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响起寒鸦凄厉的叫声,衬得这屋里,格外寂静。
“你既然都知道,这时候再问我,又是为了什么?”苏茵突然平静下来,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
“我一直在等,等你主动开口!可苏茵,我知道人都有逼不得已的时候,你说了,我未必不会谅解你!”他看着她,眼里深沉的可怕。
“所以你认为,一开始我就在设套?认为我为了还恩情,甘愿帮着许伯伯利用你?”她此时的声音已经有些暗哑,眼里的光彩已然熄灭。
“如若不是,你为何将我放在你那的东西藏在泥娃娃里?假设它没有被别人无意撞碎,我是不是永远不会发现,你处心积虑地将它藏的如此好?还是,你能解释,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还给我?是怕自己惹祸上身?还是怕许岐山发现你帮了我,从而失去一个大靠山?”他说这番话时,仿佛用了所有的力气,间或轻轻咳着,眼里已不复温情。
苏茵却在听到这番话时,笑了:“白景时,我若是要害你,机会早就足够害你千百次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将东西藏在它里面,只是怕许伯伯认真追究起来你会受惩罚罢了。你若不说,我这回也要告诉你。我知道这东西很重要,重要到可能随时会让许伯伯要了你的命,我将它还给你,不过是想让你有道保命符罢了。可你不信,我也没话说!”
白景时闻言却是哂笑一声,道:“苏茵,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真的为我好。那为什么,那瓶果酒你喝了后,贴在包装纸内部的纸条就不见了。我在车里找了很久,依然没有找到。如果你不是带着目的而来,这番做法又是为了什么?”
苏茵睫羽一颤,回过头看着他,淡淡道:“有些事我解释不清楚,有些事我不能解释。对于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害你。我很抱歉在你面前蹦跶了这么久,但是白三,我在你面前都是最真实的样子。性子刁钻,顽劣不堪是我;心思深沉,深谋远虑也是我。你应该很清楚,对于我们这种人,只有一副面孔,是万万活不下去的!”
“我明白了!”他突然有些无力,看向她的眼带着几分自嘲。如果能早点知道这些,或许他就能够释怀了,可现在,要他违心说不喜欢她,实在是太晚了:“可苏茵,怎么办?我不想放开你!”他的眼角有些发红,声音嘶哑的可怕,语气却是温柔的。
她微微一怔,缓缓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轻声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心照不宣的将戏演下去。各自为各自的目的行事,在外,你仍旧是被人遵崇的白三爷,而我,仍旧是许伯伯的义女。”
白景时怔怔地看着她,突然明白,为何她一直强调爱他是有时间性的?她有她的爱国梦,于这一点,是谁都不能阻拦的。
“苏茵,我没说错,你的性子,生来凉薄!”他无奈地苦笑,在这段感情里,原来站主导位置的,不是自己,而是她。潇洒的人,对什么都能潇洒。
“白三,不是我凉薄,而是我们生错了时代。若这是个和平时代,我们定然是恩爱不已的一对。但我扪心自问,对你,我从来不曾虚情假意。不管你信不信!”她不疾不徐地说着,眼平静,不似之前的清澈。
白景时此刻突然有种预感,自己和苏茵已经进入了一个很大的漩涡,既出不去,也不能奢望别人来救。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实在藏着太多的出乎意料。也许昨天你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今天就成了成熟老道的社会名媛。至于未来,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都是未知数。