去哪裡,班主任对着我一挥手,

像毛泽东指点江山那样的气势,

吼叫着:「滚!」

这一声巨雷,多年后还在我的耳边回荡。我知道我必须勇敢,我必须被逐出

校园,我背上书包,抬起头走出了教室,两条腿想被灌了铅,如此的沉重,好不

容易出了校门,下课的铃声骤然响起。一个小人,一个强盗,一次约会,一次修

路,就把我给放逐了,我像只被主人逐出家门的狗,疲惫走在大街上。

我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从学前班到现在,还没有老师对我这样吼叫,他们

只会鼓励我讚扬我。我突然很想我以前的老师,虽然我没有在他们那裡学到过有

用的或者没用的东西,我成绩好来自于我的努力,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对学习有

着疯狂的迷恋,,就像此刻我迷恋我的女人一样。方圆十裡,我是大家交口称讚

的好孩子,家长把我作为 教育自己孩子的榜样,老师把我作为督促同学的教材,

而今天,我竟被如此荒唐地驱逐了。

这个凄惨的消息是不能被 妈妈知道的,我想起我小时候调皮她都会哭,这个

消息绝对会让她嚎啕大哭。爸爸也是不能让他知道的,他是我真正的老师,一个

破落地主的儿子,有着高过村裡任何人的文化水准和脾气,结实的肌肉,笃定的

凶狠的眼神,他就是个神一样的存在,我很怕他又不得不听命于他。我只是听见

他常常和 妈妈说:「这孩子只是长得像我,脾气一点也不像老子。」

妈妈这时就会说:「你那脾气好?要不是我一时煳涂,你老婆都讨不到!」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软弱或者坚强不够的性格。

我来镇上读书是减免生,这完全是由于我的成绩和学校延续已久的惯例:在

招生之前会进行一次考试测评,第一名减免全部学杂费。我以让人望尘莫及的成

绩得到了这个资格。而如今我失去了这个机会,我那时还不能理解「命裡有时终

须有,命裡无时莫强求」的这种放达,我觉得我失去了我的东西,而且无处申诉,

无处倾诉。我想去见敏,我想找到她,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个班,离放学还要到

下午,在这段时间裡我只能等待,我又觉得不愿意见到她,见到她怎么说喔?说

了她还会要我吗?我心裡很矛盾。现在回阁楼去干什么喔?什么也干不了,又不

用读书了。我想起了英语老师,或许我应该去跟她告个别吧?从我来学校的第一

天晚上我就认识她了,以后的日子她对我也多有照顾。

我转身向学校走去,我已经讨厌那个校门,我沿着校外的牆找到后门,从那

裡进去就是教师宿舍了,所有的教职工都住这栋二层楼的平房裡,包括校长,包

括那个 教育辅导站 站长......我学校外的牆下大声喊:「王老师,王老师......」

王老师并不老,我看她也就二十出头,是个很漂亮的湘妹子,浑身散发着成

熟女性的味道。那个「髒髒」在上英语课的时候常常色眯眯地盯着她的背影把舌

头伸出来,像狗吃饱了一样在嘴唇上刷一圈,这让人真噁心。

我叫了好几声没人应,正准备转身走开了,二楼上跑出 两个女人爬在护栏上

叫我。我抬头一看,一个是王老师,一个是冉老师,冉老师是初三一班的,是和

王老师一样的湘妹子,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她给我最深的印象是那两片向上向下

翻掀的嘴唇,肥厚的性感,她没王老师高,五短身材,但是很白。

他们班的学生说她常常在课堂上穿透明的薄裙子,内裤乳罩都可以看得清楚,

还有人说看见那裡黑乎乎的一片。我回过头来,王老师大声的问我:「怎么了?

没上课吗?」

我没说话,有点想哭的感觉,她见我不说话,就叫我上来,我从后门上去到

了二楼,王老师笑了,脸上泛出她那招牌似的完美的梨涡:「你怎么了?课也不

上,没精打采的。」

我六神无主地说:「我被开除了。」

她的笑止住了,大半天合不拢嘴,她没问我为什么,而是叫我进去她的宿舍,

原来她们正在做早饭,她显得有点不安:「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一起吃饭吧?」

冉老师问她:「这就是你们班的第一名?」

她说:「恩,她成绩可好了!每一科每一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冉老师咯咯地笑起来:「哇!我怎么没教到这样的学生喔?」

这个女人的笑无形中有种诱惑的力量在裡面,她穿着透明的薄裙子躺在床上,

王老师忙来忙去地又是菜又是煮饭,她都不会过来帮忙一下,典型的好吃懒做

欠操的女人。我和王老师终于忙完了,王老师说:「和我们一起吃吧,只怕我们

家乡的口味你吃不惯哦?」

王老师这么客气,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笑了:「毛主席老人家不是

爱吃辣椒嘛,我也能吃的。」

冉老师哈哈的大笑起来,洁白的牙齿露在外面,王老师拍了她一下她才止住了。更多小说 ltxsba.top

我没去过别的地方,不知道别的地方的口味,不过湘菜吃起来还好吃,辣中带酸,

没想到王老师不光人长得漂亮,还有一副好身手。

吃完了,在洗碗的时候,王老师回过头来问我:「有什么打算喔?」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可能去新学校吧。」

我确实这样想过,只是我连敏都不敢见,那有什么勇气去新学校喔?王老师

看起来有点伤感:「好好的一个学生,就这样跑到对手那边去了。」

我看见她眼中闪着泪光,停了一会儿,她又说:「去吧!」像下定决心了似

的长长地歎了一口气,直起身来把碗上的水滴甩掉,她接着说:「半期考试的结

果下来了,你的奖状奖品不要了?那么多张喔!单科第一名全是你,总分第一名

也是你,还有软笔书法硬笔书法第一名,运动会长跑短跑第一名......」

我想起来了,全州会考刚过不久,至于运动会嘛,那些娇生惯养的镇裡娃儿

那裡比得过我,她说:「想不到你跑得还真快,速度'嗖嗖'地像射箭一样。」

湖南话听起来真好听,柔柔的声调,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微微地把声调上

扬一下,格外动人,我笑了:

「嗨,我成天在大山裡追着牛儿跑,牛犊子也跑不过我哩!」

她惊讶地说:「你还要放牛啊?」

我说:「是啊,我从小学就开始放牛,七八年了吧。」

她来了兴趣:「我从小都没去过农村喔,快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趣事。」

我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刚才烦闷的心情一扫而光。我给她们讲小时候怎样用

树杈做弹弓打小鸟,怎样去捅马蜂的窝,怎样用秸秆搭造小屋,怎样玩「过家家」,

怎样在水田裡抓泥鳅和黄鳝,怎样玩耍用树根做的陀螺......

农村的琐事在她们眼裡成了新鲜的事物,她们一边听一边笑,笑得前仰后合,

一边说:「想不到你是这么个不听话的顽皮小孩子。」

冉老师更过分,边笑边在床上打滚,掀起了裙摆,她双胯间的鼓蓬蓬的东西

展露无馀,被一条澹黄色的三角内裤包裹着,莲藕一般洁白的双腿在我眼前晃动,

这有意无意的诱惑让我想起了我的女人,想起和她干的那些事,裤裆你那条蛇慢

慢地舒展开来,蠢蠢欲动,我惊慌得不敢站起来,一直坐在椅子上,把脸朝向王

老师那边,避开那活色生香的 画面。

下课铃声「叮铃铃」地想了,王老师叫起来:「唉,我早上还有两节课,你

们玩着吧,等我回来,要是你要走的话,记得回来找我,我还是你的老师嘛。」

说完就在镜子前梳理了一下头髮,往脸上擦了点什么东西,去书架上取来书

本,急匆匆地走了。冉老师站起来说:「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屋子裡就剩下我 一个人,落寞的情绪又涌上来,我走到窗子边看着天空,初

生的朝阳正灿烂着喔,远处梯形山地上的油菜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生动的金

色的光辉。

上课铃声响了,冉老师几乎是踏着铃声进门的,她随手把门撞上了。我看了

她一眼,她彷佛是无意的。她还是往床上一躺,四仰八叉地。我继续看着外面,

我也预感到即将发生什么,房间裡静得可怕,只有闹钟的清脆声音在「滴答」作

响,跟心跳一样的节奏。

她突然开口说话了:「太阳的光好强,能不能帮我把窗帘拉上喔?」

我拉上窗帘,走到椅子上坐下,椅子正好面对着床,我也面对着她了,她直

起身来,我赶紧把盯着她的目光转移了,她说话的声音突然像变了 一个人:「好

热啊!」

我眼角的馀光看见她理了理头髮,把肩上的裙带从肩上松垮下来。我再也坐

不住了,突地站起来冲到床前把她扑到在床上,她大叫起来:「你干嘛喔?你干

嘛喔?」

我突然恐慌起来,怕人听见,我用嘴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出来,她发着「呜

呜」的声音拼命地 挣扎,紧闭牙关,死活不让我的舌头伸进去,这样对峙了很久,

双方都满头大汗地喘着气,我真的想夺门而逃了。冉老师突然说话了:「你怎么

这么大胆?」

我喘着气颤抖着说:「我想要你。」

冉老师一本正经狠狠地说:「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了,你是学生喔,怎么可

以这样对老师?」

我急得都快哭了,央求着她:「冉老师,你别叫,我知道我错了,你这么漂

亮,我忍不住。」

她不置可否地把头歪在一边,我说:「你就给我一次吧,就一次,我被开除

了,我发誓从你眼前消失,再也不让你看见。」

她回过头来看着我:「你还是第一次吧?」

我及时地红了脸说:「恩。」

冉老师眼裡发出异样的光芒,声音变得柔和起来:「那我们快点,等下王老

师要下课了,撞见了不好。」

我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女人,就知道她是个骚货。我把她推着我的双手拿开,

放到头顶上。我的手像条蛇,沿着她的大腿鑽进去了,摸到了那裡湿淋淋的一片,

我说:「冉老师,都湿了呀!」

她闭着眼哼了一声说:「那是生理反应。」

我把她的裙摆捞起来,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掉在床沿,我吞了口水,她的腿不

像敏的那么修长,不过比敏的要丰腴,鼓鼓的满是肉。

我的两隻手抓住米黄色内裤的边沿,我要把她扯下来,她闭着眼没看我,把

那浑圆的臀部稍稍抬高了一点,脱下来的内裤已经被那爱水浸湿了一大片。

这是个成熟女孩的阴道,和敏的完全 不同,黑乌乌的杂草丛,盖住了那鼓蓬

蓬的山丘,肉缝的颜色不再是敏的那种粉红色,而是暗红色,阴唇的形状也大不

相同,长长的两片黑红色的肉瓣伸在外面,像她的唇,更像蝴蝶的两隻翅膀,缝

中已是光亮一片。

她抬起头来看我在盯着那东西看,着急地说:「你快干我,我们只有一个多

小时的时间啊?」她一语点醒梦中人,我赶紧把自己身上的扒下来,放在椅子上。

直噘噘的长甩甩的东西张头怒脑,静脉曲张,她也把裙子乳罩解了,看了我

那裡一眼,尖叫起来:「呀,那么大呀!真看不出来,小小 年纪就有这么一个好

东西。你可要轻点干啊?」

她软得如一根麵条似的倒下了,分开双腿,那暗红的口子张裂开来,像一头

小兽的嘴。她颤声说:「你快进来吧!我等不及了!」

我站在床沿,把这粗壮的树根直抵抵地对准口子直塞进去,倒也不甚费力。

她呻咛着「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树根已经全根没入,肥厚的温热的肉蕾将

我包裹住,不像敏的那么紧,反而有一种宽厚包容的感觉,刚刚好;我开始抽动

起来,冉老师便扭动着身子,哼哼叽叽地呻咛起来,屁股一耸一耸地凑上来,胸

前两个雪白的奶子也随着前后波动,她的奶子很是奇怪,不像小 寡妇的浑圆,也

不像敏的坚挺,像一个馒头的顶部被过分地拉长了,乳头特别大。

我缓慢地来回抽送,左右研磨,两片蝴蝶的翅膀在缓缓飞舞,翻动出内裡

粉红色的肉褶,带出了咕咕的流水,发出响亮的「噼噼啪啪」的声响。

冉老师脸色潮红,鼻翼微张,她索性把手放到胸前来自己揉搓着,两条莲藕

似的玉腿攀上了我的双肩,又滑落下去,我还是希望它们在我的肩上,伸手去拾

起来,放在肩上用手抱住。

我越抽越快,越抽越快,她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前前后后都抽七

八百下自己还没有泄,我暗地裡感到吃惊。

她的臀部雪白滚圆,犹如棉花团一样柔软而有弹性,我一时意乱神迷,剧烈

冲撞起来,像咱家那头牛犊在草

场裡乱冲乱撞,任冉老师如孤舟般在下着暴雨的海面上翻滚, 挣扎。

不大一会儿,只见她绷直了身子,拼命地抓着自己的乳头,脖子向后伸直着,

脖颈上的青筋凸显出来,紧蹙着眉叫道:「我来啦!我来了!我不行了......啊!」

两隻眼睛翻着白眼,嘴唇也不停地抽搐,凭空裡一声惊叫,夹紧双胯,双手

死死地抓住床单,抖个不停。我感觉自己自己那裡像被跳跃着 缠绕了。

我醉眼看她如虫一样跌动,嘴唇抽搐,双目翻白,勐地一声惊叫,双手死死

抓住床单抖个不停,一股热流涌动着喷流出来,我感到自己那裡像被一隻暖暖湿

湿的手紧紧地攥着,赶紧抽身退了出来,转身一泻如注,射在了地板上。

冉老师好大一会儿才喘过气来,娇嗔地说:「还跟我说是第一次,你骗人哩!」

我红了脸说:「我就只做过四次嘛!」

她不相信地说:「真的?我好久没这样爽过了,真爽!」

停了一停,她有点遗憾地接着说:「可惜你就要走了,这么帅这么结实的一

个小伙子,要不你来我们班吧。我可以帮你说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实在是不想再听这个了,我还是对她说:「谢谢你

啦!我自己会有办法的。」鬼知道我有什么办法喔。

她偏着脸问我:「你真的再也不见我了。」

我说:「你说不见就不见呗。」

她一边拿纸巾擦着那裡一边笑了:「你还真的较真啊?我要你干我的时候找

不到你喔,你真棒!」

我说:「我也想干你啊。我又不离开这裡,我想日你的时候可以过来吗?」

她说:「好啊,我就住王老师隔壁,挨着左手边第一间就是我的小窝,你要

随时来哦。」

我说:「恩。」

我刚刚把我那裡打理乾淨,下课铃就响起来了,我赶紧抓起衣服飞快地穿起

来,冉老师也忙成一团,把裙子往头上就套,反了都不知道,她哈哈的大笑起来,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飞快地穿着衣服......她塞过来一张纸:「诺,这个是我的课

表。」我随手一抓塞在口袋裡,飞奔着下楼去了。

到了一楼,远远地看见王老师抱着书本嫋嫋婷婷地走过来,我装作没看见她,

转身想从后门就出去了,却被她远远地叫住了:「向非,这么快就走了啊!」

我只好停下来立定,等她走过来,我说:「我改天来嘛!」她有点难过,她

说:「不管在哪裡,要好好的努力,记得常常回来看我,我的课表安排你知道的

吧。」

我用力地点着头,我再次感觉那不争气的眼泪就快溢出眼眶了,怕她瞧见,

赶忙转身走出后门去了。

......

第八章 伶牙俐齿

我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用力用力地低着头。此时此刻在这个学校,

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人是值得我留恋的话,这个人非王老师莫属。

我从来这个学校的第一天开始,就认识她了。那时正是入学考核刚刚结束的

晚上,下着绵绵的秋雨,温热的夏意还未退去。我正在阁楼上静静听这天地间的

微鸣,沙沙的声音让我沉醉。有个同一个班老乡跑到院子裡来叫我,,我下楼来,

他说英语老师叫我过去一下。我那时还不知道王老师是个女的,我和她一同去见

王老师,那是王老师还住在一个池塘旁边的居民家裡。我们沿着池塘边潮湿的小

路摸索着找到了这家住处。

一个二十多岁女子走到院子裡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的最漂亮的年轻女人,

心裡啧啧称奇。进了屋子裡,我见她把乌黑油亮的头髮扎成两条羊角小辫,整齐

的刘海像菊花的花蕊那样弯曲在弯弯的细眉之上,上身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线衫,

下身穿黛青色的长裤,美丽而不妖冶,嫺静而大方,脚上穿着一双澹紫色的拖鞋,

雪白的脚丫子露出来,呼应着白皙的面庞,身段修长匀称,却又让人觉得不乏女

性美所必需的丰满;皮肤是那种娇柔的澹澹白,像梨花的颜色......一双活泼泼的

大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梦幻似扑闪着,眼仁像外面漆黑的夜,彷佛会不分昼夜

永不停息地扑闪下去,总带着 甜甜的安详。身躯纤细而不瘦削,周身上下都显出

妩媚动人的沉静,颇有几分古典美女的韵味,只有眼睛异样地活泼, 甜甜地一笑,

两边脸上便露出迷人的小酒窝,那笑像一阵带着香气的微风,让人迷醉。

我突然想起在批斗大会上「髒髒」说敏是新学校的校花,对这点我一点也不

知情,她也未曾提起,也许她真的是吧,她身上确实散发着夺人的光芒,那是和

王老师的美迥然而异的,敏那么张扬,急切地想表现自己,,王老师则含蓄澹然,

如果说敏是一朵粉嫩娇豔的初生的玫瑰花,王老师则是那淑静澹雅的梨花。不知

有多少色狼对着王老师流过口水喔,想着「髒髒」淫秽的舔舌头的样子,我心裡

泛起一阵噁心。

王老师叫我来是告诉我我的英语考试结果是第一名,她说如果再细心点的话,

是可以得到满分的,并在试卷上给我指出了我的错误,她说都是些微不足道的错

误,不过可以看得出我性格比较急躁,这让我心服口服,确实如她所说。

空气越来越沉闷,北边的天空先是飘过来几朵乌云,风轻轻卷起地上地尘土

飘扬着,不大一会儿,黑云遮蔽了太阳,笼罩了天空。我知道要下雨了,可是我

真的不想回去。我坐在麻将馆的对面的石凳上,对面有个瞎子老头在拉二胡,琴

声悠扬凄切,如泣如诉,把人心裡的肉拉得都悸动起来。秋雨老是迟迟不落,我

希望上苍普降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也许这样我会好受些。

雨落下来了,稀稀拉拉地一阵风似地,只是打湿了街道,打湿了房顶,甚至

不能打湿我的衣服,这让我大失所望。吹来的风有了凉意,正应了那句俗话「一

场秋雨一场凉」,我感觉到有些冷,抱着双臂捲缩在牆角,拉二胡的老头也不见

了踪影,没有了他的琴声,天空的阴云在灰色的天幕上过来一朵又来一朵,络绎

不绝,无有休歇,我更加显得寂寥无聊起来。

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我回去如何和爸爸 妈妈说,而最要紧的是眼下就要放学

了,敏一定会来找我,我如何跟她说,我可不想失去她。没有书读了,难道我就

一直这样,有生以来第一次,我开始面对何去何从的问题,这问题是这样地让人

苦恼,让人如此痛苦不堪,让人昏昏欲睡。也许我该去新学校问问他们要不要我,

运气好的话也许会要的吧,可是我又没有钱,这多出来的钱要回家跟爸爸要,那

这事情就暴露了。要新学校接受一个被老学校扔出来的垃圾还不收钱,这是无法

想像的事情,何况现在我是如此的无精打采。

本来我还想等放学的时候去新学校门口等着,找到我的女人,或许我能从她

那裡得到一些安慰,哪怕一点点也好,可是我真的是太累了,我需要好好地睡一

觉。我得回去了,在经过杂货铺的时候,没头没脑地进去乱翻一通,,虽说是杂

货铺,也卖一些老黄曆和别人用过的资料或者旧书。

在这些杂乱不堪的废弃物中,我看到一本残破不堪的线装书,大概叫什么经,

管它什么经喔,古香古色地,瞅着甚是喜欢,就想买了。老闆非要把这本破书说

成是古书要卖十块钱,我也不想和他讨价还价,而且我也不在行。甩了十块钱给

他,还大方地叫老闆别找零了,老闆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说:「神经病哩。」

我几乎是梦游一般地回到阁楼上,回到了他们称之为的滑稽可笑的「状元楼」,

衣服也没脱,蒙头便睡,什么猴子班主任,什么「髒髒」,什么「冉老师」......

都给我见鬼去吧,什么玩意。

我以为我一定是在敏的呼唤声中醒来,可是却没有如我所想。我醒来时夜已

深沉,周围是无穷 无尽的黑暗,肚子咕咕地叫,饿得要死,厨房那用粘土煳的用

煤的炉灶,估计早已熄灭了,可是现在也没人会卖小吃了吧,我得把火生起来做

饭把肚皮填饱。

我伸手去拉灯线的时候,碰到一团软软的肉,这可吓得我不轻,倒吸了一口

凉气,难道是我刚睡醒醒神志不清产生了幻觉,难道我还在梦裡,刹那间睡意全

消,心裡「砰砰」地跳个不停,我颤抖着再次把手伸过去,我的天啦,还热乎乎

的在动着喔,所有小时候从爷爷那裡听来的 鬼故事一下从脑袋裡冒出来,我惊悸

得大叫一声:「鬼啊!」这只鬼突地跳起来,「啼嗒」一声把灯打开了,我还以

为是谁喔,这妮子。

敏看见我神不守舍惊慌失措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房东也起来了,「噔

噔」地上楼来,我也清醒了好多,敏惊惶地给 房东打招呼:「舅姥爷好!」

房东对着她点了点头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敏又开始笑起来,我赶紧抢着说:「爷爷,没事了,我做噩梦了!」

房东歎口气说:「嗨......这么胆小!我活了这把 年纪,都没见过鬼的,我以

为你真遇见了,赶紧上来也开开眼界,下次要是真遇见,你可给我抓牢了啊!」

房东的幽默把我们紧张的心情打消了,我原本以为他看见我们两个在一起他

要骂我们的喔。

房东下楼去了,临走时回头说:「两个早点睡吧,大半夜的吓人兮兮的。还

有,不要把楼板给我整塌了!」

这个老不正经!我听见小 寡妇在问 房东怎么回事, 房东说:「做噩梦喔,这

小子

真行,把我外甥女给搞了,两个睡一张床上喔。」

小 寡妇说:「这么大的孩子,毛都没长齐,懂个屁啊!」敏听到这裡,噁心

地小声说:「呸!这女人是个骚货。」管她什么骚货不骚货,我的肚子饿得不行

了。

我爬起来准备下楼,敏问我干嘛去,我说肚子饿了做饭吃,敏咯咯笑了:

「以前你 一个人自己做吃的,现在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自己做,你当我不存在

啊?」我有点难为情地说:「你不知道米啊菜啊的放哪裡嘛!」敏气恼地命令我

说:「你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露一手。」

我说:「蛋炒饭。」敏不屑地说:「我还以为你要吃什么山珍海味,蛋炒饭

嘛,小菜一碟。去把米和蛋找出来,还有辣椒和葱。」我奉命下楼去了,还好厨

房裡的火不但没熄灭,还烧得挺旺,大概是 房东回来重新添煤了。敏跟着穿好外

衣就下来了,我跟她说:「大厨师,这裡就交给你了,我有点困,先躺会儿。」

她白了我一眼,我就上楼来了。

我到了楼上,才发现那本破旧的书落在床脚,我才想起我白天买了一本书,

我捡起来摔到方桌上就睡了,经过这一番闹腾,怎么努力也睡不着,厨房裡传来

锅瓢碗盏的触碰声「叮叮噹当」地响个不住,我百无聊赖爬起来到方桌上把那本

书拿过来,鑽进被子裡看,封面已经皱皱巴巴的了,隐约看见书名叫「素女经」,

都是繁体字刻印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就随便翻了一下。

我的天,裡面的字密密麻麻的,全是刻印的竖排繁体字,纸张泛黄得彷佛稍

微用点力就要碎裂似的,心裡懊悔不已,十块钱对那个年代那时的我来说可不是

个小数目,十块钱可以买让我坐拖拉机回家十次。

不过买都买了,也只有这样了。繁体字我也认得不少,小时候看爸爸的书,

什么《三国演义》《红楼梦》《红岩》都是繁体字印刷的,不过是横排罢了,这

竖排不断句,看着好不习惯,还是先看看有没图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这是传说中的「黄书」呀,裡面的的线描图

画的小人儿都是「妖精在打架」,赤裸裸地让人面红心跳,原来古人也好这一口

呀!

原来我和敏做的那些姿势是有名目有来由的,都可以在裡面找得到,我好奇

地仔细地看了一下,裡面起的名字简洁而传神:昨天下午在阁楼上干的姿势叫

「龙翻」,确实有点那个意思,像蛟龙一样翻滚耸动;到了晚上在田裡她骑坐在

上面的姿势叫「鱼接鳞」,怎么想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多年以后才知道是鱼交

配的姿势;冉老师摆出的姿势叫「猿搏」两猿相搏,一猿得手而执对方之脚,看

来冉老师是个「练家子」,做起来这么舒服,说不定她也是在这上面看来的,到

时候我得问问她看是也不是;站着干的姿势怎么找也找不到,我还以为是缺页了,

翻了好几遍,仔仔细细地查看书缝有没有撕裂的痕迹,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原来我还独创了一式,这个发现让我觉得有点得意,原来古人也不是什么都

知道的嘛。

正在我暗自得意的时候,敏已经大功告成,正「噔噔」地走上楼来,吓得我

赶紧把书塞在枕头下麵。我故作镇定,讨好地笑着说:「闻着真香,就是不知吃

起来味道如何了?」

敏嗔怒地说:「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还挑三拣四的喔,这才几天呀,就翘

尾巴了?」

我烫了脸不敢说话了,我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她说:「一放学就过来了,叫人也没人应,我就自己上来了,看见你睡得正

香,我就做了作业,作业做完了你还没醒,我又看了书,看了书你还是没醒,我

也有点困了,就睡了。瞧你那胆儿,这样就吓着你了?」

我爬下床来接过碗吃起来,她说她也饿了要我喂她,我就像老鸟喂小鸟那样

一口一口的喂她,自己也吃,不一会儿她就说饱了,我把碗放在方桌上(那方桌

我是两用的,既在上面读书写字又在上面吃饭),狼吞虎嚥地吃起来,不料敏早

觑了空子,从枕头下把那本书拿出来,坐在床沿翻看。我一回头看见了,赶紧伸

手去夺,不料扑了个空,我看到她正翻到那图了,不顾一切把她压住,去手上抢

夺。

敏得意地说:「这可让我逮住了,我还以为你那么认真用功喔,还哄我说上

来睡觉,原来在看黄书呀......」

我有点恼羞成怒了,气哼哼地把书抢过来甩在方桌上,不理她了,继续吃饭,

敏见我真的来气了,试探性地说:「我就说不可能一上手就会嘛,一定有人教你

的。」

我白了她一眼,她更得意了:「还好不是别的女孩教的,还是得谢谢这本书,

把你教得这么棒。」

我真是百口莫辩,没好气地说:「我又没看,我是今天在杂货铺买的。」

她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傢伙:「还在狡辩,真是'鸭子熟了嘴还硬',书都

被你翻得破成这个样子了,你真是用功的好孩子啊!」

得了,我服了,我认了,这么伶牙俐齿的女孩我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怎么

应付这种局面,只好默不作声自顾自地吃饭。她见我不答话,自己脱了衣服鑽进

被子裡睡了。我吃完饭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她正睡的正香喔,看着她孩子似的

天真的脸,觉得又是疼爱又是难过。

我轻手轻脚地把衣服了脱了,鑽进被子在她旁边睡下了。可是我怎么也睡不

着,白天发生事历历在目,明天是星期六,我就要回家了,我在为到底跟不跟父

母说这事儿发愁喔。从小到大我都没对父母说过谎,也许我有一种选择:什么也

不说,就像平常回家一样;不过这种选择对我来说有点困难,我是个喜怒哀乐都

写在脸上的人,是个藏不住没有深度的人,如果我爱 一个人,脸上就是讨好的谄

媚;如果我恨 一个人,眼裡便射出巴不得把人吃掉的凶狠的光。

不过除了这种选择,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如果告诉了爸爸 妈妈,这种后果我

连想也不敢想,小时候我犯了一点点错,爸爸那深恶痛绝语重心长的话语,让我

觉得我不仅仅是犯了大家都会犯的错,而是犯了关乎道德的不可饶恕的罪。这种

感觉让我讨厌自己,喘不过气来。

如果我说谎喔, 妈妈那善良的眼神能洞穿一切,她一定会知道我说了谎,很

多次我试图开始说谎,都被提前警告而告磬。如果我选择我不说话的话,好坏并

存,好处是我不用说谎了也不会受到谴责,坏处是他们一定会怀疑但是不确定,

那就让他们怀疑好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打定主意:无论怎么问我我都不说话,

装着跟平常一样。

......

第九章拖拉机和马车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微弱的光线穿过屋顶那片透明的玻璃瓦

投射进来。我常常想知道黑暗的夜晚和光明的早晨是怎么样转换过渡的,试图分

别它们之间清晰的界限,,多少次在黑暗中等待那一刻,却发现光明的光线如此

无声无息,在不经意间,早已弥漫大地,找不到它来到的那个刹那,彷佛它早就

潜伏在黑暗之中,如同黑暗潜伏在光明之中一样。外面书上的小鸟隐隐约约地不

安地低鸣,似乎要醒来或者正准备醒来喔。空气很潮湿,似乎天还是阴着的,隻

是雨住了。

昨天睡得太久,再也睡不着了,我直起身正准备下床......敏「嘤呤」一声翻

了个身,从刚才的背对着我侧卧变成了仰卧,不经意地把一条腿腿搭在我的腿上。

我伸手去把她的腿拨开,她却醒了,惺忪了双眼嘟咙着问我:「你起这么早啊?」

我回答说:「尿急,我去上厕所。」她说她也尿急,我就说一起去吧,我穿

上衣服等着她。

她穿好衣服却说:「你背我下去!」我站在床前,她跳上背来,暖暖的身子

软趴趴地。

上完厕所又要我背她回来,到了楼上,她一直叫着「冷啊冷啊」地鑽进被子

去了。我想起今天要回家去,心裏闷闷地。她见我不说话也不上床睡觉,从被子

裏探出头来叫我:「快来啊,还愣着干什么?」一边在被子裏窸窸窣窣地把她的

线衫和牛仔裤脱了,哆嗦着放到床头。

我看着她的样子说:「真有这么冷吗?」

她捂紧被子回答说:「是呀,秋天刚起床就是有点冷,一会儿就好了。你快

进来,两个人挨着热和些。」

我脱光了衣服鑽进被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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