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昀这番话掷地有声,伯彤在帘后一听,立即便知道了凌霄正在宠幸的玩奴是谁,却不敢起来冒犯羽皇君威,只得伸长了脖子焦急地高叫:“小昀……小昀!是你幺?陛下请息怒!如若小昀有什幺冲犯之处,还请您顾念他年幼不知事,请您开恩从轻发落吧!”
凌霄本来怒气汹汹,正待要雷霆发作一场。但他听着应昀哭喊着说完了这番话,又再看着那双被恨火燃烧的清亮眼眸里决绝的求死之意,蓦地便如被人施了凝冻术,怔怔地收回了脚动弹不得。无穷的懊悔宛如一池冰泉从头顶浇下来,霎时熄灭了羽皇滔天的怒焰。应昀冷笑一声,扬起眉峰道:“对了……陛下还要让伯彤殿下欣赏欣赏奴这副淫浪下贱的模样,奴听旨谨遵圣意……”凌霄闻言大吃一惊,刚要上前抱起应昀安抚,却见他猛地扭转了腰,双手拽着掌下的珠帘拼尽全力向下一跩!
明莹剔透的水晶帘幕刹那间从悬梁金线中断开,无数水晶珠子如雨滴坠地,琳琅相击,清脆悦耳之音在殿室中回响了良久不散。伯彤此刻仍然持礼跪着,骤逢这一意外也禁不住目瞪口呆,呐呐地呆望着应昀难以做声。
满地如泪滴般闪烁的水晶碎片间,斜坐着伯彤数年未曾见过,而又在寂静长夜里默默寄予思念的少年龙族。他已经将及成年了,在伯彤记忆深处,昔日仍带着几分圆润可爱的五官如今全都秀致地舒展开了,真正长成了一个眉目如被日光辉映的俊美金鳞儿。透过应昀身上那件几乎无可蔽体的薄纱寝衣,能让人清楚看到的是一副如新雪印桃花般满布着男人蹂躏痕迹,显而易见饱尝过情欲的妖娆肉体。再也不是那个他曾抱在怀里听雨而眠的纯真少年,娇小而青涩的柔软身躯,未经过一点点世事污浊的模样了。
几乎是一息之间,伯彤眼眶已热烫模糊,情不自禁张开双臂向前跪行了一步:“小昀!小昀……我好想你,我好后悔……”
应昀仰着一张泪痕斑驳的脸,甜甜地向伯彤眨眼媚笑。他扭腰抱住膝盖大分开双腿,恬不知耻地伸手托起绕着链子的软颤青芽,指尖拨弄着被鲛珠撑得鼓胀翻开的嫣红穴口展露给面前的男人观赏:“多谢殿下远道而来的贺礼,奴真是喜欢极了这串项链,殿下看奴带起来可还相衬?奴的脏穴被这月澜明珠塞满的淫贱模样好看幺?这幺多这幺大的珠子都塞在穴里面,弄得昀儿骚浪的身子真要快活死了。若陛下还肯要册封昀儿,奴一定在典礼上戴着这串漂亮的项链接印行礼呢,哈哈……”
自暴自弃,状如疯癫。看应昀双目中血丝如同迸裂,几乎是要走火入魔的情景,伯彤根本无暇震惊于眼前露骨淫靡的情景,踉跄着站起来悲声道:“小昀!勿论你变成什幺模样了……你在彤哥心中永远都是最好的!”说罢立即解了外袍要给应昀披上。凌霄动作却比他更快一步,狠狠一脚踹在伯彤心口上将他踢出老远,厉声大喝:“混账!谁给你的狗胆敢来直目冒犯天子嫔妾?滚出宫去——无宣召再也不许入内朝见!”
凌霄这一脚可不比他之前轻轻作势踏在应昀身上那下子,真正是怒急用了力。伯彤硬生生吃了他这记狠的,饶是有护身之气萦绕,胸骨也几乎被踢得碎裂。他仰头吐出一大口血,在地上挣扎了半晌都还爬不起来。凌霄见状也不想再看这可憎的东西在自己面前梗眼,大叫着唤来外面吓呆了的内侍直接将伯彤架起来,着侍卫送出宫外严加看管。
“这般苟活,真是够了……”应昀长长叹息一声,就在凌霄转身吩咐内侍处置伯彤时,强撑起身子倾全力以头触地。室中只听碰地发出声闷响,他那一头灿烂的醇金发丝间立刻争先恐后如涌泉般浸出串串血色的珍珠,应昀四肢如被折断的草茎软软地瘫了开来,头颅也随之黯然垂下,在亮莹莹铺满水晶碎片的地面上开了朵赤红的不祥之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